“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姬無顏。”
聽到姬無顏的名字，蕭南突然南色陰沉，神情復雜，他恨姬無顏，可是，又說不清楚他到底恨的是什么。
蕭南只是恨，恨他在愛上姬無顏的時候，姬無顏卻成了一個狠毒的女人。
看到蕭南眼底閃過的那一絲怨恨，秋月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蕭南，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姬無顏現在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難道你真的不想弄清楚，真相是什么？又或者……你恨她恨到連她最后一面都不想見……”
“最后一面？什么意思？”聽到最后一面這四個字，蕭南還是不能無動于衷。
“你去了，不就清楚了。”秋月說道：“如果你不去，我怕你真的會后悔一生。”
蕭南沒有再說什么。
秋月點了他的穴道。蕭南也沒有掙扎與反抗，而是配合的同秋月出了王府。
王府外，停著秋月備好的馬車。
蕭南幾次想開口問姬無顏現在的情況，可幾次，都沒問出口。
沒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是南郊山上的城隍廟，只是這城隍廟早已廢棄多處了。
繞過城隍廟，二人來到了山后的懸崖邊。
月光清冷，山風寒冽。
遠遠的，蕭南便看見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在地上爬滾著，極其狼狽。手，已經碰到了懸崖邊。
雖然中是一個背影，雖然，那人的樣子變化巨大，但是，蕭南知道，那個人，就是姬無顏。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蕭南的心里就像明鏡似的清楚。那個人，就是姬無顏。
原來，他對姬無顏已是如此的熟悉。
只是，這個發現，對于蕭南來說，對于姬無顏來說，都已經太晚了。
姬無顏的情況，能一個人翻滾到崖邊，已經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秋月沒想到，有人求死的心也會如此的強烈。
秋月一直都不相信，會有人真的要自殺尋死。
至少，秋月第一次見到求死如此執著的，只有姬無顏一人。
姬無顏的手已經碰到了崖邊。
姬無顏感覺自己的苦也即將結束了。
對于生命，姬無顏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留戀。
“姬無顏！”秋月大聲叫道，“蕭南在這里。”
秋月認為，姬無顏就算是真的一心求死，蕭南也依然是她心里最軟弱的地方，蕭南，就是姬無顏的死穴，是姬無顏放不開的牽掛。
蕭南站在那里，他還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還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還不知該怎樣去面對姬無顏，還不知……
只是，這一切，在蕭南還在猶豫不清時，便結束了。
“蕭南，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什么，你不相信我！”說完，姬無顏翻身滾了下去。
“姬無顏！”秋月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只是，還未到崖邊，她的手便定格在了空中。
姬無顏已經不見了蹤影。
姬無顏的話，一直在空中回響。
蕭南，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什么，你不相信我？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入蕭南的心里。
而且，姬無顏沒有回頭。
就算她知道蕭南在她的身后，也沒有回頭，依然是毫不留戀的跳了下去。
“難道，就連最后一眼，她都不想看嗎？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蕭南沖到崖邊，他真的想抓住姬無顏好好問一問。
見蕭南沖上前來，秋月有些意外，她明明是點了蕭南的穴道的。
而蕭南，是何時沖開的穴道，自己竟然是渾然不知。
秋月望著蕭南，心中不免感嘆，蕭南對姬無顏竟是用情至深，可惜，蕭南自己卻不知曉。
“情”之一字，還真是讓人說不清楚。
蕭南站在崖壁邊，向下望下，陰黑一片，冷森森的。
姬無顏，你，好狠心啊！蕭南在心里道。
“蕭南，你知道這個地方叫什么名字嗎？”
“叫什么？”
“這里叫做回頭崖。可是，姬無顏就算去死，都沒有回頭，蕭南，是你把她逼到這一步的。”秋月逼向蕭南。
蕭南目光緊收，手一動，只見寒光一道，秋月只感覺頸上一陣冰涼。
蕭南的劍架在了秋月的脖子上。
秋月低估了蕭南。
蕭南的動作，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說！她，為什么要這樣？”蕭南的情緒有失冷靜。
“她？你指是姬無顏？”秋月冷笑，“那么，蕭南，你想知道什么呢？”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蕭南手中的劍又逼緊了一點。
“可以。”秋月答道，“不過，姬無顏死了，有件事，我要問你。”
蕭南：“什么事？”
秋月：“飛龍令。”
蕭南：“飛龍令？怎樣？”
“飛龍令在哪里？”秋月問。
“飛龍令在哪里，我怎會知道？”蕭南不解。
聽得出蕭南的語氣不像是在撒謊。
“你當真不知飛龍令的下落？”
“不知道。難道……飛龍令在姬無顏的手里？”
蕭南并不笨，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
想通這一點后，曾經的許多事也就解釋得通了。
原來，蕭南竟真的不知道飛龍令的事情。
“你來杞國，留在鎮邊王府，就是為了飛龍令？”
“不錯。”秋月承認。
“那么，你并不是姬如晶的人，而是姬如旭派來的人。”
“正是。不過，蕭南，若不是我為了飛龍令暗中潛伏在鎮邊王府，又怎么會知道，許多你不知道的事呢？”
“什么事？”
“蕭南，小蝶在臨死前，給你和任玉晚都下了毒，姬無顏之所以對任玉晚那樣，是因為姬無顏要為你解毒。”
“荒謬，無稽之談。”
“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實就是事實。蕭南，你知道姬無顏為什么會這樣一心求死嗎？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不分緣由，刺瞎她的雙眼，打斷她的雙腿，將她扔于鬧市，她也不會被那群乞丐拖到這來，每天遭受他們輪番污ru，淪為一群乞丐的性\玩\\具……所以，她才不想活，就算明知你在身后，都不愿意回頭……”
秋月的一字一句都如一把刀一樣，一下一下的剜著蕭南的心。
“我不信。”蕭南的情緒近似崩潰。
秋月卻異常的冷靜，“那破廟里，就是那一群乞丐。不過，你應該感謝我，是我，殺了那些人，給姬無顏xie憤。”
“我要親眼所見。”
“那你就去里面看一看。”秋月平靜地說道。
蕭南和秋月來到了破廟里。
破廟內的情況和秋月說的一般無二。
那個叫老麻子的還光著身子。被撕破的衣裳碎片，被割斷的帶血的麻繩，都刺得蕭南的心在疼痛……
就在蕭南一失神的瞬間，秋月掙脫了蕭南的控制。
蕭南也低估了秋月的身手。
“蕭南，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因為我被你所迫，我只是有些可憐那個丑女人而已。”秋月淡淡地說道，“不過，蕭南，你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飛龍令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留你，我看，你還是和姬無顏兩個人到地府去相會吧！”
說完，秋月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劍。
看到這把劍，蕭南先是一驚。
這把劍，蕭南認識，
是綿云劍。
秋月輕輕一笑，“這把劍，你該熟悉吧？”
“綿云劍。它怎么會在你的手上？”蕭南問。
當初任天行為了讓常無命殺死蕭南，將綿云劍給了常無命。常無命和蕭南雙雙落崖，被任玉晚殺死。
這把綿云劍落在了任玉晚的手里。
蕭南也曾問過任玉晚這綿云劍，任玉晚說她把這劍和常無命的尸體一起藏在了崖壁上的一個山洞里。
任玉晚的話，蕭南并不十分相信。
只是，蕭南對于這綿云劍也沒有什么興趣，也沒有再去追查。
任玉晚并沒有撒謊。
機緣巧合，后來，晴山抱著秋月墜崖之后，秋月無意之中發現了那個山洞，找到了這柄綿去劍。
所以，這把綿云劍竟是輾轉到了秋月的手里。
“蕭南，這一次，看你能不能躲過這綿去劍。”說著，秋月挺劍刺向了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