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媚香樓,已又是半個月之后,肖鈺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那時在客棧住了幾天就到了肖伯牙舊日的同門師弟那邊去住。
看著媚香樓絡繹不絕的客流,真讓人意想不到啊。
我從媚香樓的后門溜了進去,打算向四娘告辭,順便道謝,過兩日就和肖鈺他們一起回揚州,我實在太想歐葉了,不知道那小家伙怎么樣了?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嗎,人家都說母子連心,我并沒有感動不祥,再說歐陽群那么本事,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孫子出事呢?一定會沒事的,歐葉,你一定要等媽媽回去啊!
媚香樓我并不是很熟悉,而且那么多小姐的房間,根本分不出哪跟哪了,還是四娘會在前面招呼客人呢,我要不要去看看?
正想著,忽然傳來一陣芬芳,是很好聞的胭脂香,十分獨特。
我抬頭一見,前方雅致的亭子里,坐著一美妙女子,孤芳自賞,而此女子顯然也注意到了我,對我禮貌一笑,這一笑讓我赫然想起有一面之緣的人,媚香樓的頭牌花魁……媚兒。
頭牌就是不一樣,夠清閑。
“夫人,要來坐坐嗎?”媚兒相邀,原來她也記得我,呵呵。
“好啊。”我在她對面坐下,她真的很美,婀娜多姿不說,肌膚也白嫩得水當當的,讓人心生羨慕,看來我真是老了,都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最近總覺得悶得慌,前些日子四娘和我說夫人你來過,只可惜我沒見到。”媚兒惋惜著說。
“是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沒多呆了。”
“哦?沒想到夫人在長安也有些熟悉,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呢,對這座宮城還真是極為好奇,只可惜身份無法自由。”
她帶著略略遺憾的惆悵,起身望著一汪湖水。
我也隨她走到邊上,事實上對這里的景致無半點興趣,而皇宮不就像那個什么紫禁城的,都是宮墻,更沒有什么自由,就像金絲鳥一樣,她原來向往那樣的生活,或許生于紅塵中,長得再美也不能免俗,也世故的吧。
“媚兒姑娘若是向往,也可以爭取啊,就不枉來宮城走一遭了。”
我隨口一說,卻引來了她詫異的目光,眼中一縷奇怪的電流在波動。
“怎么了?”
“沒有,夫人說的是。”她笑了一笑,又說:“不知道有沒有人對夫人說過,夫人其實并不招人喜歡呢。”
“什么?”被她這么一說讓我一愣,她的意思是說不喜歡我嗎?
不容我細想,她語氣不善地說道:“而且還十分的討厭!”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我背上的柔荑,把我往前用力一推。
“撲通”,毫無疑問,我掉到了眼前的湖里,莫名其妙的吞了幾口水,幸好我會水性!
然后傳來媚兒的輕笑,那般的激昂爽快。
待我抬頭的時候她已不見蹤影,仿佛沒來過一般。
拖著濕漉漉的身影來到岸邊,身上的涼意讓我打了好幾個寒顫,現在是什么季節啊,還讓我遭這個罪。
真沒想到媚兒是那種蛇蝎心腸的女人,看來她這副皮囊是等著妖惑眾生用的,畢竟能有那樣向往的人,勢必想要有名和利。
我只能在心里大哭,怎么那么倒霉啊!我有得罪過媚兒嗎?不然她為什么會那么討厭我,歐陽澤野以前經常“關照”她,難道就因為我是他的妻,她就因妒生恨?可是天下皆知,我歐苧現在不過是個寡婦!
死歐陽澤野,如果讓我逮著你,你就完蛋了。
為什么你還不出現呢?難道真要我成為寡婦,我知道你沒死,你一定不會舍得我和歐葉的。
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冷,甩去感傷,我再也不想為了歐陽澤野傷心,他現在讓我這么傷心,日后肯定要他加倍償還,哼!我現在必須找套衣服換上。
于是我隨便溜到了一小姐的房,現在她們都在做生意,哪會有人膩在房里啊。
這么想著我伸手推門而去,瞬間我只聽見嗖的一聲,好像是布料飄過的生意,余光只見一抹熟悉的紫色一絲熟悉的香味消失殆盡。
有人?只是那么一瞬間是我的錯覺嗎?
沒多想,我直接找了幾條衣服胡亂配上,再換上,那些小姐的眼睛多敏銳啊,要是被她們看到,我不就成小偷了!穿得不倫不類保險點。
偷偷摸摸出了廂房,整個院子一個人影都沒有,看來都在前樓招客,只是為什么我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緊盯著我看呢,回頭卻是沒什么異樣。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的腿快步地跑了起來。
但是前面立定的紅色身影卻讓我停住了腳步,很顯然是在等著我,難道剛剛那種詭異的感覺是因為她,可是她明明站在這里等我啊,還是里面還有別人不成?
天啊,這里不是揚州,為什么認識的人全搬來了揚州!我不禁在心里吶喊。
“歐苧別來無恙嘛。”紅衣笑著對我說道。
“是很久沒見了。”我警惕地看著她,“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當然是想請你跟我走。”
紅衣一直露著邪魅的笑,并沒有對我采取任何行動,想來還沒有要傷害我的心。
“給個理由。”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你兒子長得有多討人喜歡吧,哈哈……”她笑得肆無忌憚,骨子里就好像是個嗜兒妖女。
“你!你把我兒子怎么樣了?”我一聽急了,難道說歐陽群根本不管歐葉的死活!
“想知道就得跟我走啊,哈哈……”
空氣中好像彌漫著她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