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空氣席卷而來,仿佛在瞬間將所有的黑暗的東西都匯聚到了一個地方,感覺到靠近的寒冷,抱住了身軀慢慢的向后退去,君瀲澈的眸子中卻是盛滿了謹慎。
“你逃不開,為何這么多次了還是學不乖。”不知道何時已經靠近了身旁的人影讓她心中升起一種顫抖的感覺。
或許是少年時期的記憶太過于鮮明,看到這個人,她總是會回到最脆弱的時候,最無助的時候,那個緊緊抱住自己在大雨磅礴中哭泣的孩子。
捏住了下顎的手微微的用著力,帶著幾乎不可聞的嘆息慢慢的席卷而來,身子被扔到了牙床上,只手觸摸的絲綢感覺讓她瞬間的清醒。
“金冽陽,我不是你的禁臠,你沒有資格到這里,出去……”鼓足了所有勇氣的話語讓金冽陽那雙低沉如墨的眼眸有些錯愕。
更多的卻是笑意,突然之間彎腰的大笑,笑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更外的清晰,一直可以傳到很遠的地方。
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防備甚嚴的女子,金冽陽的笑容就無法克制的慢慢上揚,心情也越發的好。
很久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了,那至高的地方象征著權力,天下,所有的一切,還有的,是,寂寞。
那仿佛平靜了很久的心就在一瞬間有了動靜,那雙猶如動物般防備的眸子讓他禁不住的想要笑。
君瀲澈,君瀲澈,君家的女兒,他倒沒有想到這個平日里看似清冷的女子如此失去了理智的行為會讓他覺得有趣。
輕輕的拂開眼角垂落的發絲,臉上的笑容卻是始終如一,慢慢的靠近著牙床的位置,那個女子的身上傳來淡淡的香氣,不似宮中嬪妃的濃香,而是一種發自身體的淡淡體香,讓他拂開了笑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院子本就偏僻,原本也不會有人巡邏之類,可是方司莫的心放在了君瀲澈的身上的那刻,這地方就是二十四小時全方位的保護。
金冽陽的笑容張揚而毫不遮掩,不僅僅是讓隔壁的白澤也被驚醒,院落中不斷靠近的腳步聲傳來,讓君瀲澈原本有些許慌亂的心也平靜下來。
鎮定看著金冽陽慢慢的說到“再不離開,估計你就離不開了,軒轅皇朝的陛下深夜被發現在臣子妻子房子會不會也是飯后茶余的笑話。”
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絲絲的嘲弄,金冽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不是因為君瀲澈的威脅,而是那張已經恢復了平靜的容顏,不知道那張容顏徹底的崩潰會是怎樣美麗的景象。
他可愛的寵物,慢慢的靠近到君瀲澈的身旁,溫潤的氣息噴灑在君瀲澈的臉頰,已經靠近了角落怎樣也無法后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近的俊美臉孔。
甚至可以感受到金冽陽眸子中那一抹嘲弄“朕從來沒有畏懼的東西,不僅僅是以前,也包括將來。”
淡淡的一句話,金冽陽一身的黑暗瞬間的退去,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在那樣的氣勢下讓君瀲澈有些怔住。
“小瀲兒,是否有些愛上我?”輕聲淺笑的男子刀刻的俊美容顏散發著幾分的魅惑,讓君瀲澈微微有些失神,努力的轉過頭,想要逃開這越來越近的禁錮。
“你,逃不開的”
“瀲澈,瀲澈……”白澤焦急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不停敲打的門發出嗡嗡的聲音,而房間內的兩人之間卻是縈繞著迷離而曖昧的氣氛。
門被劇烈的振動,發出陣陣的聲音,門外吵雜的聲音不斷傳來,君瀲澈皺起的眉頭看著門的方向再次的看著站在面前的毫無動作的男子。
突然之間如旋風般的動作,那熾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項間,讓她的身上泛濫著絲絲的顫抖,如狂風般的吻上她的唇,甚至不給她拒絕的幾乎。
那個男人的氣息,狂熱而唯我,一手掌控著天下,也掌控著眼前的局勢,眼睜睜的看著被撞開的門,門撞開的瞬間,是金冽陽將自己推開,而他則是一躍躍出了大開的窗子。
冰冷的夜風吹佛著她緋紅的臉頰,帶起陣陣的寒意,耳畔響起的是那個男人離開的瞬間慢慢說出的話“你會愛上我的”
那樣的確定,那樣的自我,根本沒有給她絲毫拒絕的權利,他是下棋的人,可以掌控全局,可曾想過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成為你棋盤中的棋子,為你沖鋒陷陣,付出一切,至少她從來都不曾愿意。
“瀲澈,瀲澈……你別嚇我……”白澤驚慌的聲音響起將她的神智喚了回來,門外站著的是舉著火把的侍衛看著她的目光立刻垂下去,而站在在門邊的青年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慢慢的踏著步子進來。
身為臣子,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自己主子的味道,這空氣中飄揚的曼陀羅香氣讓方司莫很輕易的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迷離的夜晚,眼前的人,和剛剛離去的人輾轉纏綿的瞬間,那綻放的曼陀羅。
“瀲澈……”有些驚慌的叫道,對于心中突然之間的而生起的并非怨恨,而是嫉妒有些慚愧,看向君瀲澈的目光甚至有些躲閃。
“你……”推開白澤的手,慢慢的走到方司莫的身前,那被金冽陽吻過的紅唇有些腫,平日里原本就絕艷的容貌更添了幾分的驚心動魄“嫌我臟……”
很輕很輕的聲音讓方司莫瞬間抬起了頭,看到那雙原本鮮少有著感情眸子中的一絲受傷,才明白自己的反應傷到了君瀲澈。
他怎會忘記了瀲澈的聰慧,瀲澈的敏感,和不安,從來不曾擁有過什么,其實比自己更加不安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