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不上他提出的問題,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迎著他的目光看著,仿佛要從他的眼睛里看出點什么來。
而他卻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陶軺對你說了些什么?”她開口了,卻是另起了一個話題。
“說我的女兒漂亮受傷了,叫我來看她。”他也迎著她的目光,簡單地回答著。“怎么啦!覺得有什么不妥嗎?”他在回答她后反問著。
她無語,苦笑了一下。
他看著她蒼白的嘴角邊上泛起一陣痛苦的微笑,臉色卻十分的平靜,猶如陽春三月......
......
他突然收回目光,看著被捧在自己手中的漂亮的小手,然后看向漂亮。“哦!你終于醒了啊?”
他的臉上頓時笑容燦爛。
漂亮盯著席特看了看,感覺這個人好熟悉。
“漂亮,知道我是你的誰嗎?”
“我的誰?”漂亮輕輕地念出聲。作皺眉狀,似在回憶搜索。
“我是你的爸爸呀!”沒等漂亮在大腦中搜索出結果,席特就迫不急待地說出了口。
“哦!對了,是我的假爸爸。”漂亮也笑了。
“不是假爸爸,是真爸爸。”席特幫她更正著。
“是真爸爸?”漂亮好像有點不太相信。“月牙媽媽......。”她想問問璧謙,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真得是她的爸爸。
璧謙就知道小家伙想要問的事情,于是在她剛叫出‘月牙媽媽’時就對她點了點頭。
“你真得是我的真爸爸啊?”漂亮見璧謙向她點了點頭后,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地問。像是害怕被人騙了一樣。
“真得是你的爸爸啊。如果不是,我才不會來看你呢?”
“可是你我是好朋友啊,我們上次認識過了的。”漂亮想起了上次碰到的事。
“漂亮的記性真好!”他疼愛地輕輕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爸爸你真壞!”漂亮突然噘起小嘴,臉色由多云轉陰。
聽著漂亮叫他爸爸,他的笑容更加容光煥發。
“為什么說爸爸真壞啊?”他喜孜孜地問著。
“你上次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就是我的真爸爸啊?”漂亮好像真生氣。
“哦!原來是這個啊?”他對著她傻笑,卻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這樣一直傻笑著。
“算了,原諒爸爸一次吧!“看著席特一臉傻笑的模樣,懂事的漂亮像個大人一樣在她的原則性上退了一步。
“謝謝我的女兒。”聽到自己的女兒如此懂事地說出那一句話時,讓他感動得在她的臉上密密麻麻地吻了個遍。
“爸爸,我不要,不要像小貓咪那樣洗臉。”漂亮邊格格地笑著邊逗趣地說。
看著席特和漂亮那么開心地你一句我一句著。璧謙覺得自己都插不上說話的份了。心里像是踢翻了五味瓶......
......
“漂亮!漂亮!”夢凡在輕敲房門的時候邊叫著漂亮的名字。
“來了。”璧謙聽到夢凡的敲門聲,連忙起身,出去開門。
“是夢阿姨來了。”漂亮告訴著席特。
“夢阿姨是誰啊?”他輕輕地問著漂亮。
“就是叫我名字的在門外的那個阿姨啊?”漂亮也故意把聲音壓低。說完,還向席特吐了一下舌頭。“騙騙阿姨,說我睡著了。”漂亮說完,馬上調皮地鉆進了被窩里,把整個頭都埋進棉被里。
“你好些了嗎?”一見到夢凡,璧謙就問。
“我沒事的。漂亮呢?”
“沒事了,剛睡醒。”說著,伸出手去握夢凡的手。“您好!”璧謙轉而對著陶甸微笑著說。
“您好!”他也禮貌地回敬著。
席特聽見來人已經進了房間,于是站起來,面朝房門,對著來人微笑著。
“哦!席特,好久不見!”夢凡看著面前的那個男人,熱情地伸出了手。雖然她對席特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因為聽陶軺說是漂亮的爸爸來了,她猜這個男人就是席特了。
“哦!您好!好久不見!”席特也禮貌地回應著。他對夢凡的記憶也是比較模糊的,他也在腦中努力地搜索著有關她的記憶。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陶甸,我們學校的校長。”夢凡把陶甸介紹給席特和璧謙。
“這位是漂亮的爸爸。”夢凡向陶甸這樣介紹著席特。
“您好!”
“您好!”
席特突然覺得這個叫陶甸的男人好面熟。仔細一想,原來是跟陶軺長得很像。只是他戴著一副墨鏡,看不出他的眼神。
“哎唷!”漂亮突然從棉被里發出聲音,嗡嗡沉沉的。
“怎么啦!”眾人齊把目光對向床上,異口同聲地問。
“爸爸。我剛才一動,好痛哦!”漂亮探出頭對著席特說。小臉滿是可憐的忍著疼痛的表情。
“讓爸爸來看一下。”席特小心地掀開被子。一副很細心的模樣。
“爸爸,我的腿上也會不會留下月牙的印子啊?”
“不會的。你好好聽話,傷很快就會好的。”席特此般溫柔的表情讓旁人都覺得那是一種多么溫馨的幸福啊。
在一旁的璧謙突生醋意。為小家伙左一句爸爸,右一句爸爸的。
“是啊,那個海浪小哥哥,說我是落入凡間的精靈。我是不會死的,是吧?爸爸。”
席特聽了漂亮的話后,只覺得對她有一種深深的內疚。“是啊,你是落入凡間的精靈。你永遠都是健康快樂的。”他吻著漂亮的手,一抹酸酸的微笑在他的臉上飄忽而過。
“漂亮,你看你們的陶校長和你的夢阿姨都來看你了,你怎么只顧著跟爸爸說話,不跟他們打招呼呢?”璧謙在一旁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校長好!夢阿姨好!”漂亮把頭轉向他倆,乖乖地甜甜地叫了一聲。
陶甸只是沖她微笑著,點點頭,無語。
夢凡則開心得笑,笑得有點夸張。
......
吾憶廳里。
兩個男人相視著而坐。誰也沒有說什么,就這樣沉默著。
因為過久的沉默,仿佛空氣也由此而凝固。
也或許是因為空氣的凝固而造成了他們在等待恢復流通的時間上的沉默。
......
“紫蘇,她還好嗎?”
陶軺首先打破了這尷尬得有點沉重的沉默。
“你關心她?”
席特歪著頭看著他微笑著回答,但他的笑容和語氣里都有一絲絲的嘲諷。
他不明白,此時坐在他對面的名叫陶軺的這個男人,為什么都跟他認識的每一個女人都有著牽連呢?他覺得他應該去恨他。他沒有理由不恨他。因為他不明不白地甩了他最疼愛的小妹。他又認識自己現在的女朋友,而可惡的是自己的女朋友還每次甜甜地一副很幸福的模樣叫著他‘陶軺哥哥’。可是現在又讓他知道,自己以前的女朋友又與他有著讓人琢磨的關系。
他又一次在心里告訴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應該去恨他的。因為他有足夠的理由去恨他。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他的眼神時,他那友好而又充滿著憂傷的眼神,讓他又覺得,恨他也許是一種錯。
聽著席特略帶嘲諷的回答,陶軺怎么會聽不出來呢?他只當是坐在他對面的這個男人心里翻涌出的一股強勁的醋意。
他不明白,為何他喜歡的女人都與此時坐在他對面的這個男人有著情感上的關聯呢?他該恨他嗎?哦!不!這是命運,他不應該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爭。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老天把情和愛的種子混雜發放,分配錯了。他們此時面臨的不是像女人一樣互相沉淪在爭風吃醋之中,而重要的是,要解決面前的難題。
難題。但這個難題又怎能輕易解決掉呢?這是一道關于愛情的多角戀愛。
“是的,我關心她。因為她是我的干妹妹。她是快樂的女生,我真的希望她永遠,每一天都快樂。別無它意。”
席特靜靜地盯著陶軺的眼神。聽著,等了一會,似乎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些許什么,然后依然微笑著說:“但愿如此。”
這次的笑容里,沒有嘲諷,流露得是男人大氣的信任。
“相信我。”
陶軺堅定而有力地說出那三個字,然后伸出手,以男人的另一種方式簡單地約定著心靈的承諾。
“你愛璧謙嗎?”
席特單刀直入。他想,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義氣的。兩個義氣的男人之間的談話無須言詞閃爍。
“愛她。打小時候起就愛。”
陶軺也是如此想,所以他也真誠地道出他心里的真心話。
“以后呢?”
“我想,永遠都會。也許你不會知道,我是一個很認死扣的男人。”說完,他笑。
突然,席特發現,陶軺的笑容里竟然有著一種青澀的味道。他想,他應該可以放心地相信他了。
“你說,我應該怎么做?”
席特把自己的難題拋給陶軺。其實,他也真得是不知道該怎么去處理。他只想求得陶軺的解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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