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
宜爾婚紗攝影店內(nèi)。
妖妖正興高采烈地替紫蘇化著妝。
“哇!紫蘇姐,你今天可漂亮了。”妖妖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細(xì)縫。
瞧她開心的那副模樣,仿佛她是今天美麗的新娘。
“漂亮。只不過如曇花。”紫蘇的語氣里更多的是無奈和不舍。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笑。
她仿佛看到自己的笑容正如一朵快凋謝的花,那桔萎的花瓣正一瓣瓣地往地上凋落。
還帶著絕望的凄涼。
“今天,我是應(yīng)該笑的,是吧?妖妖。”紫蘇繼續(xù)凝望著鏡中的自己,問著。
“就是應(yīng)該笑的。不但是今天,以后你每天都應(yīng)該笑的。我們都好羨慕你哦!”
“是嗎?”她沖妖妖一笑。
那笑,很安靜,很秀氣。
“紫蘇姐,你今天笑起來好迷人哦!那笑容文文靜靜的。如三月溫和的陽光。想不到愛情真得會改變一個人,包括她的個性。”
此時的妖妖,似突然陷入進(jìn)了一種迷茫的狀態(tài)。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以為紫蘇此時表面的安靜和淡定,是因為結(jié)婚帶來的改變。
“妖妖,我的手機(jī)好像響了,幫我去接一下吧!”
此刻,她包里的手機(jī)響了。
“好的。”
“紫蘇姐,一位姓蘇的醫(yī)生找你。”妖妖接起了電話后說。
“姓蘇的醫(yī)生?不是給我看病的那位醫(yī)生嗎?難道她知道我今天結(jié)婚,來向我道喜的?”
在聽到妖妖說,有一位姓蘇的醫(yī)生找她時,她猜測著。
“您好!是蘇醫(yī)生嗎?我是林紫蘇。”
“紫蘇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了。您的那張化驗單,我那天匆匆忙忙給弄錯了。實在對不起。.....”
“什么?弄錯了。這張患癌癥的不是我的?”她驚喜,但又怕自己聽錯了。連忙叫過妖妖,讓蘇醫(yī)生對妖妖重復(fù)一遍剛才的話。
妖妖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地接過聽話,聽蘇醫(yī)生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然后又轉(zhuǎn)念了一遍蘇醫(yī)生的話。
因為妖妖先前根本就不知道紫蘇患重病的事。
“妖妖,恭喜我吧!”
與蘇醫(yī)生結(jié)束通話,紫蘇立刻恢復(fù)劣性本色。
她一點也不雅觀地提起裙擺,翹起雙腿,坐在椅子上,對著鏡子傻笑。
然后,她似突然想起,撥打著電話。
“席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沒有患癌癥。剛才蘇醫(yī)生打電話來,說她不小心把單子弄錯了。”
“真的?”電話那頭,席特的聲音像是中了特等獎一樣高興。
“妖妖,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怎么車子還沒有來啊?
“心急了,是嗎?”妖妖笑她。
紫蘇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幸福的新娘。
是啊,如妖妖所說,她不但今天笑,以后她每天都要笑。
......
陶軺也帶著璧謙,漂亮和李老外婆來了。
聽到席特說,紫蘇沒病了,是醫(yī)生把單子弄錯了時,大家都似松了一口氣。心情特爽。
在來之前,陶軺已去過醫(yī)院問醫(yī)生,上次紫蘇在B城檢查的結(jié)果,醫(yī)生說還要等兩天。這下,聽了席特的話后,他放心了。
他摸了摸上衣的口袋。笑容神秘。
......
晚上,當(dāng)新郎和新娘在朋友們的起哄下喝完交杯酒的時候,陶軺從人聲鼎沸的酒宴現(xiàn)場站起來。問新郎和新娘,可否借他一下時間,讓他實現(xiàn)一個計劃。
在得到新郎和新娘的同意后。陶軺一臉溫柔地微笑著走到璧謙的身邊,然后,從上衣口袋時掏出一個紅色的小方盒子。打開,一枚亮閃閃的鉆戒就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那光,亮得眩目。
他拿出那枚戒指,突然單膝跪地,對璧謙說:“請嫁給我吧!我的風(fēng)箏。”
璧謙被陶軺的突然舉動弄得手足無措。
漂亮不知從哪里捧來了一大棒的鮮花,笑瞇瞇地遞給陶軺。
眾人歡呼。
璧謙猶豫著,不知道該怎樣做。
李老外婆見狀,忙過來在她的耳邊輕語了幾句。
漂亮高喊:“我同意月牙媽媽嫁給陶軺叔叔。”
她的臉,緋紅。
因為突然,因為緊張,因為喜悅......
她終于接受了陶軺的求婚。
在一群席特和紫蘇的親朋好友的見證下,陶軺為璧謙戴上了那枚亮閃閃的鉆戒。
一場本是一對新人的婚禮又穿插進(jìn)了見證另一對新人的求婚儀式。
......
回到B城后,陶軺又去了醫(yī)院。結(jié)果是紫蘇真得沒患癌癥,只是胃病而己。
當(dāng)他打電話給紫蘇時,她正和席特在幸福地渡著蜜月。
......
醫(yī)院里。
關(guān)夢凡一直昏迷著。
宋奇一直在他的身邊陪伴著,并不停地對她說著話,喊著她的名字。
“米兒,你那天為什么要出走呢?你知道嗎?那天,當(dāng)我回到我們住的那間小屋時,發(fā)現(xiàn)你不在屋里了。那個小屋當(dāng)時是我們的家啊!于是,我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天都黑下來了,還不見你回家。我跑出去找你。我找遍了附近的每一條街,每一個角落,都不見你的身影。回來的路上,我聽到路人在說,不遠(yuǎn)的前方黃昏的時候發(fā)生了一場車禍。我于是跑到那里去看。當(dāng)我跑到那里時,我差點崩潰。因為我看到了一堆已經(jīng)干了的血跡,還有一只你平時沒上班時常穿的那雙拖鞋。我認(rèn)得那只鞋,因為它的鞋面上寫著一個愛字。小小的一個字。我認(rèn)得。那晚,我跑遍了附近的醫(yī)院。都找不到你。我以為,以為......”
“米兒,自從你走了以后,我就放棄了自己的工作。我來到了你工作的地方,我做起了你所喜歡的工作。那時,我每天唱著你的歌。但是我唱得沒你的好。真的。米兒,要不要現(xiàn)在我唱給你聽聽。我就唱你喜歡唱的那首《美有許多種》吧!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喜歡唱這首歌。等你醒來,你再告訴我,你為什么喜歡唱這首歌,好嗎?”
“我唱了,米兒。你要好好地聽哦!”
宋奇握著米兒的手,開始深情地唱起了那首米兒的原創(chuàng)歌曲——《美有許多種》。
我知道天空的顏色
為什么是藍(lán)的
因為大海的款款深情、
天空,大海
知道了什么叫守望
我知道長河上的落日不是真的
那是落日美麗的靈魂
長河,落日
知道了什么叫永不分離
我知道這個世界充滿著美好
但不覺得完美
因為美字,它雖然不是一個多音詞
卻有著無數(shù)不同的組合
如同我的手指和琴鍵
配合默契,卻并非次次如愿
我用涂滿情感的手指
在黑白鍵上來回
那緩緩流淌的旋律
訴說我懵懂的憂郁
我知道
美,有許多種
宋奇就這樣唱著唱著,反反復(fù)復(fù)地唱著,從上午唱到中午,從中午唱到下午,從下午唱到日落,從日落唱到星星出來.......
......
日落,黃昏。
夜色,星星。
席羽和陶甸背靠著背坐著。
一樣仰著頭,看著天。
天上的星星依然在對著他們展露它恒久不變的微笑。
但那笑,在今晚,在夜色中,卻讓人覺得有幾份還末成熟的邪氣。
看著被自己稱為“花”的天上的那些星星,此時,她失去了所有欣賞的雅興,就連她對陶甸無所不能鋒芒畢露的任性也仿佛在頃間消失一切的功力。
她對著天上的那些帶著稚嫩邪氣的“花”不評不論。
她的心情看似很沉重。
陶甸也一樣。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背頂著她的背。
默默不語。
他仰頭看天,但他的雙目看上去毫無意識。
他呆呆地看著被小螃蟹稱之為最藝術(shù)的天上的“花”。
也許是夜色朦朧的緣故吧!在他的眼神里也找不到那種讓小螃蟹無藥可救愛上的那種霸氣。
“笑什么笑?討厭。”
席羽清清脆脆的聲音在夜風(fēng)中突然飄然響起。
“我沒有笑啊?”陶甸詫異地答著。“誰在笑啊?我只聽到你突然說話。”他說完一轉(zhuǎn)身。
席羽因為突然失去重心而差點倒下,幸好陶甸已做好了搶險準(zhǔn)備的動作。
所以席羽只是輕輕地斜倒在他寬闊而溫暖的懷抱里。
但她也受到了一點點因為沒有防備的小小驚嚇。
“你搞什么呀?每次都不聲不響地抽背轉(zhuǎn)身,讓我嚇?biāo)馈N业男呐K不好,可受不起你的多次驚嚇的。”她的臉上沒有笑容。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看。說著。
夜色中,她看不太清楚他眼中載著什么。
但她能感受到他此時對她的溫柔。一種比以前更為疼愛和珍惜的溫柔。
“我剛才只是對著天上的那些‘花’有一絲絲的憤怒感,因為我心里煩。我看不得它們帶著一絲絲邪氣的微笑。”她的語氣突然溫柔了許多,仿佛摻進(jìn)了夜露的水潤成份。
他沒有即時回答她的話。
因為他看到了夜色中此時斜躺在他懷中的她,一臉的溫柔,眼中有著一股水般的霧氣。
他有了一種想吻她的沖動。
他低下頭,只一瞬間,在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時,他性感的唇已經(jīng)貼到了她的唇上。
夜色,在這一刻更顯一種溫馨和柔情的美。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