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漆黑的暗屋,響徹一聲嘹亮的耳光聲。
“嗷——”然后是一個少女嬌嗔的驚恐鶯聲。“舵主?”
“哼,誰讓你刺殺皇后娘娘的?”怒氣沖天的質問道。
抬著倔強傲慢的臉蛋,迎著那雙發著深幽光芒的眸子?!笆巧裣嗟闹家狻!?/p>
“什么?”男人不敢置信的吶吶道,“神相為什么會這么做?”
“皇后娘娘水土不服,暈厥不醒,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再則,聽聞皇后心思慎密,倘若不早除之,必是后患無窮?!?/p>
“她們可曾懷疑到你的頭上?”
“舵主放心,囚犯阿諾失蹤,如今朝野上下,都深信不疑的認為,那乞丐才是刺殺娘娘的真兇。”
黑衣人捋須思忖道:“娘娘未死,神相的用意可就令小的迷惑了?!?/p>
“有什么好迷惑的?”忽然,屋頂上空恍如有氣流襲入,形成強大的聲波,傳進屋里人的耳朵。
“神相?”黑衣男人和少女慌忙驚惶的下跪,恭敬迎道:“神相?”
一個身著黑衣,帶著碩大斗篷的人豁然落在二人面前,背對著他們,渾身散發出一股陰鷺森寒的毛骨悚然感。
兩人的腦袋低垂著,幾乎接近了地面,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陳旺,告訴本相,當日刺殺皇后的情形如何?”陰冷的口氣,一字一句,無不凝結著肅殺的陰冷。
陳旺抬眸,膽戰心驚道:“是,神相。那日皇上四面楚歌,太子月一馬當先,率兵攻打北側,大將軍忙著保護中毒暈厥的皇上,皇后,王妃由輔政大人,和臨時發病的太尉守護。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傳來一陣轟隆的炮聲,原本有序的隊伍徹底亂了陣腳,因為事先為防止賊人偷襲,轎子裝備一模一樣,我在皇后的轎上做了暗號,故意將那頂轎子檔在后面,當大隊人馬過后,我就對轎夫隔空點穴,令皇后的轎子落伍,然后趁沒有人的時候,利用神相賜予的匕首,刺進皇后的胸膛?!?/p>
語畢,惶恐的等著神相發話。心里諸多不解的疙瘩,想問,卻不敢。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只給你一把傷人而不殺人的匕首?”神相問。
“我…”陳旺囁嚅道,“奴才該死,神相這么做,自有用意。奴才不敢妄加揣測?!币呀浭谴蠛沽芾?。
“殺雞取卵,才是正道。可是,殺了雞,卻取不了卵,后患無窮?!鄙裣噍p飄念道。
轉身,斗篷的垂幕乃黑色輕紗,透過一層薄薄的輕紗,依稀可見,面紗下那張帶著人皮面具的臉,白如紙。
“那日發生的事,有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p>
陳旺和那名身著黑色夜行衣的舵主頓時一怔,異口同聲道:“怎么講?”臉上皆是狐疑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那天的愚弄,簡直天衣無縫。四面出擊,令御林軍手足無措,要不是太子月從中斡旋,只怕那日的愚弄會更加戲劇化。
但是這位神相卻英雄所見不同,提出了幾個疑問:“烏荊之氣,為何太子月沒有中毒?轟隆大炮之聲,非御林軍發出,聲音的主人又是誰?皇后明明被刺,不能行動,為何找到皇后的地方和刺傷皇后的地方不是同一個,是誰移動了娘娘?”
陳旺已經是冷汗淋漓。她從來都是棋子,被人擺布,很少自動的開發思維去想問題。如今被這位持有曠世之才的神相一提醒,頓覺玄機重重。原來自己正置身于輕紗幔帳中,是最不能丟了面紗的那個人。
“你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嗎?”神相指著陳旺,問。
陳旺全身一陣哆嗦,顫抖的自保清白道:“神相,小女子絕無二心?!?/p>
神相微微一笑,安撫道:“我不懷疑自己人?!眳s是語氣輕,殺氣重。
舵主總歸是見過世面的,問道:“神相的意思,可是有人在暗中幫助太子月等人?”
陳旺這才驚醒過了,原來這諸多懸疑,于己無關。緊張一懈,思維也就活躍了起來。道:“神相,我倒是懷疑一個人.”
“講——”神相迫不及待道。
“那名縱火行兇的乞丐,事發后不見人影,不知道她在失蹤的這一段時間里都做了一些什么?”陳旺道。
空氣霎時清冷起來,氣體分子的相互作用也變得劇烈起來。
“難道是她?”半晌后,神相詫聲道。
“誰?”
“一個被你替代了的人。”
陳旺身子骨驀地冰涼,全身如有冰凍的麻木。
“是她?”良久,才聽到她顫顫的嗓音。夾著巨大的恐懼。
“神相,小人斗膽說一句。小人以為,這斷斷不可能成立。那陳飛雪幼時聰明活潑,美麗絕倫,似落雁羞花,宛如仙子。可是那個乞丐,丑陋無比,兩個人之間實在沒有一丁點聯系?”那位舵主道。
“可是,她披著乞丐的袈裟,卻做著不是乞丐的事情。她全身的氣魄勢不可擋,而且言行舉止透露出對深宮禮節的熟悉,依我看,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乞丐?!?/p>
“這…”
“更重要的是,她年齡和幼妃相仿,臉上有一道非天然傷疤,難道不是掩人耳目的伎倆嗎?”他瞥一眼跪在地上的陳旺,道“雖說,變臉是我們的長項,可是不保別人也會這巧奪天工的變臉術?”
“神相說的極是。如此一來,小人也開始生疑了。那名乞丐的身上卻是有諸多疑跡,待小人捉她來,一一解密。”舵主請命道。
“馬上傳令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人?!?/p>
“是?!?/p>
“寧可錯殺,不可漏殺?!?/p>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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