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yī)院。”
初夏握緊電話,心中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跑步擠到售票廳買了一張到T市人民醫(yī)院的車票,匆匆坐上了汽車。
“爸,我媽怎么樣了?”初夏氣喘吁吁的趕到醫(yī)院,緊張的問著。
“正在急救,醫(yī)院讓交五千塊錢的保證金才肯治療,我哪有那么多錢……”爸爸煩躁地說道。
初冬焦急地說:“姐,你有沒有辦法?”
初夏看著病房里戴著氧氣罩的媽媽,心里一痛,把一千多塊錢塞給爸爸:“這些錢先拿去墊著,我再去想辦法。”說完一咬牙沖出了醫(yī)院。
“小冬,快替你媽交藥費(fèi)去。”初爸爸眉頭稍展,“你姐一定是交到有錢男朋友了,不然哪來這么多錢,你媽有救了。”
初冬偷偷抽出一百錢,塞進(jìn)自己口袋里也附和著:“是啊是啊。”
初夏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喂,叔叔嗎?我媽生病住院,可不可以再借給我一千塊錢?”初夏放下自尊,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家上次借的兩千塊還沒還給我,我哪有錢再借給你!”啪,電話被無情的掛斷。
“舅舅啊,我是小夏啊,可不可以先借我一千塊急用,我保證一有錢就還給你!”初夏生怕電話掛斷,說得又快又急。
“你表哥要上大學(xué),表姐要出嫁,不是舅舅不借給你錢,實在是沒錢啊,小夏你自己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初夏咬唇:“姑姑嗎,我是小夏,我想……….”
“沒錢沒錢!”啪一聲,電話被掛斷,初夏沒說完的話被咽了下去。
街上燈依次點亮,周圍人來人往,初夏孤獨(dú)的站在寒風(fēng)中,怔怔的握著手機(jī),眼睛望著天,努力的把眼淚逼回去。
她曾經(jīng)告訴自己,她是打不倒的初夏,她會笑著面對衰運(yùn)不斷的人生,她會勇敢的和殘酷的現(xiàn)實作對,要靠自己的努力讓全家過上好日子。但是,一次次的打擊,讓她越來越不敢想起當(dāng)初信心滿滿的誓言。
單薄的衣衫被寒風(fēng)侵襲,這個冬天似乎特別的冷,連血液都要被凍結(jié)了。初夏機(jī)械的走著,她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回到家中,看著鄰居家都亮著溫曖的燈光,全家人圍在一起熱鬧的吃飯,而自己家卻一片漆黑,一間低矮的平房不起眼的立在這一片貧民區(qū)中,不禁更添凄涼。
初夏小小的悲傷了一會,很快振作起來,她不可以放棄,媽媽還在等她籌錢救命!
捏捏臉蛋,努力的擠出一絲笑意,初夏不斷的給自己打氣,敲開鄰居王叔叔的家門。
“王叔叔,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點錢,我…..”初夏低著頭小聲說著。
“你王叔叔失業(yè)了,全家都靠我一個月一千塊的工資,吃飯都不夠了,哪里有錢借給你?”王阿姨一邊吃飯一邊斜著眼說。
“對不起小夏…….”王叔叔騷騷頭抱歉地說道。
“張阿姨…….”初夏實在對張阿姨張不開口,她家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借了張阿姨多少債沒還了。
張阿姨善解人意的拿出一百塊錢:“小夏,實在沒錢,只有這些了!”
初夏拿過錢低聲說:“謝謝張阿姨。”
能求的都求的,能借的都厚著臉皮借了,初夏捏著借到的三百塊錢,指甲在手心掐出了紅印。孤獨(dú)的走在黑暗中,初夏輕輕的哼著歌為自己打氣:
我不能隨波浮沉,為了我致愛的親人,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qiáng),只為那些期待的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
爸爸看到初夏回來驚喜地叫道:“籌到錢了?”
初夏默默的拿出三百塊錢:“只有這些。”
初冬一腳踢翻一張凳子怒道:“什么破醫(yī)院,竟然說錢沒交夠不給治病,回頭我找?guī)讉€兄弟把這個醫(yī)院給砸了!”
“都是你媽,得什么病不好要得心臟病,這是咱們這些窮人能得的病嗎?”爸爸煩躁地吼著。
“爸!別說了,我再去想辦法!”初夏的眼淚終于溢出了眼眶,窮人,連生病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她扭頭快步去找主治醫(yī)師,媽媽,你等我!
“醫(yī)生,求求你,先救救我媽媽,省下的錢我再想辦法,我一定可以湊齊的,請你先給我媽治療好不好?”
主治醫(yī)師面無面情地說:“對不起小姐,這里是醫(yī)院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如果人人都要求這么做,那醫(yī)院怎么開得下去?請你按程序辦事。”
初夏執(zhí)著的求著,醫(yī)師不耐煩的拿起文件夾,不再和她廢話,起身出門。
“求你,救救我媽媽,我們?nèi)叶紩屑つ愕拇蠖鞔蟮隆!睋渫ㄒ宦暣囗懀跸闹敝钡墓蛟诘厣弦蛔忠痪涞卣f道。
醫(yī)師錯愕的看著這個固執(zhí)倔強(qiáng)的女孩,半晌地回過神:“你這是干什么嘛,快起來,不要跪了,被人看到對我影響不好!”
初夏堅定的跪著,墨玉般的眼眸里閃爍著堅定的決心:“請你救救我媽媽!”
已經(jīng)有人向這邊看了,主治醫(yī)師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我去救人,不過醫(yī)藥費(fèi)必須在三天內(nèi)湊齊,否則停止藥物治療。”
初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謝謝,謝謝你醫(yī)生,放心,我一定湊夠錢!”
醫(yī)師搖頭嘆著氣去救人,初夏如負(fù)重釋的長出一口氣,揉揉跪麻的關(guān)節(jié),慢慢的走出醫(yī)師辦公室。
辰,風(fēng),亞特三人聚在一起隨意的聊著天,亞特看風(fēng)一直悶悶不樂,輕啜了一口馬丁尼,嘴角含笑問道:“風(fēng),你怎么了?今天是圣誕節(jié)呀,你不是有一票MM等著和你約會嗎,干嘛臭著一張臉?”
辰把塔羅牌一張一張的放在桌子上,默默的想了片刻,然后慢悠悠地說:“他正在被愛情困擾,怎么可能有心情去理別人?”
亞特微微驚訝:“風(fēng),你該不會真喜歡上了那個女孩子了?昔日的浪子要回頭了,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
“去,那個又土又丑的腌菜女,除非我腦子壞掉了才會喜歡她!別提她掃興了,亞特,我們好久沒有比劍了,來一局。”
辰纖長的指輕啟著神秘的牌面,眼角的黑痣被籠罩在弧形的睫毛陰影下,淡漠地說:“凡人的智慧豈能理解神的諭旨,你們玩吧,道上有一些事還需要我回去處理。”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