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爸爸抱著頭悶聲中響的抽著煙,媽媽擦著淚說:“你爸爸欠了人家的賭債,就去借高利貸,還不上,人家黑社會就來家里要錢……”
初夏清秀的眉越發擰緊,問道:“爸,你從哪里來的錢賭博?”
初爸爸吱吱唔唔地說:“上次你媽生病借得高利貸,我沒還回去!”
“爸!”初夏咬牙打斷他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你賭博,咱家怎么會這么窮?十賭九騙,你自己想想你賭了這么多年贏過沒有?上次你不是說你不賭了嗎,怎么又去賭,現在惹上了黑社會,你知不知道會死人的?”
初爸爸忍不住說:“我也是想翻本嘛,說不定下一把就贏了,誰知道,全輸了!”
“你欠了多少錢?”初夏無力地問道。
“也不多,就五萬多!”初爸爸陪著笑說。
“什么?天吶!”初夏挫敗的坐在床上,欲哭無淚。
那得賣了她才還得清,就算賣,也不一定有人肯花這么多錢去買呢!
五萬多加上欠楚風的兩萬,瞬間已經堆起了七萬的巨債!
“小夏,你那個男朋友家不是很有錢嘛,十萬八萬在他眼里算什么,你只要撒個嬌,他能不給你嗎…”
初夏閉上眼淡淡地說:“爸,你別做夢了,我和他根本不是什么男女朋友!而且,我和他吵了一架,從今天起,徹底斷絕關系了!”
“什么?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么好的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竟然和人家吵架,我打死你這不爭氣的死丫頭!”初爸爸勃然變色,一掌扇在初夏的頭上,打亂了她的黑發。
初夏一動也不動,任他打著,反正她已經麻木了,也不想反抗。
初媽媽抱著初夏哭喊道:“你只知道打她,你怎么不說你自己?”
初冬看到家里又亂成一團,披上外套,吹著口哨快速閃了出去。
“你趕緊去給楚少爺道個歉,跟他和好,聽到沒有?”初爸爸指著初夏的鼻子命令道。
初夏冷冷地說:“要和好你跟他和好去,我不會去的。”
“你…我養你這么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初爸爸轉著圈子說:“你媽病著,黑社會再來會殺了我,你是不是想看著你爸媽被人逼死才高興?”
初夏的心一陣陣的抽痛著,為什么一定要逼她在自尊和親情面前作選擇呢?
“小夏,媽對不起你!”初媽媽嗚咽著,手捂著胸口,面如白紙一般駭人。
“媽,媽,你怎么樣?快拿藥來!”初夏驚叫道。
初媽媽吞下幾粒速效救心丸,面色漸漸緩和。
她慈愛的望著初夏,露出一抹愧疚的目光:“小夏,不要聽你爸爸的。咱窮,但窮得要有骨氣。我們窮人什么都沒有,但我們有尊言!”
“蠢女人,飯都吃不飽了,還提什么尊言?尊言值多少錢一斤?尊言能當飯吃嗎?還不了錢黑社會要砍我的手又不是你們的手!老子真晦氣,怎么養個這樣的老婆和女兒!”初爸爸爆跳如雷的吼著。
初夏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想起討債人臨走時的兇惡話語,一時間心亂如麻。
她五個小時前,她曾用那么惡毒的語言傷害過他,讓他不要纏著自己。而現在,卻要去求他,不,她做不到。這比殺了她還痛苦!
初夏握著拳,堅定地說:“不去求他也會有辦法的,我去想辦法!”
初爸爸冷笑一聲:“我看你三天怎么弄到五萬塊!”
初媽媽激動得嘴唇青紫,厲聲喊道:“初天勤,你不是人!你欠的債,為什么要小夏來還?”
初夏急忙拍著媽媽的胸安撫道:“媽,你不要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初爸爸推開初夏,一掌摑在初媽媽的臉上,打得她整個人如一片單薄的樹葉一般滾到墻角,才惡狠狠地說:“死三八,我是她爸爸,父債女還自古就有。她不幫我誰來幫我?小夏,我告訴你,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爸爸,你都要幫助我!所以,你如果不想看著你爸爸被人砍,你就馬上去找楚少爺來幫忙!”
看到媽媽縮著身子抽泣,痛苦的皺著眉,初夏的怒火一點一點的高漲,她雙拳緊握,努力壓抑著殺人的沖動。
雙眸黑亮得像兩把利劍,閃著憤怒的火焰,她激動地說:“是,就是因為你是我爸爸。所以你不高興時就可以拿我和媽媽當出氣筒;就因為你是我爸爸,你可以把我和弟弟關在屋里三天不給吃喝,差點餓死;
因為你賭光了所有的錢,媽媽沒錢看病,我才會放棄自尊接受楚風的錢。我才會去當他的女傭,去受別人的侮辱!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他分手嗎?就是因為這個家!因為我和他分手了,這里的屋子才不會被拆!”
初爸爸惱羞成怒,隨手抄起一根臂粗的木棍一棍子向初夏砸來。初夏避開木棍,一個前踢把木棍踢飛,步步逼近爸爸,聲音哽咽地說:“我做了這么多事,就是希望這個家能和和美美,像別人家一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我寧可不要自己的愛情。可是你呢,不但不悔改,還變本加厲的賭錢!楚風不是我們什么人,他沒有義務替我們還債,所以,你不要妄想我找他幫忙!”
初爸爸被逼到墻角,臉色急劇的變白,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這么說你是不顧我這么多年的養育之恩,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是不一樣,早知道養了一個白眼狼,我恨不得當時就掐死你!”
初媽媽掙扎著爬到床邊,焦急地說:“天勤,你千萬不要胡說,我求求你,不要說啊!”
初夏腦子里一陣迷糊,一種讓她害怕而又恐怖的真相,像破曉的濃霧一般在腦子里纏繞著。她無力去管媽媽,只是像木偶一般逼近爸爸,輕聲問:“爸,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天勤,你做做好事吧,小夏受得苦已經夠多了,你不要再傷害她了!”媽媽抓住爸爸的衣襟苦苦哀求。
初爸爸甩開她的手,血紅著眼說:“她都能眼看著我死了,我為什么還要管她?”
……………………………..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