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是你媽在垃圾堆里撿回來的!”初天勤咭咭的笑著,吐出殘忍的字句。
初媽媽無助的抹著眼淚,低低的哭泣著。
初夏仿佛聽不懂一般,歪著頭看著爸爸,迷茫地說:“我是撿來的?”
“不錯,這十八年來如果不是老子給你吃,給你喝,你早就死了!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還在我面前講什么自尊?養條狗還知道對主人報恩,我看你連一條狗都不如!”初爸爸冷笑著狠狠地說著。
這些字眼突然變成了一個個咒語,帶著千斤重的壓力一個個的砸向初夏,她變成了孫行者,被壓在五指山下,動也不能動。
她的眼底有著脆弱和絕望,仿佛支撐她的信念突然全部倒塌,比冰還冷的感覺透入身體,連心跳也似乎停止了!
一直以來,她覺得就算失去了一功,但她還有媽媽,還有這個家。但是現在,這個家不是她的,家里的人與她毫無血緣關系,她只是像一只像小貓小狗一樣被收養的東西。
這種感覺多么可怕,就像一個人處在冰天雪地里,但是卻沒人理她,任她一個人孤獨而絕望的掙扎著。
一句句話像連拍的照片刺眼的在腦海中快速的閃動著:
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還在我面前講什么自尊?
養條狗還知道對主人報恩,我看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媽媽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憂地抱著她:“小夏,你別聽你爸胡說,媽媽一直當你是親生女兒來看的。”
初夏木然的站著,雪白的臉孔像失過大量的血一樣可怕,瞳孔突然放大,里面的滔天絕望和傷心讓她終于控制不住自己,捂著腦袋崩潰掉。
“我……”
只說出一個字,身體便緩緩的倒下。
再醒來時,看到媽媽擔憂的面孔,初夏竟是出奇的鎮靜。弟弟和爸爸也停止了吃喝,竟不敢出聲說一句話。
她昏迷了兩天,醒來后本來窄小的臉只有巴掌大,但黑如寶石的眸子卻閃著一種冷靜的光芒,似乎她已經想通了什么,或者對什么已經死了心。
她看著媽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媽,我睡多久了?”
媽媽傷心地說:“小夏,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傻孩子,你可千萬別多想……”
初夏想了一想說:“那他們今天就要來催債了!”
她看著爸爸,冷靜地說:“好,我去找楚風。”
爸爸瞬間眉開眼笑,弟弟也松了口氣,他正準備跑路躲難呢。
媽媽惶然的望著她:“小夏,你還沒吃東西,吃點東西再去吧。”
初夏看起來那么單薄,像一個紙剪出來的影像,似乎風一吹都會倒下去。但她沒有倒,費力的下床,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
呵,爸爸說得話末嘗沒有道理呢!
她剛走出家門,已經遠遠的看到一幫打手氣勢洶洶的向這邊趕來。
她張大眼睛,急忙回頭喊道:“媽,你們趕緊走,他們來了。”
爸爸驚跳起來,慌亂的收拾著東西,弟弟更是煩躁地說:“怎么辦怎么辦?”
初夏冷靜地以背頂著門說:“小冬,你背著媽,和爸一起從后門走,這里有我頂著。”
雜亂的腳步聲奔到屋前,接著是大力的擂門聲,腳踹聲,拳頭捶打聲,讓那扇木門搖搖欲墜。
初夏聽著外面的聲音,握緊拳頭努力保持鎮靜,她要頂住,讓媽媽能走遠一點。
媽媽臨走時的哀求聲還在耳邊:“小夏,我們一起走吧?”
爸爸不耐煩地說:“要不是她,這些人怎么會來砍我?你還帶著這個掃把星?”
她不是掃把星,不是!
“快開門,初天勤!再不開門老子要砸門了!”
嘩!
一股血腥味傳來,一桶狗血淋在門上,有一些濺到屋里,腥味嗆得人幾欲作嘔!
“媽的,還真不出來?兄弟們,把汽油給澆上,一把火把他們燒死!”
真的有人在倒汽油,腥味混著汽油的味道傳來,初夏更緊張,生怕他們燒了房子!
她穩了穩心神,突然打開屋,外面站的追債人沒想到她會出來,都愣了一下。
“別燒我家房子,錢,我會想辦法的。”初夏努力保持鎮定地說。
“想個屁辦法,已經給過你最后期限了,你他媽少羅索。老大說了,今天還不上錢,就要砍掉初天勤的一只手。你老爸呢,叫他出來!”
初夏皺眉看看門上的血和地上的汽油,還在躲在暗處不敢出來的鄰居,只覺得心煩意亂。
“他不在!”
一個人圍著初夏轉了一圈,不懷好意地說:“看來初天勤真想拿女兒來抵債。這樣吧,看你長得馬馬虎虎,說不定我老大會喜歡。兄弟們,把她帶走。”
初夏立刻慌了:“你們不要亂來了,否則我報警了!”
她剛拿出手機,就有一個面色陰冷的人帶著殺氣走了出來,一掌扇飛她的手機,手機劃出一條銀色的弧線,啪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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