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星斗西落,金烏再次掛在天上,天氣晴朗,天空萬里無云,清風徐徐吹散昨日炙熱,河岸邊楊柳依依,花香撲鼻。
無名府邸內,身影匆匆而過,如同花叢中忙碌的蜜蜂,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竊竊私語。
“青嵐,公子爺真的回來了?”聲音中透著驚喜,手下動作未停。
“是,昨天浴室有人用過!除了公子爺,沒有人敢用!”青嵐一襲藍色水裙,裙擺下蓮足疾步行走,指揮著幾個下人換水,并將浴室里的東西換過。
看著濺了一地的水,和零落一地的破碎衣衫,俏麗的臉龐秀美一擰,有些不解,可她確認公子爺來過這里,因為昨日她照例過來這里巡視,被那道熟悉的聲音遣退,可這一地的凌亂和那股怪味道又是怎么回事?
“青嵐,快準備,公子爺稍后要沐浴!”老管家微微發福的身子也在這時趕到這里,府里早已亂做一團,自己心里也亂作一團。公子爺回來,讓人毫無防備。
“是!”回應著,幾個打下手的姑娘忍不住好奇的朝遠處的涼亭望去,一行三人,男人帥,女人美,個個都那么吸引眼球。只是那個女人太過美艷,卻也太過冰冷,渾身散發的酷寒氣息,讓人退避三舍,實在佩服另外兩個男人的勇氣。
藍堂依舊是那百年不變的藍色衣衫,仿佛從來都沒見他換過,俊雅的臉龐上,桀魅的星目看了對面的小姑娘一眼,然后就見一幫子姑娘羞紅著臉跑了開去。
“喲喲,那個小丫頭確實長的不錯哦!”說著還意有所指的朝那個跑開的丫鬟看去,“可惜,是個丫頭,怎么配得上我們江湖赫赫有名的賽閻王!”白幕一臉愜意,曬著太陽,心情大好,不禁打趣藍堂。
‘噗’的一口茶噴出來,另外兩位早已跳出一丈遠,“藍堂,你真惡心!”白幕說著,還很形象的打打身上,仿佛沾染了什么臟東西。
而終離更直接,一指劍氣掃過,一片藍色落地,殺手就是殺手,以殺治殺。
“終離,會出人命的!”藍堂險險閃過一擊,很夸張的說,不過噴了一口茶而已,很可惜的看了眼少了一角的衣衫,唉!又要做新衣服了。
“真不愧是白幕啊,果然夠‘白目’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那小丫鬟了,我不過是好奇罷了!”藍堂說著,又看向那一眾忙做一團的人,戰戰兢兢的模樣仿佛是什么大人物降臨了,就算是宮主回來,也不至于緊張成這個樣子吧!
“確實有些匪夷所思啊!”白幕點頭煞有其事的應和藍堂,只是眼底散漫的神情一點兒不若話里那般。
“唉,水忘憂去哪里了?”千百次的,藍堂不死心的問。
“我哪里知道!”白幕撇撇嘴,‘白面神尊’這稱號可不是稱假的,到目前為止,他們三人還沒見過她的本尊呢,又時常被她易容戲弄,說不定此刻正混在那幫丫鬟里呢,戒慎的一一看過,似乎沒什么異樣。
“你說昨天跑到府里來的那個丫頭是什么來歷,跟宮主神神秘秘的!”好奇害死貓,在藍堂的字典了,似乎不知道死為何物。
“藍堂,你遲早會被自己害死!”說著一掠身,跟宮焰天不久,但也知道他那人表人看去對任何事情漠不關心,吊兒郎當,卻又喜怒無常,乖張桀驚的很,要是讓他知道他們在私下把他當做嚼舌頭根的料,估計他們幾個就沒好日子裹了,明哲保身是首要。
涼亭里只剩藍堂和水忘憂大眼瞪小眼。
大概一刻鐘后,藍堂擺擺手,“算了,我走!”抖抖酸疼犯冷的肩膀,呼,好冷啊!這女人難不成是寒冰做的嗎?那排斥,冷冽,難以親近,就算是作為伙伴的自己也不得不說,這人確實只適合做殺手。
外面忙成了一團,宮焰天的寢室里卻寧靜的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凌亂的大床,淫靡的氣息,一臉舒爽的男人,懷里疲憊不堪的女人,眼角淚跡未開,蟬翼似的睫毛眨了眨,若秋水一般的鬋水瞳眸一睜,身子一頓。
略有些泛紅的柔胰撫上期盼了三個年頭的男人,那如玉般俊秀的臉龐,飽滿的額頭,羽扇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紅唇,來到那一頭耀眼的白色發絲,未干的淚痕再次濕潤,“焰主子......”包含了深情,思念,和濃濃的依戀,只是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
緊閉的眸子猛然張開,將丑丫頭的深情全盤接收,滿意的看著那張自己滋潤了無數遍的朱唇乖乖的閉上,眼底泛著笑意,就連嘴角也掛上了那慣有的笑容,還沒等丑兒反應,四唇密實的和在一起。
“丫頭,你可是我專屬的暖床工具,泄欲娼婦,你最好有這點認知!”纏綿后,薄唇輕吐。
璀璨明眸一睜,閃過一絲受傷,不過很快,丑兒再次仰臉,輕輕點了點頭,緊咬的唇極力克制那蔓延四周的痛,水霧彌漫,眨了眨。
“怎么,不愿意!”雙眉一緊,語氣不善。握著她肩頭的手用力。
丑兒不敢說話,只能極力的搖頭,淚珠散落,她愿意,只要能跟在焰主子身邊,無論是什么她都愿意,身和心都是他的,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哼,諒你也不敢!”冷叱一聲,扳正小小的頭顱,拇指細心的擦去溢出的淚水,“別哭了,看這張臉,本來就丑,現在更是不能入眼了。”
哽咽著想忍住那些淚水,主子不讓她哭,她便不哭。
“丫頭,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我宮焰天做事從來不會考慮其他,何況,你早就是我的人了!”神情泰然一點別扭都沒有。
昨日只是看她和那個凌浩宇有說有笑,似乎還很要好的樣子,越看越刺目,沒理會她哭的傷心,飛回府里,更打傷了負責她周全的蕭笠,昨夜更是不顧她的意愿和不適,硬是要了她!
她還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情意,早在五年前心就給了她,見不得她吃苦受疼,自己都陪著,更怕自己保護不了他,跟著那不著調的娘親習武,為的就是能保護她,不讓她再為自己受一點兒傷。
可昨天一見那情景,理智什么的都拋之腦后,要她是必然的,只是比自己預想的早了些,倉促了些。
當然,他更不會告訴她,自己自由散漫慣了,現在卻有了掛心牽絆的人,更可恨的是,她只是將自己當她的主子,傷她,是對她的懲罰。
用被子裹了了個嚴嚴實實,宮焰天只穿了件中衣,大搖大擺的抱著蠶蛹一般的丑兒往浴室走去。
“喲,宮主,你這懷里抱了個什么東西,可真大啊!”嬉笑著。
眼前一閃,也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現的,藍堂已經擋在宮焰天身前,探長了脖子張望。
宮焰天一個閃身,躲過他的探視,人已經進了浴室,冷冷的聲音傾灑,“姓藍的,要是蕭笠那身武功廢了,我唯你是問!”
一個趔趄,“宮主,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要廢了那小子的武功,跟我又什么關系!”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門也隨著關上,可嘴角卻揚起一抹詭異的笑,看宮焰天那緊張的程度,看來那丫頭在主子的心里分量不輕啊!
直到將丑兒放進水里,兩個身子相互偎近,宮焰天享受溫香軟玉在懷,看丑丫頭溫順乖巧的模樣,才將只到自己下巴的身子往上一提,惹來丑兒一聲驚呼,“啊!”
“準你說話了!”
“焰主子......”好不容易準她說話,丑兒卻哭了出來,天知道,昨天一個‘不要’,再一個‘不準’,又是‘不許’,自己都被嚇死了,就怕主子不要她了,現在他要自己說話,她能不能當成主子原諒她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
“哭什么哭,我又沒打你,也沒罵你,你還有膽子給我哭!哼!”嘴上刻薄,可手下動作輕柔的抱著丑兒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著。
“我以為主子不要我了!嗚嗚......”越說越是哭的慘烈。
“不要!?”似乎是聽了什么笑話,冷笑一聲,“你可是我花了大把銀子買來的,不要你,我不是虧大了!”
“主子......”聲音哽咽,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可主子卻說的跟真的一樣,他如果真的在乎那大把大把的銀子當年就不會買了自己,甚至還讓自己好穿好喝,還給那么安穩的日子。
“啊!”
“又怎么了!”丑兒驚呼一聲,身子不經意間的磨蹭,早把宮焰天搞得心猿意馬,手掌更往其他地方,哪里是在洗澡,簡直是在揩油。
“焰主子,我,我該回去了......”驚恐的顫抖著,昨天夜里只等司徒長空就寢后,她才一路施展輕功回來,現在天早已大亮,不敢想象,如果司徒長空見不到自己,會怎么樣,會不會對焰主子不利。
“你還想回去!”氣怒的聲音暴漲,幾乎是怒吼,她竟然還想著回去,是誰給她的膽子忤逆自己。
“焰主子,你不要生氣,我是怕他傷害你呀!”急切的說,蕭護衛應該已經將事情的緣由告訴主子了吧,因為她一天都沒見到他。
“他,他是誰?”面色不改,可眼底卻盛滿了笑意,他的丫頭最擔心的還是自己。
“司徒長空!”直呼他的名諱,在丑兒眼里,只有他的焰主子,什么皇帝,皇后,在主子面前都是普通人,只能稱呼他的名字。
仰頭一笑,“丫頭,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說著,唇又在丑兒身上點起簇簇火苗。
丑兒還沒顧上抗議,就被封了嘴,只能發出細碎的嬌吟聲。
汗!!昨天傳錯地方了!下午仍會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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