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細(xì)密的睫毛輕顫,黎醉緩緩睜開眼,入目是年驊陰郁的臉。“年驊,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怎么不去床上睡,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微怒帶著濃濃的關(guān)心,讓黎醉放松下來。
“我還以為怎么了呢,嚇我一跳。我在看書,看著看著困了就瞇一會。”她指著茶幾上的書解釋。
“那也不許,窩在沙發(fā)上看書對眼睛不好,以后看書去書房。”年驊坐在她身旁,把她摟在懷里輕聲教訓(xùn)。
“是,年總裁,都聽你的。”黎醉俏皮地吐吐舌頭。
“年總裁?會拿話噎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年驊作勢胳肢她,黎醉最怕癢,忙不迭逃開。
“我去做飯。”說完光著腳跑開。
“穿上鞋,地涼。”
“知道啦。”歡快的聲音在廚房響起,廚房里“嘩嘩”的水聲,黎醉開心的哼唱交織成一部“廚房交響曲”。
大廳里年驊臉上輕松的笑容褪去,復(fù)又陰沉。這個女人一再的騙他,一再的玩弄他。好,很好,他若是不給她一個深刻的回憶,想必她是不會學(xué)乖。
在別墅里兩人跟普通的情侶沒什么不同,可一出了別墅年驊的身份就讓這份戀情變得不同尋常。恒諾不但是本市的最大企業(yè),在全國也是同業(yè)中的頂尖。年驊的工作和生活常常是財經(jīng)雜志關(guān)注的焦點,以前年驊不曾有女友,所以這方面的報道幾乎是空白。現(xiàn)在他和黎醉常高調(diào)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而且兩人還常一起出席商業(yè)宴會,讓黎醉迅速地在這個城市出名。
娛樂雜志更是常拿兩人做頭條,“年總裁攜美出席某某慈善拍賣會”“黎小姐手上驚現(xiàn)鉆戒,莫非兩人好事將近?”“知情人爆料在商場嬰兒用品區(qū)見到兩人,疑似奉子成婚”。
“真能胡扯。”黎醉把報紙扔到一邊,端起奶茶。“哪有鉆戒啊。”忍不住小聲嘀咕。
年驊拉起她柔嫩的手,“是有點空啊,不過這手是想鉆戒還是想好事將近呢?”他作勢問手,一幅極認(rèn)真的樣子。
“亂說,我,我哪有。”黎醉縮回手,臉上有幾分不自然。
“想就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啊。”年驊又拉起她的手,邊說邊嬉笑著看她。
“放手啦,討厭。”黎醉甩開他,披上外套。“畫室有事,我走啦。”
“嗯,車別開太快。還有,要是想就告訴我。”調(diào)笑的語氣讓黎醉瞪了他一眼。
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年驊收斂調(diào)笑的表情。哼,她以為他會娶她嗎?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云杉。“云杉。”
“驊,我有事找你,你有時間嗎?”云杉的語氣帶著濃濃的疲倦和不安。
“有,半個小時后在咱們常去的那個茶室。”云杉很少有這種情緒,莫非是上次家里出的事還沒解決好。
茶室里云杉不安地坐著,雙手放在腿上不停地繳著,直到兩只手都紅了才下定決心開口。“驊,我爸爸四年前破產(chǎn)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吧。”
年驊點點頭,那時云杉的父親的公司在一起關(guān)乎公司生死的競標(biāo)中失敗,公司破產(chǎn),他家也跟著敗落。“有什么問題嗎?”
“現(xiàn)在又人翻出舊案,說是當(dāng)年我爸爸收受對手的賄賂,把公司的底價給了對方,現(xiàn)在要告我爸爸。”她父親是個剛直的人,絕不會做出這種事,這是明顯的栽贓。
“商業(yè)泄密,這不是空口說就可以定罪的,他們手中有證據(jù)?”既然過了這么多年突然翻出肯定是另有內(nèi)幕。
“是,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假造的證據(jù),居然通過了法院的審核。我敢用命擔(dān)保,我爸爸沒做過,這是誣陷,驊,求你幫幫我爸爸。”除了他她真不知該找誰幫忙。
“不要擔(dān)心,我會幫你的。你知不知道是誰主使控告你爸爸,他們翻出舊案的目的是什么?”知道對方的目的才好下手。
云杉不敢肯定,畢竟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事,難道也值得這么打動干戈?可除了那件事,她實在想不出別的。猶豫了下,把出差的那段遭遇說了出來。“我也只是猜想,也不不是。”
“嗯,我去查一下,等我消息。”先下是不能放過每一個可能,若是這樣的話,反而倒好辦,就怕是別的。
沒用幾天事情的始末就查得一清二楚,年驊還以為有什么陰謀,結(jié)果不過是那富商和別人打了賭,而他又確實看上了云杉。被拒絕后面子里子盡失,讓這狂妄的人擺下了這局,說到底還是逼云杉低頭求他做他的情婦。
丟開調(diào)查報告,年驊只覺無聊,紈绔子弟罷了。解決這件事容易,但想不留后患的解決就難了些畢竟那人的身份地位放在那里,而且他父親還是政府高官,這面子不好駁。怎么做才能既保了云杉一家,又不留后患呢?
眼睛不經(jīng)意瞟向茶幾上的報紙,娛樂版又是對他和黎醉的各種猜測。若是云杉結(jié)婚了夫家又夠?qū)嵙Φ脑挘@種為難就不存在了。
一個想法飛快的從腦中閃過,年驊冷冷勾起唇角,這富商說不定還幫了他一個忙呢,真是個好契機啊。
“袁秘書,著手準(zhǔn)備一個訂婚典禮。鉆戒、婚紗都從國外定做好的,一切都按頂級來安排,邀請記者來報道,要讓全市都知道這場訂婚。”放下內(nèi)線電話,年驊眼眸愈深,嘴角咀著殘酷的笑。
“黎醉,我真期待這場訂婚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