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吻痕像鋼針一樣刺痛了孫涵的心,血液瞬間積聚到頭頂,讓他雙目赤紅。“他碰你!他居然有臉碰你!”孫涵抓著黎醉肩膀的手漸漸收緊,力道大得驚人。
“孫涵,放手,很疼。”黎醉卻搬他的手,卻敵不過他,急的沖他大喊。
“我還以為他至少會有懺悔之心,他居然敢……。不,你是我的,是我的。”孫涵的神志開始恍惚,反手把黎醉壓在身下,重重地吻了下去。
“唔,孫涵,你瘋了……”黎醉瘋狂掙扎,用力推他,孫涵卻毫不動搖。
甜美的她像罌粟一樣讓他上癮、沉迷,耳邊聽不到她的聲音,感覺不到她的掙扎,腦中只有她唇齒間的芬芳,直到兩滴清淚滾滾落下,燙到他的手背。如兩滴冰珠,冷卻了被嫉妒燃燒的理智。
“對不起。”孫涵松開她,坐了起來。他不該勉強她,可是當看到那些吻痕時他真的失去了控制,他一定是瘋了。
黎醉坐了起來,跑進衛(wèi)生間,許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臉上神色如常。
“黎醉,我……”孫涵熄滅煙蒂,急切地想解釋剛剛的失常。
“沒事,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我們還是好朋友。”黎醉平靜笑笑,孫涵不比別人,偶爾一次的失常她可以原諒。
“行了,別想那么多了,我們還是哥們。”黎醉加重“哥們”兩字,相信孫涵明白她的意思。“沒事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時間咱們一起吃飯。”
“好,我送你。”見黎醉沒計較孫涵松了一口氣,但那“哥們”兩字卻讓他略明朗的心又沉了下去。
“不用了,我開車過來的,Byebye。”黎醉微笑轉(zhuǎn)身,推門離去。
雖然不怪孫涵,但并不表示她心里沒有芥蒂。對于孫涵她只有感激卻難有更近一步的感情,父親曾說過若是她能跟孫涵在一起一定會幸福,她也試過接受孫涵,但……也許他們是有緣無份吧。
抬頭望向遠處,天空如蒙上了一層薄紗,不明朗,一架飛機飛過,留下長長的痕跡。
機場出口處,乳白紗裙的女子轉(zhuǎn)動著雙目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驊。”女子找到了目標,提著行李小跑著奔了過去。
“急什么,小心地滑摔著。”年驊接過云杉的行李。
“人家還不是急著見你嘛。”云杉在心里嘀咕,臉上揚起甜甜的笑。
上了年驊的雅致728,云杉終于放松了身心,只有在年驊的身邊她才感到安心。出差的時候免不了一些飯局應(yīng)酬,那些腦滿腸肥的贊助商讓她一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其中有一個仗著自己有錢父親又是高官,對她頗不客氣,在她拒絕做他情婦之后居然威脅她,揚言要她好看,等著看她求他。好笑,有幾個錢就想為所欲為嗎?
“累了?”年驊見她情緒低落,以為她感到疲倦了。
“還好。”有他在身邊怎么會感覺到累呢。“對了,上次走的時候正趕上你們公司樓盤預(yù)售,場面很火吧。”
“嗯,還好。”預(yù)料之中的事也就沒多少驚喜。
云杉看著他不在意的神情,又一次折服于他一切盡在掌控中的霸氣,這個男人是天生的王者,不覺間呆呆地看癡了。
這癡迷的目光讓年驊輕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樣的目光多熟悉,又多名陌生啊。8年前常有一個女孩用這樣的目光看他,純純的不帶任何世俗色彩,可惜現(xiàn)在那目光再也不會有了。想起現(xiàn)在黎醉的目光,總帶有一絲似有若無的飄渺,那種淡淡的疏離也她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吧。自嘲笑笑,現(xiàn)在究竟誰是誰的網(wǎng)中物,誰在報復(fù)誰?
“直接回家?”
“我餓了,咱們?nèi)コ燥埌桑洗稳サ哪羌业甑臇|西很好吃。”她不想太早回去,能多跟他相處一分鐘都是好的。
“好。”示意老程開到那個飯店去。
月余之后再在這個地方吃飯,依然提不起食欲。也許這個飯店跟他磁場不和,年驊看著滿桌的食物不想動筷。
“驊,你不喜歡吃?”云杉問的小心翼翼,她真是笨,上次驊沒吃完就離開了一定是不喜歡這家的菜,偏偏她又要過來,他大概不高興了吧。
“對不起,驊,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這家的菜。”云杉怯怯地說,語調(diào)帶了十分的小心。
“沒有,我吃過了。來,你多吃些。”年驊溫聲安慰她,打消了云杉的不安,夾了些菜給她。
年驊的話讓她安下心來,細細品味他夾到盤子里的菜,有些許甜蜜的感覺浮上心頭。兩人吃的寂靜無聲,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媽媽,有事?”云杉側(cè)過頭小聲說。
“你在哪,快回來,家里出大事了,快回來。”電話那端的女聲焦急,有些語無倫次。
“媽媽,你別急,我馬上回去。”媽媽是個慢性子,天塌下來都不急的,能讓她這么焦急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驊,家里有事,我先走了。”云杉拿起包包就要出去。
“一起吧。”他送她會快一些。
“不了,家里的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自從對他生了戀慕之心就不愿讓她看到她狼狽的一面,況且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這個外人在也許會不方便。
“好,有事給我打電話。”給她打了車年驊叮嚀道。
“嗯。”
目送云杉離去,年驊上了車回別墅。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別墅里居然沒有開燈。難道她還沒回來,他知道她下午約了人,這么晚還沒回來,看來聊得很投緣啊。
進了門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沙發(fā)上,年驊的手從燈開光上放下。她睡的不太安穩(wěn),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著,眼珠也在動,說明她在做夢,這么不安是做惡夢了嗎?他伸手撫平她皺著的眉頭,食指輕輕劃過她挺翹的鼻子,她飽滿的雙唇。
手感跟平時有些不同,那好似……年驊低下頭接著窗外微弱的光細看。果然,那是激吻留下的齒痕,雖不很深,卻留下了痕跡。年驊瞳孔猛地一縮,額上血管暴起,雙手狠狠地握成拳以防自己不受控制揍她。
很好,最后一線猶豫也被掃清,而且是她自己親自來掃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