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姿不置可否,嘴角悄然翹起一個的弧度,數落的目的達到,翻身又躍回高墻之內。白嫻安摸摸下巴,痛定思痛,明明她應該是一個有頭腦行動力又強的人,怎么來到這里做事和個莽夫一樣了。
她緊盯著紅墻黃瓦的皇宮高墻,生怕凌姿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冒出來嚇人,眼珠子轉了可以自由活動的弧度以后,確認凌姿不會再出現,幽幽吐一口氣,慢吞吞的朝著香香酒樓而去,嗯,首先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把鞭子學好,才能橫行無忌,恢復往日她的威風。不然,她手無縛雞之力,脾氣又暴躁,只能任人魚肉。罷了罷了,先忍忍吧,忍一時風平浪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依然穿著上次由小二幫忙買下的男衫,依舊坐在香香茶樓二樓屏風,歷史是如此相似,她竟然又遇到了花公雞。
“花公雞?”脫口而出的同時白嫻安見到花公雞本來笑意融融的臉立刻寒霜傾覆,拉了下來。
白嫻安立刻堆上笑,迎過去:“久仰大名,魯南王魏名揚?!?/p>
怪不得宴會上聽說魯南王的名諱很熟悉,直到今天突然見面,白嫻安想起來了,當初在程府打雜那會,聽得最多的就是關于魯南王的事跡。
大雍境內最大的藩王,就藩祁順,貴為親王卻不是皇親蕭氏一族,是一個異姓王,藩地是一條細長的長方形格局,包裹著帝國的海岸線,是實力最強的水軍一系。由于他統領的藩地里有全國最富庶肥沃的地區,這些地區的的賦稅并不上繳國庫,而是直接交給藩王,因此財力雄厚。
一直以來,朝廷都想收回那塊最富饒的藩地,奈何海盜猖獗,為禍帝國狹長的海岸,一旦朝廷有這個打算,歷代魯南王都會稱病,拒絕出兵鎮壓,北安和扶安在中原地區,擅長步兵,海事和祁順水兵比起來,天壤之別。魯南王甚至不會借出他擁有的戰船,面對來勢洶洶的海盜,朝廷只能妥協。
前朝一代名臣李南長曾進言,祁順雖然有全國最富庶的土地,但是也有最長的戰場,即使祁順擁有最強的兵力,也不過是水軍,打陸地戰不是朝廷軍隊的對手。不需要削弱祁順的實力,但是需要防止魯南王恃寵生嬌,目無君臣之道。所以,每年魯南王都要進京參加國都的閱兵,用實力提醒提醒他們,不要過界。剛好,這幾天正是魯南王進京參觀閱兵的時候。
今天他穿得正常,或者說是一件不算華麗卻極其繁瑣的衣服,一件銀白菱紋右衽套著一件青色無袖褙子,褙子從上而下顏色漸深,花色漸繁,深青色裳映襯著褙子和垂下的革帶,看上去超凡物外,豐神俊朗。
于是她稱贊道:“魯南王今日著裝典雅古樸,整個人更加明艷動人。”實力一流,有錢有權有話語權,而且還幫過她,是個很不錯的靠山,光是投靠宰相一條路,沒有保障,萬一宰相失敗,自己也將死無葬身之地,多條路多條希望。魏名揚這個人大智若愚,偶爾的一個眼神,就能夠看出他實力非凡。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前途一片光明,無論誰做皇帝,只要明面上做得漂亮,天下人被蒙在鼓里,也不會大舉義旗,兵戎相見。還不是各過個的,魯南王還是帝國不可缺少的海防重將。
而且,他長得俊秀,堪比國草級別的美男子,只是看到他的臉就令人心曠神怡,當然,前提是只能看臉,不小心看到他手上翹起的蘭花指,就索然無味了。
魏名揚捋了捋斜垂鬢間的秀發,淡淡道:“普通而已,這件衣服還沒能十足十表現出我獨特的氣質?!卑讒拱菜闶邱R屁拍到馬腿上了,看樣子魏名揚不是很滿意這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