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姿這才上前,皺眉道:“娘娘,您?”
白嫻安揚聲阻止她:“哎,孤自有道理。”
這廂才落幕,那廂繼續開唱,陸陸續續換裝的宮妃都穿戴好前來匯合,有些宮妃還是舍不得放棄假發,雖然比平時看上去簡單了不少,卻依然繁雜,連勁裝都花里胡哨,這里拋一條絲帶,那里別一只銀飾。
白嫻安沒有苛責她們,而是勾起了笑容,行動會告訴她們,這些是多么愚蠢。白嫻安帶頭繞著御花園小跑起來,兩圈下來,除了她就是惠淑妃還能站起來,但是惠淑妃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目光不服輸死死看著白嫻安,一副鐵了心斗到底的架勢,對此,白嫻安只是揚了揚眉,滿意地笑了。
放開手腳活動以后,這夜睡夢香甜。
第二日白嫻安神清氣爽的起身,凌姿侯在床邊回報:“昨夜又有兩個細作潛進來。”
“哦?也死了嗎?”白嫻安隨意道。
“是的,這兩個武藝相比昨日的細作,武功更加高強。”凌姿眼底起了一層佩服神色,“明明昨日未曾有任何行動,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會潛入重華殿行兇。”
白嫻安隱秘地笑了:“馬上,你就會知道了。”凌姿也不再追問,拭目以待。
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白嫻安可以完全放棄華服,只簡簡單單梳洗,這點小事也不勞煩荷蓮他們,省下不少時間和凌姿商討。她簡單地穿好衣服,喚進來荷蓮:“荷蓮,早膳準備好了嗎?”
荷蓮應道:“準備好了,娘娘可以移步膳堂。”
才進膳堂,荷蓮就捧著東西不知所措:“娘娘,各宮早起的內監宮女都帶著首飾來給各宮娘娘請休”她擔憂道,“這可如何是好?”
白嫻安悠閑地吃著早膳,一點不愁半分不惱:“無妨,各位妹妹一直嬌生慣養,第一次這樣疲累是正常的,且收下這些,好好分類放好。”
荷蓮見白嫻安并無半點不愉,也放心下去收好首飾,讓花舞好生伺候。
重華殿的氣氛并不好,除了吃得興起的白嫻安和一向淡定的凌姿,其他人都是氣鼓鼓的一臉憂愁。
才不過第一天那么多妃嬪就紛紛前來請休,他們都擔心日后會無一人再支持白嫻安,讓白嫻安成為一個笑話。
白嫻安反而樂呵呵的,她本來就是要這么個結果,搞了那么多事說了那么多話目的是為了攬財,誰管這些嬪妃身體素質是不是好,會不會顛簸勞累,她沒那個功夫。
為了將來生活如意,她必須有足夠的銀子傍身,皇后宮中的東西并不能滿足她。她進宮不久,皇帝又病著,得到的賞賜太少,而她打賞給下人的銀子又多,幾乎入不敷出。冥思苦想之下想出了這么個攬財的計劃,什么削減俸利、封宮都是為了自然的引出現在的結果。入了我的門就是我的東西,這些首飾,她們是要不回去咯。想象著這些首飾變成白花花的銀子,白嫻安就忍不住高興。
最好更多人倒下,更多的首飾進門。
依舊是申時,這次除了幾個低位的妃嬪咬牙堅持外,但凡有頭有臉的一個都沒出現,包括靖德妃。
甚至其中幾個低位嬪妃腳都在打顫,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若是她們有足夠的銀兩,估計也不會出現。就和當年學校體測八百米第二天女同學的表情一樣,白嫻安才升起的同情一下滅了個干凈。她都沒有規定時間限制,比起現代女同學,昨天跑得那么隨意已經是寬容了。
白嫻安也不想鬧出人命,古代醫療條件有限,只隨意跑了一圈就意思一下,讓她們回去休息了。
白嫻安見天色還早就坐在亭子里享受一下初秋植物最后旺盛的生命力,馬上,秋季的寒冷就要來臨了。遙遙不遠處一行人迤邐而來,她伸長了脖子瞧,竟是二皇子。
白嫻安嘿嘿笑了,還是那么光彩照人的容貌,還是那么養眼。似乎她的眼光太過灼熱,二皇子遠遠抬起了頭,和上次感慨貴妃一樣,白嫻安又一次感慨了一遍二皇子。當初還摸過他的手來著的,粗糙的男子的手,那時候她底細未明,貴妃的恭敬和二皇子的忌憚都是裝出來的,由得她胡鬧了一把。
如今,從二皇子越來越糟的臉色看出,他不待見自己。白嫻安生出一股滄海桑田的心境,率先調開了視線,明明不過兩個月,彼此態度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自己也不再對他的容貌心生遐想。罷了罷了,彼此為敵,就是這樣的結果了。
夾雜著熱氣的暖風撫過,白嫻安起身道:“回宮。”
時光飛逝,距離第一次鍛煉已經過去了半月有余,積攢下來的首飾已經足足裝了兩大箱,甚至有些宮妃拿了旁的玉石、玩意充數。白嫻安寶貝似的一陣撫摸,這是她未來作為一個土豪的資本,雖然不全是精品,但是到了民間價值可就不同了,也足夠她揮霍。
這半個月她過得十分舒服,異常開心,每天數著這些首飾就能夠笑半天,何況這十五天里又來了兩撥細作,依然是隕命的下場。一切都順利的進行,唯一讓她感到不快的事是魏名揚,不知道他消氣了沒有,一想起這個她就煩躁不已。
“娘娘。”荷蓮端著一碗阿膠桂圓羹進來,“娘娘趁熱喝吧。”
白嫻安端過來喝了幾口道:“也去給大伙煮點補身的,自己宮里的就放足了料。”
“是。”荷蓮收好碗出去了。
凌姿立在一邊心情不好,低聲道:“前線又失利了,募兵還沒妥當,黃州已經失去了,皇上帶著大軍正在回城,細作要抓緊找出來了。”
白嫻安嘆道:“拉了那么久的網,是時候收獲了。”她起身望了望天色心情甚好,折在她手里的細作也不少了,終于輪到終極頭目了。
今日就是八月十五,雖然前方敗仗,二皇子還是決定設宴慶祝,只不過,由原來的文武大臣歡聚一堂,變成了家宴,簡單的宴請了宮妃家中父母兄長,規格也較往年縮減了不少,也就隨便排了幾個舞蹈,新意全無。
白嫻安坐轎前往太極殿,打了好幾個哈欠,這個節日與她何干,她不過是皇帝口中山中請來的貴人,可助國運昌隆,僅此而已。
路過靖和宮的時候,多看了兩眼,還在修繕中。
察覺到白嫻安的眼神,小安子識相地湊過來:“娘娘,工匠說再過兩個月就能入住了。”
白嫻安淡淡一笑:“好。”
其實她應該不會有機會再住這里了。
僅在宴會中亮個相她就早早退下,沒意思。瑤貴妃的風頭甩她好幾條街,誰都知道,二皇子新貴,皇帝要是趕不回來,半路有什么不測,下屆皇帝就是二皇子,馬屁提前拍好能掙個不錯的前程,何樂而不為。
這種虛偽的場合她可待不下去,除了諂媚的嘴臉就是虛假的笑臉,憑的添堵。
靖德妃也早早離席,上次高調表忠心的穎彩女正堆起笑圍繞在瑤貴妃身邊,一臉諂媚。
梅昭儀高高的抬起她的頭,得意勁炫耀著。白嫻安翻了白眼,把中指抵在鼻尖,往上一拱,梅昭儀直接傻在那里。
笑話,跟我斗,那是我現在不稀得去理你,連讓我動手斗的資格都沒有,白嫻安得意的轉頭,昂首挺胸,勝利者的姿態從宴會正中央離去,那些笑著的宮妃臉上都是一僵,見不到一個垂頭喪氣的失敗者,很是不甘。
瑤貴妃咬著一口銀牙:“哼,本宮看她還能裝多久!”
一邊的魏名揚目光緊緊隨著白嫻安而動,半個月不見,還怪想的,他舉杯喝了兩口,意興闌珊:“走吧,在殿中哪里看得到月圓,而且這些皇親國戚穿著真是俗不可耐。”
小胡子趕緊附和:“老奴也這么覺得。”也是一臉嫌棄,兩主仆一個表情,生生攔住了想來攀人情的其他皇親貴胄,一甩袖,魯南王優雅離席。
正對面一直縮在角落的劉三爺總算敢從帷帳里出來,一顆心砰砰直跳,誰想當初他得罪過的人是魯南王,難怪他翻遍了扶安都找不到上次下黑手的人,還好他機靈藏在帷帳中躲過一劫。正當他打算加入進拍馬屁的行列時,一個小內監湊過去小聲道:“三爺,皇后有請。”
劉三爺心中一喜,繼而納悶,怎么會得到皇后的招請,不過,是皇后呢,好好說話說不定能撈到加官進爵的機會,喜滋滋就跟著去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