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嫻安好整以暇,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情做,陪她們玩玩,秀秀智商也好,她可不是好惹的哦。
“嗯?貴妃有什么事情。”
瑤貴妃擠出一絲笑:“娘娘,嬪妾身子不爽利,恐怕不能參加。”
白嫻安表現(xiàn)出大度寬容,關(guān)切道:“病情很嚴重嗎?”
瑤貴妃很是為難的點頭:“太醫(yī)說要好好修養(yǎng),不可勞累。”
梅昭儀也是趕緊道:“嬪妾也是,自小身子虛弱,不宜過多勞累。”
白嫻安把目光投到葉昭媛身上:“你呢,你有什么病?”語氣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
葉昭媛相比之下很謙虛:“嬪妾上次大病過后,身子一直調(diào)養(yǎng)未好,恐怕不能響應(yīng)娘娘。”
白嫻安無奈道:“既然如此,那沒辦法了。”
瑤貴妃正要行禮告退,白嫻安自顧自吩咐起來:“荷蓮,將吃穿用度裁剪一半,一次過送半個月的食材俸利給三位妹妹,多派點人手看管宮門。”
瑤貴妃猛地回過頭來質(zhì)問道:“娘娘是何意思,為何俸利要裁剪一半?還要看管宮門?”
梅昭儀大聲道:“難道嬪妾們要帶病回應(yīng)娘娘才可以嗎,娘娘說是為了嬪妾們?nèi)蘸蠛茫瑡彐匀桓卸鞔鞯拢涩F(xiàn)下身子骨不爭氣,勉強參與只會雪上加霜,娘娘不體諒反而卻咄咄逼人,娘娘干脆賜死嬪妾吧!”
瑤貴妃頭一揚:“嬪妾也求一死,總好過勞累過度而死。”
那就成全你們!白嫻安心底大聲呼號,面上卻好言道:“稍安勿躁,幾位妹妹何必呢,老是曲解孤的意思,弄得自己氣喘吁吁,病情加重。”
葉昭媛疑惑道:“娘娘難道不是這個意思,沒有因為嬪妾們不參與而削減俸利?”
“孤是這個意思。”在梅昭儀又一次開口前,她緊著道,“還要封宮,以后你們宮里的其他嬪妃都遷出來,病好之前你們不得出宮殿一步。”
白嫻安用手勢制止了她們的話語:“孤知道,諸位妹妹不理解,不用擔心,孤一一告訴你們。”然后她語氣一轉(zhuǎn),冷冰冰地道,“沒人愿意不顧儀態(tài)鍛煉,大難未至總想著安逸是人之常情,但是其他妃嬪都硬著頭皮上,唯獨你們不做,雖然是情有可原,卻也開了先例,就像告訴眾人,病就可以逃脫,就可以不用鍛煉體力。萬一一些投機取巧的嬪妃紛紛效仿,裝病逃脫,那不是糟糕了?孤的威儀何在!”
瑤貴妃強壓著怒火不滿道:“那也不用削減俸利,封宮那么大的懲罰!”
葉昭媛急道:“嬪妾們本就在病中,削減俸利,還要封宮,病情怎么會好呢?”
“娘娘不怕落人口實嗎?”梅昭儀恨恨道。
白嫻安自顧自的做拉伸運動,不在乎道:“口實?說說看,到底是什么口實,削減俸利是因為所有人都參與進來,而唯獨三位妹妹有病在身,為了表示歉意,特地賠罪。封宮就更好說了,一是警示其他妹妹,不要妄動歪腦筋,二是給三位妹妹一個好的環(huán)境養(yǎng)病,病一好自然不再封宮。”
梅昭儀冷笑:“削減俸利,封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娘娘在懲罰嬪妾們,即使理由再冠冕堂皇,也架不住流言蜚語。”
白嫻安苦惱地嘆氣:“那么梅昭儀告訴孤,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呢,妹妹們身體有恙,自是不能參加鍛煉的,但是又怎么避免其他嬪妃們效仿呢,怎么保證鍛煉的質(zhì)量呢?”
梅昭儀面不改色:“相信其他妹妹都能明白娘娘的苦心,必不會辜負。”
白嫻安嗤笑:“昭儀實在想得簡單,剛才不是義正言辭反駁的嗎,這會倒說的出苦心辜負四字,昭儀之心朝三暮四呀。”
瑤貴妃幫腔道:“既然娘娘覺得此事并不得人心,何不……”
白嫻安假裝聽不懂,虛心地看著瑤貴妃,一臉受教的樣子。瑤貴妃雖然有點惱怒,還知道掩飾,笑起來說完,“何不就此打住。”
“不行!”白嫻安利眼看去,鋒利無比,“皇室貴族已經(jīng)得天獨厚,決不能成為我軍的負擔,遷徙路上誰敢保證受得住顛簸,誰就不要來。話孤最后說一遍,你受不住是你的事,沒有士兵沒有其他人會陪著你一起死。”
梅昭儀也鋒利道:“既然如此,后果嬪妾一人負責。”
“好!”白嫻安一口答應(yīng),“那就不耽誤昭儀休養(yǎng),請回吧。”
梅昭儀是個硬氣的人,她說到就會做到,這時已經(jīng)走遠。瑤貴妃卻沒有動,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當時一路從臨安顛簸過來,已經(jīng)極其難受,那份艱苦她還記憶猶新,大部隊不得不停停走走,費了好些時日。這也是大部分妃嬪默認并不反抗的原因之一,誰也不能保證到時候一定受得住,萬一受不住,真真就是自生自滅。前方戰(zhàn)事不容樂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能像梅昭儀一樣意氣用事。
她當然不怕會被扔下,她是二皇子生母,二皇子監(jiān)國一定不會丟下她,可是,她若是像梅昭儀一樣大步離開,白嫻安一定不會放過她,若是她真的在路上不適,白嫻安一定會大肆渲染,給她難堪,那個場面她想都不想去想。她更不想?yún)⒓影讒拱菜^的鍛煉體力,她不可能大汗淋漓的圍著皇宮跑步,一想起這個畫面,她都忍不住惡心發(fā)抖。
葉昭媛更是臉色發(fā)白,視線來回看著遠去的梅昭儀和瑤貴妃,不知所措,急得眼淚都落下來,找不到方向的浮萍似的。白嫻安沒有理她,而是悄悄注視著瑤貴妃,勾起一抹笑意,從瑤貴妃的臉上,她已經(jīng)看到了她要的東西,于是,她出聲了:“稱病總要有個交代,這樣吧,就學學民間的典當行,休息一天的代價是一件首飾,等到病好了,有了參加的本錢,把天數(shù)補回來,孤就把首飾送還回去,自然,孤是不收利息的。”
瑤貴妃聽了,悄然松了口氣,也算是折中的好辦法,她反正不缺首飾,正好大半老早不想要了。
瑤貴妃還沒有表態(tài),葉昭媛一喜,立刻就拔下頭上的那枚紅玉簪子,瑰麗的紅色配上奪目的黃金,相互呼應(yīng),真真是好看,戴在頭上,旁人一下就被吸引了目光過去,大手筆。
葉昭媛道:“奴婢今日就用這個抵扣一日休息。”
白嫻安淡淡地笑道:“好,這也算是對其他妹妹有個交代。”她側(cè)目看荷蓮一眼,“好好收著了,將來還要還給昭媛的。”
荷蓮小心收好簪子,白嫻安笑瞇瞇地說:“那昭媛便回去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體。”
葉昭媛悄悄看了瑤貴妃一眼,等待指示一般,瑤貴妃幾不可見點了點頭,葉昭媛歡天喜地的走了。
瑤貴妃也撥下一枚翠玉簪子,交給了荷蓮,福一福身,靜悄悄的走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