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雨里總算知道初颯的一些衣著規律。若是在冥獄,她就會變回白衣黑發的樣子,那是她真正的外貌。一旦回到人間,她又會成為紅衣黑發的樣子。也知道了她是由圣蒂陀羅華塑造,賜予重生的修羅。
之前的身軀早已經被破壞,無法修復。也就是說她真正的姓氏只有她和幻夜兩人知道。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從何而來。初颯坐在椅子上,打理自己的長發,其專心程度足可以殺死一只貓而不自知。
“修羅,你的頭發是不是變差了?要不要我來幫你?”羅綺看著掉落在地毯上的發絲。紅色的地毯上有著幾根被她弄斷的頭發。“不要。”初颯依舊丟出一句,讓她準備幫忙的手停在半空之中。
聞言羅綺癟癟嘴,“為什么不讓我幫忙?我真的很無聊。”為什么其他人可以碰她的長發,而自己卻不可以?花逸放下手中的珠花,“因為你幫忙只會讓修羅的頭發更加慘。”她比任何人都不會打理頭發,若不是那次云歸動作快,修羅一頭的長發全變成虛無了。
清輝抬頭看著她,“你真的甘愿被人牽制一生嗎?”那個人有什么好?每天都流連在不同的女子身邊。從來就沒有見他一個人平淡地過一天。如此花心的男子,值得她這樣付出嗎?初颯執梳的手微微一滯,隨即恢復原狀,“與你無關。做好你的是。”這是自己的事,他沒有權力來處理。“以貌取人,你一定會后悔。”清輝甩袖離去。她一定會后悔愛上那樣的人。
初颯合上眼,在心中暗暗地告訴自己,沒關系的,清輝的話對她沒有任何的傷害。自己只要成為他心中完美的修羅就可以了。不用在乎太多的東西,否則他會不高興。在放棄自己最愛的花之際,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為什么還會猶豫不決?
花逸為她固定長發,順手將剩下的發絲用絲帶束在身后。“修羅,你看一下,這樣行不行?”花逸將鏡子放到她的面前。初颯沒有看,只是點點頭,“隨便。”她從來都不會過于重視自身的外貌,打扮也是一樣。花逸也不說什么。修羅在乎的只有大人吧?羅綺坐在一邊仔細地看了一遍,“花逸,你什么時候會編辮子的?為什么我會不知道?”他不是只會將頭發束起來嗎?
“學就會了,還用得著通知你嗎?”花逸靜靜地反駁她的話。“修羅。”清淺擔憂地看著她。一時之間她不知怎樣去開口對這個看似堅強卻脆弱無比的人傳達大人的話。初颯張開眼看著她,“有事?”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初颯停了停,站起來往前走去。她不說也無妨,自己不是好奇之人,不想說,也不會逼著她說出來。
清淺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后,“大人要修羅在一個月后回來。”語氣之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這應該是好的開始吧?大人終于重視修羅的存在。花逸的臉色一變,手中的木梳掉落在地上。羅綺也不再說話。兩人靜靜地看著初颯。她知道大人真正的意思嗎?還是說她和清淺一樣,一時之間看不清大人的用意?
正在想事情的清淺突然撞上了猛地停下來的初颯。“修羅,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之間停下來?雖然不是撞到頭,也讓她吃了一驚。“一個月嗎?”初颯沒有回答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清淺呆呆地點頭,一個月怎么了?修羅怎么會那么的怪?難道她不想見到大人嗎?
初颯半閉眼眸,“我知道了。”自己回來的時間過于頻繁了,他不高興自己一直待在他的面前。那么自己就如他愿吧,誰叫自己愿意成為他的修羅?清淺看著消失的人,“這是怎么了?修羅好像不開心。”大人不是要她一個月回來嗎?為啥還要那樣一聲不響地離開?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難道說這就是年齡的代溝嗎?或者說自己真的很老?
“修羅以后一個月只能回來一次。”花逸好心地為她解惑。修羅正因為這樣才會失常。他為什么要如此下令?讓修羅將自己處在危險之中?人間已經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一定會阻止她再次殺人,說不定連紅妝樓也不可以保全她。那么修羅的存在變得那么的虛幻。
清淺一怔,大人不是在意修羅。他竟然下這樣的規定。“不要再猜了,修羅先在應該很傷心。”羅綺無奈地說道。喜歡上一個無情的人,注定要成為傷心之人。今朝坐下來,“大人已經知道了吧?若不是也不會下這樣的命令。我們要幫助她嗎?”還是不能夠瞞著他么?修羅,你現在是在生氣還是高興?“不,我們幫助她只會讓大人更加討厭修羅,靜觀其變。”云歸給出最佳的答案。現在的他們也只能站在一邊看,無法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在想你的小修羅?”華沙將酒杯推到他的面前。不可否認華沙的確是一個美人。妖艷卻有著梅花的傲氣。幻夜淺笑問道:“我應該怎樣回答你?還是說你想要什么樣的答案?”她以為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嗎?
華沙會心一笑,“我只能告訴你,無論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也不會在乎。若你真的在乎她,那么我會讓她消失,不能和我爭搶你。若是我多慮,那么她倒可以留下來。因為你只能屬于我。”聞言幻夜笑得更加開心了。“華沙,你別忘記了,我不會屬于任何人,你也不會是例外。”自己的人是不會讓她來畫上句號。華沙也不在意他的話,“我只是想問,你剛才說的名單之中,也包括她的存在嗎?幻夜。”自己要知道他的答案。
幻夜把玩著酒杯,“華沙,她在我的心中所占的位置是不會改變。”她是特殊存在。“那你還要關她多久?一百年的時間還不夠嗎?”華沙不再優雅,神情之中有著掩不住的怒火。“這些年來,我可以看著你有不同的女人,可是夜泊是無辜的,你就不能網開一面?”為什么要不放她?還要繼續關她嗎?
幻夜冷笑,“華沙,不要再我的面前提起那個名字。若不是她,我就不會失去那個人。你也不用再問我何時放她。這是她自找的。”是她讓自己失去了最愛的人,是她讓自己變成這樣無情。“即使她是你最親的人也一樣嗎?難道夜泊在你心中的位置,也比不上她么?”華沙氣得大吼,“你根本就沒有聽夜泊的解釋,幻夜,你好無情。”
“是她讓我這樣,怨不得我。”幻夜丟下話便走,他不愿意繼續留在這里與華沙爭吵。華沙看著他轉身離去,沒有任何的猶豫,“一百年了,你還是那樣的無情。幻夜,為什么不相信夜泊是無辜的?為什么不去查清楚?為什么要去傷害關心你的人?就因為夜泊的能力讓你害怕嗎?”
夜泊,為什么你要占出那樣的卦?為什么要告訴他?難道真的無法逆轉嗎?華沙匆忙地站起來,“來人,去準備一下,我要去禁園。”自己要去再問一次,即使夜泊永遠都不會說出真相,自己也要去試試。說不定一百年之后,夜泊再也占不出那樣的卦,說不定已經化解了。自己也可以讓幻夜將她放出來,不用再那里受苦。
一百年的時間,讓自己覺得十分的漫長。看著親如妹妹的夜泊一直被關在那里。一直接受眾人憤怒的眼神。一想到這里,自己就十分的難受。夜泊不應該在那里,她應該站在幻夜的身邊,幫助他統治冥獄。“小姐,不能去那里。”侍女拉住她。
“為什么?我可是唯一可以見她的人,為什么不可以去?”華沙不解地問道。怎么好端端的不讓自己去見夜泊?“幻夜大人已經下令,不讓小姐去那里。”侍女如實地告知她。華沙披衣的手一怔。幻夜,你怎么可以如此對待我?就因為我提起你那不愉快的記憶嗎?讓你再次嘗到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嗎?若是這樣,我也不會將夜泊留在那里。我一定要將她救出來。
“小姐,你要去哪里?”侍女急忙追上她,試圖要將她拉回來。“我要去見幻夜,他沒有權利阻止我去見夜泊。他不可以這樣做。我不可以讓夜泊失去最后的希望。”華沙揮開她的手。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去找幻夜理論。
“幻夜大人說小姐不可以離開這里。”侍女再次拉住她,“否則大人會將小姐派遣到人間,永世不得回來。”準備揮開侍女的手停住了,華沙無力地倒下去,幻夜,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真的會快樂嗎?她永遠都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一百年的時間,你還沒有看清楚,想明白嗎?或是說你根本就是在折磨夜泊,折磨著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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