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踏琪吃力的睜開眼睛,華然俊美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華然眼簾垂下,濃密而纖長的睫毛輕輕的半遮住他淡然的眼眸,陽光從窗外溫柔的灑在他白皙的臉上,泛著迷人的色澤,如玫瑰花瓣性感的唇,優雅的微微上揚,似是在笑又或是非笑。看得上官踏琪腦袋暈乎乎的,她一定是在做夢,便又把眼睛閉上了。華然知道她醒了,好笑的看著又閉上眼的上官踏琪,略帶戲謔的說:“你再這樣躺下去,天就黑了,難不成想要和我一起睡嗎。”上官踏琪一驚,張開眼,依舊是華然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這原來不是夢,她看了看房間四周,這是華然的書房。她慌忙的想要坐起來,但是全身劇痛,只得又軟軟的倒下。華然用手輕輕的按住她的肩膀,柔聲道:“不要動。”上官踏琪瞪著他,她要昏迷之時華然所說的話還回蕩在自己耳邊,“要打便是要把她打死。”上官踏琪心莫名的一痛,像是被劍刺了般淌著鮮紅的血。華然輕笑不語,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褪去了上官踏琪的外衣。上官踏琪的肌膚傳來華然指尖冰涼的感覺。她一僵,驚慌的看著華然正在褪去自己的衣服,上官踏琪忍著身體的劇痛,掙扎著推開華然。但她發現上身只剩一層薄薄的裹胸了,她慌忙用手臂擋在胸前,又羞又惱的瞪著華然,“華然你這個……”沒等她罵完,華然便把她抱在懷里,雖然是輕輕的摟著,但是卻讓上官踏琪不得動彈,耳畔傳來華然的聲音,有點低啞,卻帶著鬼魅般的誘惑。“不要動,上好藥傷口就不會留下疤痕了。”溫熱的氣息在上官踏琪耳邊輕撫,酥酥麻麻的。她面紅耳赤的靠在華然身上,不再動彈,不管怎么樣,她還是抵不過華然的誘惑是吧。冰冰涼涼的藥膏在上官踏琪的傷口上落下,有時會傳來刺心的痛,但是看到華然如柔波般澈藍的眼眸時,她便再也不痛了。本來是該恨他的不是嗎,上官踏琪氣自己好不爭氣,難道就真的這么喜歡眼前的這個男子嗎,她的淚水劃下,緊緊的抱著華然。華然一怔,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可是個男人,她如此穿著又如此行為,難道就不怕他把持不住嗎。上官踏琪哪里會想那么多,她只是傷心的哭著,“華然你這個大壞蛋,你以為我的心是鐵做的嗎,怎么能這樣沒心沒肺的對我。”淚水浸濕了華然的衣服。看著她決堤的淚水,華然心里的某一處冰冷正被這個女子滾燙的淚水慢慢融化。
上官一家子看見上官踏琪渾身是傷的回來,很是心疼,特別是上官夫人,她的淚水就像洪水一樣滔滔不絕,上官踏琪虛弱的看著自己的娘親,想起她第一天到這個地方時,上官夫人也是為她這般哭著,可是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為自己這樣傷心欲絕的流淚呢。她微微扯著笑容,安慰上官夫人道:“娘,不要再哭了。這只是皮外傷,休息兩日便好了。而且這點小傷我是一點都不痛的。”上官夫人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想要撫摸女兒,可是她渾身是傷,又下不了手,只得心疼的看著。此時上官炎明也責怪自己,竟沒有保護好女兒,讓女兒在宮中受難。他不再板著個臉,臉色帶著一絲溫和,對上官踏琪輕聲道:“我已與皇上說了,在你出嫁之前可以不用進宮了。”上官踏琪看著為自己憔悴不少的父親。眼睛漸漸酸澀,他們這樣待她,她又該如何回報呢。不過房里似乎少了一個人的身影。
竹林里,上官沉簫輕吹著簫,微風伴著簫聲哀愁纏綿的回蕩在林中。是的,他很難過也很生氣。他難過妹妹的傷勢,那一道道的傷痕刺痛他的眼睛。他也生氣他自己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好。這時上官踏琪拖著虛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她對上官沉簫扯了個大大的笑容。簫聲停下,上官沉簫擔憂的看著她,略帶責怪的語氣道:“傷勢這樣嚴重,不在房里躺著,怎么這般亂跑。”上官踏琪笑嘻嘻的對著上官沉簫道:“因為我知道哥哥此時很難過,我這個當妹妹的自然要來安慰哥哥的。”上官沉簫無奈又心疼的看著她,“快回去休息罷。”上官踏琪不理他,自顧的坐在他身旁,把手覆在上官沉簫手背,開口道:“哥哥不要難過,也不要自責了。倘若我受傷讓你難過,那么你的難過又會讓我也難過。”上官沉簫手背上傳來上官踏琪手心暖暖的溫度,他握住上官踏琪的手,很是心疼的道:“皇宮那個地方并不適合你。別再去了。”上官踏琪笑著搖了搖頭,“閉上眼便都是華然的影子。要我怎么不去見他。”上官沉簫有些訝異,“你喜歡上華然了?”他的語氣略帶著顫抖。上官踏琪的笑容像清風拂過般淡然,“是呢,應該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喜歡上了吧。”上官沉簫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道:“小琪,他并不是好人。終究是會傷了你。”上官踏琪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知道啊。但是還是喜歡他,我又有什么辦法呢。”看著妹妹如此,上官沉簫也無可奈何,他撫著上官踏琪的頭,依舊溫柔的笑著,只是眼里卻是淡淡的憂愁,“不管小琪要做什么,哥哥都會支持你。”上官踏琪只覺得眼睛澀澀的,“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上官沉簫笑笑,“我也好喜歡小琪。”但此時上官踏琪絕望的淚水劃下,“哥哥,幫我個忙可好。”
休息了兩日,上官踏琪的傷雖未痊愈,卻也精神許多。皇后要見她,怎么辦,戰爭就要開始了嗎。可她還沒準備好。
進了皇后的寢宮,一如往常一樣陰森,皇后的臥房沒有任何侍女,她坐在銅鏡前,沒有回頭看上官踏琪,“來了就過來幫我簪花吧。”她的聲音嘶啞又陰冷。上官踏琪走到她身后,從鏡中看到她滿是刀疤的臉,就像惡臭的荊棘爬滿了她的整張臉。鏡旁放著一張發臭的人肉外皮。上官踏琪的心覺得好寒冷,寒冷得在微微顫抖。她冷眼看著丑陋的皇后,“請問皇后今日找我所為何事。”皇后冷笑道:“我是怕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好心提醒你。”上官踏琪冷冷道:“不勞費心,和皇后娘娘約定的事我怎敢忘記。”皇后眼里閃過一絲陰霾,她從桌上拿過一個精美的盒子遞與上官踏琪,像鬼一樣齜牙笑道:“這是我送給你的賀禮,看看喜不喜歡。”上官踏琪打開盒子,只見一把鋒利的匕首躺在里面。“這是做什么。”上官踏琪冷聲道。皇后拿起匕首,突然眼神變得陰狠,舉起匕首往銅鏡刺去,然后銅鏡便成了得粉碎。皇后惡狠狠的道:“你知道嗎,這是工匠們打造的華氏國最鋒利的匕首。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拿著這把匕首把華然變得跟這面鏡子一樣粉碎,要不你就拿著它殺了上官府的所有人。”上官踏琪已經驚嚇得愣在一旁。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變得粉碎的銅鏡和皇后那張扭曲的臉。
夜晚,皇宮里尚衣紡的人為上官踏琪送來了嫁衣。上官踏琪細細的撫摸著這件絕美的嫁衣。它紅得好耀眼,自己穿上它會不會很漂亮呢。若換做是以前,她定把這衣服當做是上好的文物了。只是現在已物是人非罷了。上官踏琪不禁苦笑。華然,后天我便為你穿上這艷紅的嫁衣。你一定要記住我最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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