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被脅迫什么？”東方明朗實在無法問金元寶有沒有接客，只能如是說。

脅迫？金元寶認真的思量東方明朗的問話，要說被脅迫，她最近遇上的倒霉事兒不少，生命受到脅迫算嗎？

“這個也不好說，要說脅迫吧，表面上還真沒有，暗地里嘛，好像是有。”金元寶十分中肯的回答，她在麗春院，本來是沒什么威脅的，可自從碰上東方明珠之后，就有威脅了。

不說迫于東方明珠的淫威，光是那些暗地里神出鬼沒的殺手，就夠金元寶提心吊膽的了，本來想著是否可以讓東方明朗暫且做她的護身符，幫她擋擋煞，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行。

東方明珠想幽州城十年都好好的，沒出什么事兒，一到京城就遇上了殺手，這不是巧合，必定是京城中有人擔心東方明珠威脅到他的地位，而能夠被東方明珠所威脅的，自然就是那些皇子們，這些都是金元寶曾經在電視里面看爛了的情節，沒想到她自己也擦邊兒遇上了。

既然東方明珠這么不受寵，且被貶到偏遠之地的人，都能夠被那些背后的人重視，還不惜痛下殺手，那東方明朗這么受寵的皇子，更是遭人嫉妒了！

金元寶心知自己已經被東方明珠害慘了，若是再去東方明朗那里避風頭，肯定會被有心之人認為她身份神秘莫測，還指不定認為東方明朗和東方明珠暗中有勾結，那她夾在中間，更是早賊人惦記了。

如此一想，金元寶也就打消了要跟著東方明朗到他的王府暫避風頭的打算，有時候，越是地位高的地方越是危險，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麗春院。

金元寶在思慮的同時，東方明朗也沒閑著，金元寶話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暗地里有被脅迫？也對，這種逼良為娼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背地里脅迫很正常，這么說來，金元寶這丫頭真的被逼著接客了？

不知為何，一想到金元寶有可能對著別的男人賣笑，東方明朗心里就一陣陣的泛酸，極度不是滋味，“你，你怎么看著還挺高興的？難不成你很喜歡麗春院的生活？”

“也不是說特別喜歡，反正不討厭就是了！”金元寶說的是大實話，在麗春院，好處和壞處各占一半，所以不喜歡也不討厭，對于她這種得過且過的人，待在那里面，是最安逸的了。

當然，金元寶只覺得自己現在年紀還小，能力尚且不足，所以不急著有什么大作為，等她及笄之年，必然是一鳴驚人，這個是她的小秘密，誰都不告訴。

“你，不討厭？難道你不想離開那里？”東方明朗想不通，按理說，一個良家姑娘，被賣到那種地方，就算沒有要死要活的，那也肯定得哭天喊地，這金元寶倒好，不僅不哀怨，還樂得其所了？

“暫時不想。”當然不能離開，天大地大，若是沒了遮蔭的大樹，金元寶相信，她只要一離開東方明珠的保護范疇，一定會死的很慘，不能再連累東方明朗，那就只能繼續賴著東方明珠了。

“你真是——那里有那么好？”東方明朗差點就沖口而出，他可以幫她贖身，不管她是愿意待在他的王府也好，還是要在外面哪個小宅子里面住著也好，或者是想回幽州城都不是不可能，可偏偏金元寶她自己不想離開麗春院！

“這要我怎么說呢？反正那里好吃好喝的應有盡有，而且里面的漂亮姑娘多啊，養眼啊，還有啊，我在里面還交了好多朋友啊，我們都很談得來！”金元寶自從上次勸說成功那幾個小姑娘表面順從之后，就跟那幾個姑娘成為了好朋友，當然，除了黃夢瑤。

東方明朗下意識的將金元寶所說的“好多朋友”和“很談得來”理解成了金元寶在麗春院結識了很多恩客，而且跟那些個恩客相談甚歡。

如此，東方明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守信用，說好了的事，你沒辦好，現在倒好，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吃不愁穿，如果今兒個不是因為這場意外讓我瞧見了你，你是不是就忘了我這號人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威武霸氣的王爺啊，我忘誰都不會忘了你啊！”在這樣的封建社會，皇帝就是天，皇帝的兒子也能頂半個天了，地位跟菩薩一樣一樣的。

“因為我是王爺，所以你才接近我是不是？如果我不是王爺，你壓根兒就不會纏著我要跟我交朋友對不對？”東方明朗有些氣惱，按理說，他這樣的地位，想要巴結他的人多的是，他也不在乎那些人是真心與他交好，還是表面上對他阿諛奉承，可他私心里覺得他跟金元寶不應該是這樣，他是真的希望金元寶是真心想要跟他交朋友的，不因為他王爺的身份，只是因為他東方明朗這個人。

金元寶不得不承認，她一開始接近東方明朗，的確是知道他是王爺，也是沖著東方明朗是身份去的，可她發誓，她也不過就是想結交一下權貴，找個挺拔的大叔，完全不存在什么功利之心，可東方明朗此時的表情太過認真，她實在不忍心承認她的初衷啊。

“其實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我才賴著你硬是要跟你做朋友的，你要是個丑八怪的話，我肯定不搭理你。”金元寶吐吐舌頭，這也算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了，也不算是對東方明朗撒謊了。

果然，聽了金元寶的話，東方明朗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可依舊是覺得不太對勁，“要是我哪天不小心破相了，那你不就不打算搭理我了？”

“不不不，你想太多了，你這張臉，就算是多了一道刀疤，那也是杠杠的帥，再說了，你自己也是相當寶貝你這張臉的吧？既然是這樣，你怎么可能讓你自己破相嘛！”金元寶此話也不是奉承東方明朗，她是真心覺得東方明朗這俊俏的臉蛋兒要是多一條刀疤會更顯得爺們兒，當然，好好的一張臉，也沒有誰會沒事就去劃一道來玩兒。

“差點兒被你把話頭繞開了，你為什么不想離開麗春院？”東方明朗不覺得金元寶會是那種樂于賣笑討好男人的丫頭，她可是吃不得一點兒悶虧的，她要是做真行，還不得跟人家客人打起來？

以金元寶磨人且氣死人不償命的程度，東方明朗絕對有理由相信，金元寶干不來這賣笑的活兒。

“畢竟人家老鴇因為是花了銀子買我的啊，我也不能這么不厚道，才沒來多少天就跑了呀！再說了，里面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大家都很和善，客人有時候心情好，還會給我打賞小費呢！”金元寶還是挺滿足目前的狀態的，那些客人雖然有些是蹬鼻子上臉，目空一切，但絕大多數都是很好說話的，要是那些姑娘們把大爺伺候舒服了，她這個端茶送水的也能夠跟著撈一點兒油水。

“這么說來，你情愿留在里面讓別人糟蹋，也不愿開口讓我幫你？”東方明朗著實忍不住，他等了半天，指著金元寶能開口讓他幫忙，只要他東方明朗一句話，那老鴇還敢不放人不成？就算是要贖金，這點兒錢他還是付得起的，可金元寶偏偏就不如他的意，真是氣煞他也。

“糟蹋？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你覺得麗春院里面的人，就都是不干不凈了是不是？”金元寶剛才的興致全被東方明朗一句話給破壞了，她自認為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頂多，頂多也就是偷偷的溜進姑娘的房間，偷看一會兒他們嘿嘿咻咻的運動畫面，也無傷大雅的嘛，她那是上進心強，勤奮好學！

“我沒這么說，我只是不想你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東方明朗見金元寶生氣，頓時語氣又軟了下來，擔心自己說的太過分，刺激到金元寶，讓她做出傻事來。

可東方明朗忽略了，金元寶是什么人，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得憋著氣死撐，不到最后一刻打死不認輸，絕對不會上吊自殺。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金元寶腦子混沌了，貌似她跟東方明朗說的不是一回事？

出賣身體和靈魂？沒有啊，這兩樣東西，金元寶保管的好好的呢，只要那群殺手不找上她，她能蹦達好幾十年，“朗朗，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沒出賣身體跟靈魂啊！”

“那你，你在麗春院里面做什么？”東方明朗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以他的認知，被人販子賣進妓院的姑娘，可不就是被逼著接客的么？

“端茶送水啊，有時候也我廚房幫忙切菜，有時候是在后院掃地，有時候喂豬，反正哪兒缺人我就在哪兒干活，用不著我的時候，我就跟著我主子還有一些姑娘們一起學樂器，當然，我好像沒什么音樂細胞。”金元寶實在彈不來古箏那玩意兒，手殘桑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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