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而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金色的面具還是一樣的冰冷無情,嘴唇輕啟“你說是怎么回事?”
“門主,屬下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得”張士勛說。
“玉佩呢?”
“還在他手上”
“右護法”
“屬下在”
“有信心問出來嗎?”
“自然”
“如果我不準用刑呢?”
不準用刑?張士勛有些惱了,這個姓豐的究竟是什么人,上次也是,自己才打了一巴掌,門主就突然出現阻止,不然也不會讓他輕易逃脫。
“這……”右護法有些為難的說“敢問門主這是為何?”
“有法嗎?”
“屬下盡力”
“都下去吧”
“是”
“左護法今天真是好運氣啊”
“韓三軍,你好在哪里假好心”
“居然會被弄丟的犯人救回一條命,左護法怎是好運氣”
“哼!”
右護法韓三軍站在門口卻不想理會這個莽夫,只是,為什么呢?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由?這個姓豐的究竟是什么人?
“好,我開咯,你們可看好了”豐尚文將骰盅一開,大叫道“三個六,豹子,通殺,哈哈哈”
“媽的,又輸了”
“這小子太狠了”
看守的兩人吵著。
“少廢話,輸了就給錢”豐尚文正義凜然的說。
“給給,我已經沒有了”
“我也是,都被你掏光了”
“還來不?”
“不來了,不來了”兩個人都連連說道。
“不要這樣啦,來嘛,來嘛”豐尚文哀求道“這里什么都沒有很無聊誒,再賭一局,就最后一局”
“不來了……”
“咳咳!”兩聲咳嗽,看押的人一回頭,嚇得腿腳發軟,連連磕頭“右護法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玩的還挺開心嘛?”韓三軍問道。
“不過賭兩把而已,你不會對他們怎么樣吧,大不了我把銀子還給他們”
“他們自有人處置,你最好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我?”豐尚文指著自己不明白的問道“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是嗎?來呀”
“小的在”
“把他給我架起來”
“是”
“誒誒誒,我又不是烤鴨,干什么要架起來啊?輕點輕點”
又不是耶穌,干嘛把我架成個十字架嘛!豐尚文哭著一張臉。
韓三軍看著旁邊燒紅的烙鐵,笑著說“你是想試試這烙鐵烙在身上的味道呢?還是說呢?”
“說什么嘛?”
“玉佩在哪里?”
“真的,真的,我嫌那個玉佩危險,就隨便扔給了一個要飯的老頭”
“看來你是想嘗一嘗這烙鐵的滋味了”
燒紅的烙鐵的味道,豐尚文都能聞到,可是他并不打算反抗,雙手緊緊的抓住兩邊的橫木,閉口不言。
“真是嘴硬啊!”韓三軍說著就將烙鐵往豐尚文的胸口靠去。
突然,一只飛鏢打落了韓三軍手里的烙鐵,韓三軍撿起飛鏢,嘴角一笑,走出門去。
“啊,好險!”豐尚文舒了口氣。
“你居然敢阻止我?”
“我只是提醒你,門主說過不許動刑”
“莫不是你看上人家了?”
“隨你怎么說,本姑娘看上誰是誰,就是不會是你這種不會武功的陰厲小人”
“像你這么放蕩的女人還真的是世上少見,不知道這滋味是什么樣的?”
“像你這種厚臉皮的男人本姑娘也很少見”
“要不要嘗嘗”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本姑娘嘗過的男人太多了,你?已經沒興趣了”
“你……”
一個漂亮的轉身,女子便消失了。
“秦菲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你對我的蔑視付出代價!”韓三軍怒吼道。
“那咱們就走著瞧!”空氣中飄來這么一句。
“你沒事吧”
“沒想到你這看押我的人還挺有良心的,你叫什么啊”
“張亞,這位是我兄弟,馮坤”
“張亞,馮坤,謝謝你們了”
“其實是我們謝謝你”
“為什么?”
“如果不是你那天出來了,我們可能早就被左護法給殺了”
“這么殘忍?”
“啊”什么東西反光?豐尚文抬頭望去,金色的面具,是梵天門的門主!為什么?還有這個氣息,好像以前也感覺到過……在哪里呢?
“那個,張亞,馮坤,你看,我把剛剛我贏的銀子還給你們,你們幫我弄點好吃的來好不好,我這個人天生就好美食”
“這……我們試試”
“哇!張亞和馮坤你們也太厲害了,不過一說,醉雞,烤翅,什么都來了,果然都是些好酒好菜,爽啊,如果生活一直這樣,我都不想走了”
“真的嗎?”
“呀!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啊”豐尚文撫著胸口,對那張金色的臉說。
“我知道”輕輕地一句,倒是讓豐尚文糊涂了,他知道,他知道什么啊?神經病!
“真的不想走,只要有吃有喝”
“關你什么事啊?”
“你說什么?你大概忘了我是誰吧?”
對哦!豐尚文干笑“那個,門主,您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了?”
“怎、怎么會?再說您戴著個面具我也不知道您多大歲數啊”
“這么說還是我的錯了?”
“不、不、我哪敢吶”
奇怪這對話怎么感覺有點熟悉?豐尚文的腦袋有點僵了。
“你說我怎么罰你呢?”
“我都已經是階下之囚了,你還要怎么樣啊?”
“住的還習慣嗎?”
咦?這人有毛病吧!
“如果住不習慣難道還能換一間?”豐尚文試探著的問。
“如果我說可以呢?”
“換到哪去?”
“我的寢宮”
“啊?”
“把他帶到我的寢宮去”
“是”
“不要,我不去”
“還有得了你嗎?”
哼!去就去,都是男人難不成我還怕你!豐尚文在心里嘀咕著,不過如果現在文三在的話,只怕又會很無語的提醒我們這位豐大人,您是女的,女的,正宗的女的,女人有的你都有,男人有的你也沒有!
“哇!好豪華啊,還真是會享受,腐敗分子”
“你說什么?”
豐尚文一縮脖子“人嚇人……”
“嚇死人”門主接過話來。
“門主,我們打個商量,那個玉佩能不能用別的東西代替”
“可以”
“真的?”
“你”
“我?”
“用你就可以代替”
“為什么是我?”
“豐遠的兒子,這是我欠豐遠的”
“哦!也就是說你不會殺我了”豐尚文眼睛一亮“早說嘛”說著,大搖大擺的在中間唯一的一張床上睡了起來。
這小子……還真是讓人無奈啊!
咦?什么聲音啊,大晚上的吹什么曲子,擾人清夢!
加油加油,豐尚文努力,很努力的爬上了樹“逮到你了”
“哦?這么想抓住本門主?”坐在樹對面的房頂上的門主說道。
“啊?原來是門主啊!我就說嘛,世界上怎么會有人有這么好的修養,吹得出這么絕美的曲子,你老慢慢享受,我先走了”
“既然來了,就陪陪本門主”說著,手一揮,豐尚文啪嘰的落在的門主的身邊。
“那個門主啊,我對音律不太懂,對睡覺比較懂的啦”
“堂堂文帝會不懂音律,知不知道欺騙本門主是死罪?”
“真的只是略知皮毛,真的,我發誓”
“你怎么這么多年一點也沒有變沉穩?”
“恩?你認識我?”
“別動”說著,門主輕輕的拈走了豐尚文發上的枯葉“以后小心一點”
“呵呵!”豐尚文干笑兩聲,說道“還是吹曲子吧”不然雞皮疙瘩都得掉滿地。
“怎么樣?好聽嗎?”
“很安靜,好像做了個好夢”
“第一次聽見有人是這么評價的”
“是嗎?”
“是的”
金色的面具靠自己越來越近,豐尚文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后退“我們坐著不動說話就可以了”
“你很怕我”
豐尚文點頭
“為什么呢?”溫熱的氣息吹在耳旁有種癢癢的感覺。
“因為你是個可怕的人”
“你說是就是吧”
感覺到了溫熱的嘴唇靠近的氣息,豐尚文冷笑一聲“你現在是想跟我搞曖昧嗎?”
停止了,他的動作停止了,可是,隨即……
“如果我說是呢”
“你知道我是女人!”
不是問句,是肯定的陳述。
“你是女人嗎?”
“姐姐在你這里吧,在牢里我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姐姐?”輕輕聲音充滿了魅惑的味道。
“火鳳凰,魔教的火鳳凰你認識!”
還是一樣的肯定,沒有懷疑。
“文三和李一不會背叛我,知道我女人身份的除了火鳳凰,沒有別人”
同樣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會——背叛你?”
“他們不會!”
這次是徹底的相信。
“你是女人,如果我要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嗎?你看火鳳凰會因為這個屈服嗎?”
“你、不是她”
“對,我的確不是她”說著,豐尚文倒下身去,手用力一推,身子順著斜斜的屋檐往下滑,一旦落地不死也會重傷,然后留給他一個嘲諷的微笑。
落地后看著他翻身抓住自己的手,豐尚文冷笑“玉佩沒到手,你怎么會讓我死”男子有些惱怒,扼住豐尚文的脖子,狠狠的說道“如果下次你再開這種玩笑,我就親手了結了你”
“我等著”
“不識好歹”
唉……等人走了豐尚文才感嘆,這人真的心里變態啊!
“住這么好的地方,尚文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
這個聲音是?
“子寓”豐尚文欣喜的叫道“真沒想到你會來?”
“我也沒想到尚文的日子過得這么舒服,看來來的有點多余”
“來救我就救我嘛,說話還這么酸溜溜的”
“子寓是覺得,尚文不需要人來救”
“嘿嘿,我過的的確不錯,有吃有喝”
“既然尚文這么說,我就走了”
“好啊”
“我真的走了”
“走啊”
“尚文是真打算常住了?”
“恩”豐尚文點頭。
木子寓深深的看了一眼豐尚文,嘆了口氣“真的想留下來?”
“恩,有些事想知道”
木子寓拍拍豐尚文的頭“這是信號彈,小心點”
“恩,告訴文三和李一,不要擔心”
“一定小心”木子寓說完就想離開。
“來了還想離開嗎?”門外的打斗聲將豐尚文的心提了起來,出事了是不是?
“來看看朋友,看完了自然該走,主人不用客氣”
唉……這種情況下,還能開玩笑?
“啊!救命啊!”
“怎么了?”門主急忙進屋來。
“有蟑螂”
“你想讓放他走吧?”
“嘿嘿,哦,已經走了誒,門主休息吧”
“休息?說的不錯”說著,褪去身上的長袍躺上床。
“誒!這是我的屋子,你出去”
“你好像忘了,這是本宮的寢宮”
這么說,好像是誒!
“可是,你睡了床,我睡什么?”
“床”又是輕輕的一個字,帶著點挑逗和誘惑,那雙噙著笑意的眼睛也是明顯是誘惑!
“我睡桌上”豐尚文委屈的說道,還不如在牢房,至少有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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