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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浮世人生

人生的結局只有一個(一)

所有的事情看似告了一段落,豐尚文也落得清閑,轉眼春天便無聲無息的靠近了,豐尚文不是睡覺就是和木子寓吵架,要不就是找幾個人過來打牌,別說整日的在客棧里和男人混在一起,羅羽也開始變得不拘小節起來,和豐尚文,木子寓,有些時候是文三,有些時候是因繡坊里的其他女子打起牌來絲毫不見扭捏造作,倒是炳爺每天十分擔心羅羽要過來看幾次。這木子寓的麻將是文三教的,這羅羽的是因繡坊的繡女教的,豐尚文這個老手,面對一眾的新手,一開始便贏了個滿盆,這木子寓還好,炳爺可就慘了,羅羽性子好強,不肯認輸,幾次都要和豐尚文硬碰硬,結果就是炳爺錢袋里的錢嘩啦啦的就流進了豐尚文的錢包。

這不,昨天才玩了個通宵,今天又開局了,這次是豐尚文,木子寓,紫羅和羅羽,也不知這木子寓是不是經常就賭錢,除了剛開始的幾次輸給豐尚文之外,后面可就沒見著他輸過,搞得豐尚文郁悶的很,本來還想狠狠的宰他一頓。

“八萬”紫羅叫道。

“碰”豐尚文叫道。

“等等,我胡了”木子寓說道。

“你胡什么?”羅羽問道。

“清一色,對對胡”木子寓驕傲的說道“給錢,給錢”

“呸!”豐尚文和其余二人不平的把錢掏出來“你有那么多錢還要贏我們這些窮人的錢”

“尚文此話差矣……”

還未等木子寓搖頭晃腦的說出一堆強詞奪理的歪理,文三過來說道“少爺,君公子來了,似乎有急事”

“急事?我們這還有三圈,等一下行不行?”

“不行!”文三還未出口,君長風就闖了過來急道“此事一刻不能等”

豐尚文和木子寓都愣了,什么樣的急事居然讓長風這般著急,以至于是失了君子風度?其余個人見這情況也只好散了。

待人散了,君長風急忙問道“風姑娘在哪里?”

“嗯?你找她有事?”豐尚文十分奇怪,君長風怎么沒頭沒尾的突然要找風傾月!

“急事,非常急,尚文可否想點辦法?”

“長風別急,總得要把事情說清楚”木子寓勸道。

“銘大俠性命垂危,臨終的心愿是希望能再見風姑娘一面”君長風說道“我也只風姑娘是尚文的未婚妻,這種請求未免強人所難,但是,尚文念在銘大俠一片赤誠,命懸一線的份上……”

“命懸一線?銘宇劍武功高強,何人能傷他如此之重?”

君長風看了一眼豐尚文似有難言之隱,猶豫了一下說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尚文速速請風姑娘過來,我已經將銘大俠安置在了有因客棧天字一號房,要盡快”

“我知道了,長風先去,我這就去找傾月過來”豐尚文此話剛落,文三已經牽了馬過來。

“我和長風一起去,尚文隨后再來”木子寓知道自己若在尚文或有不便,因為提出自己也先行離開。

銘宇劍武功,內力是很等高明,除非暗算偷襲用毒,否則世上何人能傷他致死,是誰人跟他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為什么長風對于此事欲言又止,難不成此中情由真的這般難以啟齒?

當風傾月見到銘宇劍的時候,銘宇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形容枯槁,不住的咳嗽。往日英俊瀟灑的偏偏俠客,如今這副病容,讓人好生扼腕心疼。

風傾月挨個跟君長風和木子寓打了打招呼,便順勢坐在床邊,笑道“銘大俠好久不見啊”語氣生硬的讓風傾月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風傾月說完,將手搭在銘宇劍的脈搏上,脈搏若有若無已是無藥可治,內傷頗重,應該是身后中章,同時體內九天奪命毒已攻心,他,真的挨過今天都是奢望。

君長風,木子寓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離開,留給二人單獨的時間。

“怎么傷的這么重?”靜默許久,風傾月問道。

“能再見風姑娘一面真好”銘宇劍笑道“這最后的時間……咳咳……這最后的時間總算是圓了最后一點心愿”

“是誰?是誰把你上的這么重?”

銘宇劍搖搖頭笑道“是誰不重要,風姑娘也不用太介意,傷我之人本也是可憐之人,此事攸關那人名譽,他也是逼不得已,無可奈何”

“到此時你還為殺你的人說話,既受內傷,又中劇毒,九天奪命這種毒怎么會有藥可解,此人居心之毒,可見一般”風傾月見銘宇劍實在不愿再提起也只好說道“也罷,既如此,你不愿說,我也就不追問了”

滴滴滴,窗戶上的雪融化后的雪水滴在地上的聲音預示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風姑娘可還記得當日荷花園中向銘某問的那個問題”

“那是傾月任性之語,銘大俠……”風傾月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宇劍這般放在心上讓傾月好生慚愧”

“銘某一直以為自古以來的綱常倫理絕不可廢,本以為兒女情長之事終究容易淡忘,直到這許多的時日姑娘的音容相貌卻愈加清晰,不可磨滅才知道……終究世間還是有人可以應承姑娘的要求,終究銘某自視過高,錯過了”若那一天就能明白,不必等到生死關頭才豁然開朗,明白那些什么三妻四妾,無后為大,綱常倫理都不過是虛無,拋之又如何?那么或許久不會錯過,銘宇劍心里想著,說道“銘某不及豐大人洞悉世事”

風傾月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竟讓他耿耿于懷這么久,那一日的一問不過是基于對這世道的嘲諷,是對這世界不甘的吶喊,自己也是明知這世間不會有人能許下那般的承諾,才敢問他,沒想到一句話,讓他念念不忘,深深自責這么久的日子。銘宇劍吶銘宇劍,你怎的就如此善良?想至此處,風傾月心中深深愧疚,想起自己當日對著鏡子許下承諾,自己和自己一生,若自己不是過分任性,不當眾提出那般讓人為難的請求,單是言明二人只是沒有感覺,那么就不會讓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

“怎么會是你的錯,怎么會是你的錯?這世間根本不會有人能許下那樣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從來不過是奢望而已!為何你就真的這般執著,這般為我所想,我寧肯你現在是怨我,惱我當眾與你難堪,提出那不合情理,罔顧綱常的請求”一時的情緒失控,風傾月不禁說道。

“風姑娘……”銘宇劍一時之間不能明白風傾月此話所指為何,不知該如何相勸。

“這世間,風傾月,豐尚文本就一人,何來白頭之約?”風傾月說道“傾月早知此間無可托之人,才會特意為難,是傾月任性,讓宇劍自責至今”

許是此話太過驚世駭俗,銘宇劍一時激動,牽動身上的傷和毒,咳嗽不止。風傾月連忙為他順氣,過了許久,銘宇劍才能平穩呼吸。

銘宇劍注視著風傾月良久,罷了罷了,人到了快死的時候還會有什么看不透,理解不了的呢?生死之際,銘宇劍對世事的看法就愈加通透明白,愈加不想追究,金錢財富,名譽地位被對他而言就不值一錢,只是腦中根深蒂固的某些想法自己一直執著,而如今這些執著又算的了什么呢?

為何人非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風姑娘心中就沒有一個良人?”見風傾月不回答,銘宇劍說道“若知姑娘能幸福,銘某心中便無憾了”

“嗯”風傾月輕輕點頭“從前不知,可是后來有一次心中溫暖異常,到那時,方才知自己心中所想”其實這番話只是為了安慰銘宇劍,縱使風傾月心中真有那人,她也不會輕易放縱自己,那一刻的溫暖,她一直深深的收藏在心里,放在夢里回憶,卻不敢在現實中奢求。

“聽聞豐大人有文帝之稱,想不到這文帝竟然是個嬌弱的女子,素聞文帝樂藝無雙,不知銘某能否有這樣的榮幸能一賞”

風傾月手一揮,內力隨之而動,窗外積雪融化略帶濕氣的一片樹葉掙扎著從樹上飛下,然后飄飄的落入風傾月的手中,內力之精湛,高深,不下當今武林的任何一人。

銘宇劍了然的一笑,一切復雜的情緒頓時化為一片澄明“當初銘某敗在姑娘的手下,銘某或有不服,現在……咳咳……銘某死前能得姑娘坦誠相待,死而無憾”

聽聞此話,一陣苦澀在心頭慢慢彌漫開來,風傾月將葉子放入唇邊,輕輕吹奏,樂聲緩緩而來,不疾不徐,不悲涼不蒼茫,這般的將人帶入一片寧靜的圣地,君長風和木子寓在外聽見也是頓感心內清明。

一曲畢,銘宇劍將君長風和木子寓叫進來,風傾月放下手中的葉子,看向木子寓,嘆了口氣,掩了一切端倪將一切的期待盡廂深藏于心,瀕臨死亡的人心眼已開,看一切自是比常人更加敏銳,是以風傾月的一切,乃至木子寓眼光對風傾月的追隨,銘宇劍都看在眼里。

此時,豆大的汗珠涔涔流出,銘宇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三人都擔心的看著他。銘宇劍卻輕松的一笑,說道“長風替我送送風姑娘,銘某不想讓姑娘見到銘某死前不堪的樣子”銘宇劍都這么說了,風傾月也不愿違背他的意愿,只好跟著長風離去。

“從宮府和風姑娘分開至今日,期間銘某也遇到許多美貌女子”

“如銘大俠這般的英雄豪杰,想必姑娘的繡花小絹是收到手軟吧”木子寓說道。

“銘某游歷許久,雖不乏佳人相邀,也曾極力赴約,試圖覓得一賢妻,努力與之培養感情,卻終未果”銘宇劍此時雖是微笑,但是說話聲音的急促,不均勻始終無法和他平和的表情相匹配“那日銘某以為就此殞命之時,一念之間閃過的……”此語不說,兩人也知道指的是風傾月,銘宇劍頓了頓說道“那日幸而遇到了長風相救,也就那時,方知若非心中所想,即使得到美人三千,家中妻妾成群,也非幸事,只是枉然”

“銘大俠此話……”木子寓本想問銘宇劍此話何意,不料銘宇劍說完,連續不止的咳嗽后竟去了,木子寓將銘宇劍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銘宇劍在江湖之中聲名極高,君家堡是替武林盟主處理事務的地方,稍后將他交給長風,便能帶銘宇劍的遺體回故土了。

“長風,宇劍是如何受傷的?”

“此事說來……”

“你少拿說來話長這種話來打發我,既然說來話長,你就長話短說,要不然咱們就找個地方坐下好好的說”

“風姑娘莫要逼在下”

“到底怎么回事?”風傾月聲聲逼問,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難道要我拿武林盟主的令牌你才肯說嗎?”

“此事事關一個女子的聲譽,在下答應了銘大俠不外漏一句,還請風姑娘見諒”

“女子聲譽,是一個女人?”風傾月繼續追問“是誰?”

“風姑娘不要再問了”君長風在風傾月的步步緊逼之下,連連后退。

“長風”這時木子寓追出來說道“銘大俠去了”君長風渾身一顫,然后對風傾月說道“風姑娘銘大俠的身后事要緊,在下先行一步”

“你知道怎么回事嗎?”風傾月問道。

“傾月是指銘大俠的傷”

風傾月太過在乎銘宇劍的傷,一時間竟沒注意到木子寓對她改了稱呼。

“傾月何必苦苦追問?”木子寓說道“銘大俠不說,自有銘大俠的理由,傾月這般執著所為何?”

“他這般善良,那個人卻,卻下了如此重的毒手,子寓就能任此人逍遙于外?”

“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知道的只有長風和銘大俠,如今銘大俠已去,長風的性子,若是答應不說,哪怕是拿到駕到脖子上也不會說的”看長風的表情,只怕此事與傾月或多或少也有些許關聯,木子寓心中猜想。

其實事情與木子寓所想也所差不多,那日銘宇劍路過破廟見一女子疼痛難忍,旁邊放了一碗藥,仔細檢查之下,發現竟然是墮胎藥,走近之時發現這名女子竟然是魔教的火鳳凰,一則火鳳凰與風傾月姐妹相稱,二則該女子實在是痛苦萬分難受的緊,銘宇劍于心不忍是以留下多番照顧,火鳳凰醒后剛剛墮胎渾身無力,精力耗損極大,兩人相處倒也相安無事,可是幾日后,銘宇劍剛剛吃完稀粥便覺氣息不對,九天奪命是何等劇毒,沾喉索命,火鳳凰說道“你即知我的秘密,我就決不能讓你活著離開”說罷,火鳳凰又在銘宇劍逃離之時,在其背后補了一掌,若非君長風路過,打退火鳳凰,迅速將家傳機理丸給銘宇劍服下,只怕銘宇劍當場身亡。銘宇劍以為火鳳凰未婚墮胎,是怕自己將此事宣揚出去所以痛下殺手,女子聲譽比命重要,所以認定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任憑風傾月如何追問也不肯說出,再者自己救火鳳凰也是念著一份風傾月的面子,所以也不欲令風傾月內疚。然則,魔教火鳳凰流連男色之地,江湖中人人知曉,只有如銘宇劍、君長風此類的君子才會往女子貞潔方面想去,那日火鳳凰本想加害風傾月,誰料加害不成,自己居然被韓三軍侮辱,更想不到的是一夜之后,居然懷了身孕,火鳳凰此人對韓三軍是極其厭惡,決計不肯生下韓三軍的孩子,所以背著韓三軍將孩子打掉,殺銘宇劍也不是為了什么女子聲譽,而是此事決不能讓門主知道,梵天門門主絕不容許背叛,更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懷有別人的孩子,所以為了留在門主身邊,她一定要殺死銘宇劍,決不能讓第三人知道此事,卻不想君長風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讓事情節外生枝。

風傾月見真的問不出什么,也只好罷了。

幾日后,銘宇劍的祭禮開始,許許多多的江湖中人聞聲而來,靈堂之上與其說是傷感,不如說是熱鬧,看著這陌生的熱鬧,豐尚文想起了自己在秋實山上之時,宋秋實在自己妻子與女兒的墓碑之前的話。

那天是宋秋實妻子和女兒的忌日。

那天宋秋實說他的妻子死時四十二歲,女兒死時八十三歲,他自己多少歲自己也記不清了,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婿一天天的在自己的面前變老,死去,忍受著死亡慢慢臨近毫無遮掩觸目驚心的真實,女兒的容貌一天天老去,記憶一點點的下降,眼睛也越來越看不清楚,到最后的生活不能自理,然后在病痛中氣息慢慢消失。那時,宋秋實將孫女送下了山,而那時孫兒已經六十有二,曾孫女也嫁做人婦多年。

那天風傾月問宋秋實為何將自己的親人送下山,宋秋實說,因為人一生下來結局便已注定,無論年歲多少終究要面對死亡。這一點其實他早已參透,但是即便如此,身臨其境之人也不能免去痛苦,而更痛苦的是面對著他的自己的子孫后代,所以與其如此,不如放了大家。宋秋實此后再也沒見過自己的曾孫兒孫女,也不知自己是否還有后代,亦或者這些人在哪里生活,過的如何。

那天宋秋實還說,人最重要的是學會寬恕,只有寬恕才是解救之道,但是就如面對死亡一樣,未曾恨過,不曾真正身臨其中的人又怎么會知道寬恕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犧牲,又是要面對多大的痛苦的。

寬恕和死亡,銘宇劍的心真可比擬天地之寬,從不埋怨他人,寬恕殺害自己的人,饒是自己都替他不平,想為他報仇,而他臨死之時,居然就那么輕易的放過了。

風傾月看著滿目的白色,萬沒想到其實宋秋實的每一句都是有所發,有所指,許久之后,當風傾月真的明白之時,回想起今日之事,回想起銘宇劍,宋秋實,真真的痛,那一刻才真的明白。

花悅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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