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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浮世人生

如夢幻泡影

萬樹江邊杏,新開一夜風。滿園深淺色,照在綠波中。

早春風光甚是宜人,而且自從明宮樂承諾不會再輕易找豐尚文麻煩后,豐尚文的日子整個變輕松了,梵天門的解藥也按時送過來,似乎沒什么事情真的需要他擔心,恰好春光燦爛,好久沒旅游了,豐尚文有了時間有了興趣便動起手來,拿起一張大成的地圖,嘴里咬著一桿毛筆,構思著自己下一步的旅游路線,初步決定此次下江南。

突然,一支禿筆堂而皇之的在自己面前一畫,地圖上多了一條線,從孔敬府,千夏府,廣繡府一直到西蜀府。整個豐府敢這么囂張的人,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是誰,豐尚文不滿的叫道“你干嘛在我的地圖上亂畫”

“尚文不覺得這個路線不錯嗎?既能欣賞風景又能探親訪友”

也是南縣就在孔敬府還可以順道看看白姐姐和友長,而長風在千夏府,接著是廣繡府,廣繡府!等等!不能去廣繡府,想起上次成王府的案子,豐尚文的額頭就冒汗,自己現在跑過去,說不定哪天就被成王府的人暗殺了,想著,不由自主的就重新畫了一條線,繞開了廣繡府。

“尚文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去廣繡府的意思唄”

“不行,一定要去!”

“你有病啊,我說不去就不去”

“必須去”

“給我個必須去的理由”

“尚文給個不去的理由先”

“我怕被成王府的人砍死”

“成王府現在只有一些老弱在,不足為慮,何況尚文以為我堂堂木家莊的少莊主保護不了你嗎?”

“嗯?握有說過要和你一起走嗎?”

“尚文這話可傷了我的心了”

豐尚文一直覺得這小子自從搬進豐府之后,一天比一天怪,說話也越來越肉麻,當然豐尚文不會知道木子寓已經基本上把他收藏在書房的書看完了,這些書有金庸的武俠,驚世駭俗的三國,也有絕對會被查封的紅樓等等,這些書他當初請了文昌先生黎鴻專門整理出來的,有些雖不如原著精彩,也有一些缺失的地方,但是其不茍于世的精神是沒有變的。木子寓從起初的奇異,不能接受到現在幾乎已經能情緒平穩的看完所有的書了,自然而然的以前跟豐尚文相處的某些禮節禁忌也就越來越不在乎了。

“行了,少惡心,你到底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去”

“我家在那,尚文不去拜訪拜訪伯父嗎?”

看木子寓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豐尚文有種扇他一巴掌的沖動,忍住飆升的憤怒“你要回家就回家,不要把我扯進去!”

第三天,豐尚文啟程,木子寓也騎了匹馬一道,路線:從孔敬府,千夏府,廣繡府一直到西蜀府。

文三看著豐尚文和木子寓兩人齊頭并進,心下不禁感嘆:少爺妥協的真的很快,似乎自從銘宇劍的事之后,少爺對木公子的態度也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兩個人都在改變,真的是好事,如果是這樣那么看似平行的兩種思想是否有一天會因為這種改變而相交?

初入孔敬府,木子寓就發覺豐尚文有些不對勁,似是害怕又似是渴望。只有文三清楚的知道,豐尚文是渴望和友長,白雪紗相見,但是又害怕真的看到白雪紗,既怕看到白雪紗和其他妾侍相處融洽,更害怕看到白雪紗以淚洗面的樣子。

可是縱使豐尚文想了種種可能,也萬萬料不到,自己此去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白雪紗的尸體平靜的躺在自己的房中,脖子上的繩痕清清楚楚的告訴人們她是上吊而死的。因為白雪紗已經被休了所以沒有資格入宮家的祠堂,已經通知了白家人來領會她的尸身。

豐尚文站在白雪紗的門口,因為自己是男子的身份,不能進入閨房,那慘白毫無血色的面孔,怎么能是當初那個笑靨如花滿面春風幸福洋溢的新娘?當初那么幸福,笑得那么甜蜜,怎么如今你卻是這樣一副冰冷的樣子?

“白姐姐”豐尚文叫道,失魂似的一步一步走進白雪紗的身邊,全然忘記了男子是不能進入女子房門的規矩,木子寓和文三因為擔心也只好跟了進去。

“白姐姐”豐尚文低聲問道“白姐姐,為什么,不是說會幸福嗎?為什么現在你睡在這里卻不肯醒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白姐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豐尚文輕撫著白雪紗眉間的憂愁,這樣的憂愁又是因何?

“少爺,現下先回去,過會兒再來吧”文三此意旨在勸告豐尚文,此時的他是男兒身,如此模樣只怕讓人誤會對白雪紗的聲譽有損,不如回去換了女兒裝再來。豐尚文在文三的攙扶下,離開。為了給豐尚文換裝的機會,木子寓找了個借口去友長那里詢問詳細情況,同時長風和白雪紗的親人也到了。

在豐尚文換女裝的時候,文三領了一個丫頭過來,見風傾月出來,文三說道“小姐,這是我剛剛找到的宮夫人(即白雪紗)的陪嫁丫鬟,細眉,小姐若是有什么問題,便可問她”

經過一番詳細的詢問,風傾月才知道,白雪紗嫁到宮家半年未孕,所以宮家的人要為宮友長納妾,白雪紗心中有愧也是極力贊成,后來妾侍莫氏入門,不出兩月莫氏有孕,白雪紗和宮家都十分開心,對之更是周到,怎料這個莫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人前看似對白雪紗十分尊重,其實人后經常給白雪紗小鞋穿。莫氏懷孕幾日后不幸流產,一向給莫氏和白雪紗請平安脈的王大夫招認是由于白雪紗嫉妒成恨,收買他在莫氏的藥中動了手腳,嫉妒,爭寵,傷害宮家子嗣這些都是大罪,所以宮友長逼于無奈之下休了白雪紗,怎知白雪紗性子如此之烈,當晚便在房梁上上吊,待家人發現之時已氣絕多時。

“我家夫人生性善良,連只螞蟻都不愿傷害,怎么會傷害少爺的孩子,何況自從莫氏有孕之后,夫人更是高興的連夜給莫氏的孩子趕制衣衫,反倒是莫氏說夫人手藝不行,當場就讓人把夫人辛辛苦苦趕制出來的衣服扔了,夫人這么善良,怎么會、怎么會?”細眉重重的給風傾月磕了一個響頭:“小姐一定要給夫人做主啊”

聽這丫頭的話,豐尚文大抵猜出了這是一場慣常見到的爭寵戲碼,只是如果莫氏真的有孕,生下孩子只怕得到的更多,如果莫氏真的有孕的話……

“文三,找到那個王大夫,好好的問”

“是,少爺”文三迅速離去,尋找王大夫。

風傾月扶起細眉,問道“少爺呢?少爺難道不相信夫人嗎?”

細眉說“少爺起初是偏向夫人的,只是后來莫氏和夫人的矛盾越來越多,老婦人不喜夫人不孕,所以也偏幫著莫氏,少爺也沒轍,后來矛盾越來越多,少爺也就煩了,經常和其他朋友在外評詩論畫,夫人怕少爺心煩,也就百般忍讓,在后來,莫氏有孕,少爺,老婦人就更加寵著莫氏了,少爺多數時候被莫氏留在房里,夫人也無可奈何”

友長啊友長,為何你不能保護那個你曾經那么珍惜的女子?

“我們等一等吧,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我會還你家夫人一個公道”

在風傾月等文三的消息的時候,前堂已經鬧成了一團,白家人無論如何不相信自己平素善良乖巧的女兒居然會做出這種事,和宮家的人爭吵不休,大堂之上亂成一團,白家人勢要討回個公道。

“少爺”

“如何?”豐尚文急忙問道。

“莫氏果然沒有懷孕,那王大夫也是收了莫氏的錢財才會冤枉宮夫人”

“莫氏已經占了上風了,何必趕盡殺絕?”風傾月癱軟在椅子上問道。

“因為宮夫人已經有一個半月的身孕”

什么!

細眉驚訝的尖叫一聲,風傾月則震驚的看著文三,直到文三點頭確認,一股絕望悲涼涌上心口,風傾月雙手緊握,突然右手使勁一揮,桌上的茶壺茶杯,碎了一地,她的手也因此被劃破,鮮血直流。

“小姐”文三急忙拿東西替風傾月包扎,風傾月推開文三的手,沖進白雪紗的房中,怎料白雪紗已經被移到大堂,只好又跑到大堂,大堂中仍是鬧哄哄的一片,風傾月的出現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出了長風和子寓之外。

風傾月仔細檢查白雪紗的遺體,果然她的腹中已經有了一個半月左右的胎兒。

“哈哈哈”風傾月突然失聲大笑,不知是絕望還是對這個世界的嘲諷。

木子寓看到她滿手的鮮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立刻到她身邊,無奈實在是太亂,走不過去,隨后風傾月的大笑,大堂之上所有的人頓時安靜下來,看著這個瘋了一樣的女人。

“你笑什么?”白雪紗的弟弟憤怒的問道,自己的姐姐被人冤枉致死,這個瘋女人居然敢在自己姐姐靈前大笑。

“風姑娘……”宮友長也問道“內子去世……”

啪!不及宮友長有任何發言,風傾月沖進宮友長的面前,右手一巴掌,宮友長的臉上立刻印上了五個沾滿鮮血的指印。

“你這個瘋女人,大膽至極”宮老夫人大叫道“來人!”

“你給我閉嘴!”風傾月對宮老夫人叫道,凌厲的目光,威嚴的命令,饒是宮老夫人見慣市面,也被驚到不敢再叫。

這是白家人叫道“打得好,打得好,這樣的人就該打……”

“風姑娘,我敬你是尚文的未婚妻,處處禮待,怎么、怎可、怎可當眾打人”宮友長畢竟是讀書人,雖然會武功,但終日沉迷于書畫之中,是以到要罵人之時,竟不能發出一句粗俗之語。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寡情薄幸之人”風傾月右手發抖的指著白雪紗的遺體,血雖干了,但那只手仍舊觸目驚心“你可知道,白姐姐已經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你是她丈夫啊,怎么能無半分疼惜憐憫說休就休了她”說道最后,竟是語不成句。

“不,不可能,雪兒她……。”

不只是宮友長,在場之人無不震驚,白家二老更是哭昏厥過去。

“你胡說什么,相公,你不要被她騙了,若是姐姐真有身孕,為何王大夫不說”

“為何不說?”風傾月冷笑,走近莫氏的面前冷冷的問道“你想知道嗎?”

風傾月畢竟是經歷世事風霜許多的人,縱使現下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可是那份由內而發的威嚴還是真的莫氏害怕不已,莫氏嚇得不敢發一語。

“文三”風傾月叫道“把他帶上來”

王大夫腿腳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牙齒也在打顫。

風傾月問道“怎么現在你還有什么說的?”

“這王大夫害了我孩兒,早就被趕出宮府了,有什么可說的”

“是嗎?”風傾月抓住莫氏的右手,扼住她的脈搏,說道“我最后問你一句,你真的懷孕了?”

“這有什么,孩子失掉我這個當娘的更傷心”

“哼!”風傾月手一揮,不知不覺帶上了內力,莫氏當然禁受不住摔倒在地,所幸所有的事情都太過震驚,沒有人注意到風傾月此時的微微異常。

“尚文不可無禮”君長風想出手相阻,卻被木子寓擋在了原地。

“那么你的脈搏為何沒有一點流產的跡象,要不要我們再找個大夫來看看”風傾月轉而對王大夫說道“姓王的,你說,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是是,小人不敢說謊”這王姓大夫被抓來之時已經被文三收拾的怕了,以至于現下說話仍舊是結結巴巴的“那日小的發現夫人懷孕了,正準備稟報的時候,被二夫人攔下了,二夫人給了小的許多銀兩,是小的貪心,才會答應二夫人,其實二夫人根本沒有懷孕,一切都不過是想陷害夫人,大人饒命啊,饒命啊,小的是豬油蒙了心,才干了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

“你這混蛋,我姐姐就毀在你手上了,我要殺了你”白雪紗的弟弟沖上前去,對著這王姓大夫拳打腳踢,這姓王的也不敢有絲毫躲閃,同時白老夫婦被救醒,聽到此話又是一陣大哭“我的兒啊……”

宮老夫人痛失孫子,這其中又有許多是她的因由,這莫氏是她選進府門的,一時間是又痛又悔。

宮友長撲在白雪紗的尸身面前,已不能言語。

“你這個混蛋!”白老婦人突然沖過去對著宮友長又是一陣廝打,宮友長只是默默承受。

“雪兒,雪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又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這莫氏還想趁亂逃走,被木子寓一個飛鏢釘在原地不敢動彈。

風傾月走進白雪紗身邊,輕聲說道“白姐姐,對不起,傾月該早點來的,對不起……”說罷,看到宮友長一臉后悔的表情,忍不住埋怨道“為何你不信她,為何你就不肯信她,既然曾經那么相愛,既然娶了她,為什么你不好好保護他,宮友長,你無恥……”

“風姑娘,這里的事還是交給宮家的人處理吧”君長風出言制止風傾月更激烈的言語。

“不,我們的雪兒,我們自己帶走,與你們姓宮的沒有一點關系”白老爺子說道,和家人一起抬著白雪紗的遺體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雪兒,雪兒,你不能離開我……”宮友長出手阻止,白家的人多數不會武功,宮友長若阻止,白家又怎能抵擋?

“宮友長,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裝深情,你原本不就是想讓白家的人領走白姐姐的尸身嗎?白姐姐既不配入你宮家的祠堂,難不成還不能回自己的家?”

“不,我不能放雪兒走,雪兒是我的妻子”

“妻子?”白老爺子怒道“雪兒早被你休了,已經不是你的妻子,她是我白家的女兒!”

“宮友長!”不等風傾月再說些什么,木子寓已經攔在宮友長的面前,然后讓白家人先走,對宮友長輕聲說道“友長,事已至此,你已經沒有資格了”

白家人一走,宮友長失魂落魄不能處理這里的事情,君長風只好暫且幫忙安頓眾人,將王大夫和莫氏送交法辦,這姓王的本就是靠莫氏賄賂官員才放出來,此次再無人能救他了!

“傾月”木子寓連忙拉起風傾月的右手“你的手怎么樣了?”

怎料風傾月如遇瘟神般的迅速掙開他的手,眼中滿是恐懼,木子寓十分不解,文三只好上前說道“小姐此番只怕是還未回神,木公子現行休息吧”說罷,文三扶著風傾月回到房中。

“子寓,子寓”木子寓還在為風傾月剛才的反應愣神,一直到君長風連叫幾聲,才回神“怎么了?”

“子寓,風姑娘畢竟是姑娘,是尚文的未婚妻,稱之以名,未免有位男女之別”君長風說道“風姑娘和尚文兩情相悅,其間緣由你我都是一清二楚,于朋友之義也好,于男女之別也好,子寓莫要太過隨意,以免叫人誤會”對于君長風而言,尚文和子寓都是友,基于一個義字,實在不愿看到二人因為風傾月而反目,也不愿木子寓因為風傾月而落得個奪朋友之妻的惡名,加之風傾月和豐尚文在他眼中乃是兩情之人,更擔心木子寓情難自持,最后為情所傷。

木子寓知道君長風是一番好意,心中甚是感激,可是情已入骨,又怎么能放得下,何況他明知豐尚文和風傾月是一人,又怎么能勸服自己放下?

但是木子寓不知道,風傾月彼時見銘宇劍一片真心,本已打算試著敞開心扉試著去努力走近自己想走近的人,可是白雪紗一事對她而言無疑是一盆冰冷的水,澆滅了她所有的剛剛才燃起的希望,風傾月最害怕的便是這個世界妻妾,權勢之爭的無可避免,更害怕的是愛情最終被證明禁不起綱常和誘惑,所以那時她才選擇訣別愛情,未料自己心底深處的貪心被銘宇劍的真情喚醒。剛剛木子寓去托她的手時,她突然感覺一條冰冷的鎖鏈纏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一瞬間,白雪紗的冰冷的尸體,斷頭臺上的殘忍的魚鱗剮,那些生吃人肉的激昂書生,被親生父母下毒殺死女子的凄慘叫聲,所有的一切就像夢靨一樣在腦中一遍遍出現,激得她喪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是夜,豐尚文和文三連夜便返回了京都,未告知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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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悅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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