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豐尚文和木子寓宿于一小山野小客棧。
“怎么了?”豐尚文莫名其妙的問木子寓,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半天了。
“尚文,這張臉不是你的真臉,傾月的那張是不是真的?”
“這個十萬火急的時候,你腦袋里就只有這些?”
“尚文這么擔心?”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豐尚文跳到木子寓面前問道。
“我只是相信長風,以長風之能,不急”
“長風太君子了,萬一敵人耍陰招怎么辦?”
“能怎么辦,受著唄!”
“你……你……”
“尚文太緊張了”
豐尚文給了木子寓一記白眼,你是看戲,我是擔心,長風自保是沒問題,可是如果這一場是有人存心想跳動武林生事,那么其他人的生命呢?
“尚文到底長什么樣子?”
“我說,木大少爺”豐尚文好笑道“你連我的樣子都不知道就敢說想和我在一起?”話雖如此,可是心中卻是一陣感動暈染開來。
“那么風傾月那張臉是真的?”
“漂亮嗎?”
“輪不上絕色,只能算是個清秀”
“人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就是美人兒,看來子寓還是不夠喜歡我啊”
“以尚文現在這副尊榮都能親的下去,只怕我的深情已經夠感天撼地了”
“臉皮比城墻還厚!”
“尚文的臉上易容,只怕比我的更……”剩下的話,淹沒在溫柔的吻中,激烈纏綿許久之后,豐尚文放開木子寓,木子寓笑道“尚文好熱情”
“這是讓你不要胡說八道的”說著,豐尚文靠著木子寓坐下,頭靠著他的肩膀閉目休息。
“我是怕尚文太緊張了”木子寓左右輕輕的拍拍豐尚文,說道“尚文在另一個世界,是什么樣的生活呢?”
豐尚文睜開雙眼,雙眼有些迷蒙,過去,好像離自己真的很遙遠了。
“尚文不想說,便不要說了”
“我不是不想說,是太久了,不知從何說,如何說”豐尚文笑道“而我最未曾想到的是,你知道我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而你居然信”
“為何不信?”木子寓扶起豐尚文,對視著他的雙眼說道“你說的都信”
“我曾經是一名警官學院的學生”豐尚文說道“一次關陽來我們學校開講座,就是過來做一次論講,課后,我有問題請教于他,我們便是如此相識,那天之后,他便多次打電話給我,我們開始約會,后來開始戀愛,一切都很像一對普通情人……”
“聽尚文這么說,我開始有些嫉妒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喜歡胡說八道”豐尚文給了木子寓胸口一拳,說道。
“我記得關陽的眼睛清澈透明像清泉一般,關陽不算帥氣的那種,甚至有些微胖,也沒有很高,但是整個人身上有一種儒雅氣質,一點也不想一個刑警,就是現在的衙役,捕快”過去的點點滴滴如狂風暴雨般襲來,本來以為過了這么久,已然忘記,原來只是埋得太深了,豐尚文道“那天是中秋節,我和關陽都是無父無母的人,所以約好一起過,那天我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躲在衣柜之中,準備嚇他一嚇,結果我聽見他和毒販通話,我們那個世界,有一種東西即使千里之外,也能通話,從他們的談話內容中我知道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易了,那天我趁關陽出去的時候,從他家逃了出來,那天我在雨中走了一夜……”
木子寓將豐尚文緊緊的圈在懷中,豐尚文坐在自己的腿上渾身冰冷。
“我沒事,過去太久了”豐尚文安慰一笑,然后繼續說道“其實我父親便是死于吸食毒品,那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毒藥”
“不要再說了,尚文”
“沒事,讓我說完”豐尚文平靜道“你看,我不是沒事嗎?”
沒事么?尚文的性子,越是難受反而能越平靜,就是這樣折磨著自己!
“許是我天生涼薄無情,那天醫院,哦,醫舍他來看我之后我去買了竊聽器,這種東西可以讓你輕易的知道一個人在任何地方說的任何話,還買了一個微型錄音器,一種可以將你說的一切話都保存下來,需要的時候隨時聽到的東西。我是他最相信的人,他從未想過我會監視他,所以對我沒有任何防備,我很輕易的就將錄音器安在了他的手機上,并且將竊聽器安在手表上送給了他,對他說是情侶手表……”
“錄下了他們交易的許多秘密之后,我將這些東西寄給了警察局,然后尾隨關陽到了他們交易的地方,那天在他們交易時,我將事先錄下的聲音放出來,然后一步步走到關陽面前,我問他,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為什么騙我,然后毒販開了槍,關陽擋在了我前面,然后來了許多人,我得救了,可是關陽死了,死的時候他說:原諒我”
“以后,有我,我不會如此對你”木子寓溫柔的說道,一改往日戲謔。
“那天參與同一個案子的人中有一個叫晴子的女人是來自國家安全局,就是像國家暗探那樣的組織的地方,她邀請我加入,她說我有那個素質,我當時沒有答應,晴子聯系了我一年,一年后我加入了,經過三年訓練開始執行任務,一開始任務都很順利,直到有一次,在我和晴子追繳一批軍火的時候,因為我對一個貌似單純女子的信任,那一戰,晴子死了,很多人都死了,那天在辦公室里,老大罵我:你是怎么辦事的?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你以為你是干什么的?你以為你因為任務接近別人,別人就是沒有目的靠近你的嗎?”
“那天之后,所有的任務中我沒有再相信過任何人,其實我已經根本無法相信任何人了,終于我受不了了,讓老大放了我,然后換了一個身份,游蕩在世界中,我一直在世界各個國家,地區游走,每一個地方不會留下三天,直到漸漸忘記一切的時候,我便來到了這里”
如果不是自己用一種游離在世界之外的態度生活,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呢?
這一夜木子寓只覺心痛如絞,誰能知道一向愛笑裝傻貪吃的尚文過去是過的如此艱辛,痛苦!
誰又能知道一個人可以承擔這么多的傷痛!
“尚文,以后有事交給我,由我來照顧你”
“不!”豐尚文說道“你我既然攜手,定當患難與共,福禍同擔,坦誠相待,不離不棄”
“好!”
一句好,是一個承諾,亦是一種約定!
“子寓呢?”豐尚文笑道“木家莊少主,沒有兄弟姐妹,那么有沒表妹之類的呢?”
“套一句尚文的話,你腦袋里就只有這些?”
“因為我很討厭那些狗血的劇情!”要是木子寓有一個定親的表妹,那個表妹又對他一往情深,加之兩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她從小認定木子寓是她的夫君,那么豐尚文估計得瘋!
“比較親的表妹倒是有一個,是定了親的……啊!”木子寓慘叫一聲,揉揉被掐的估計已經青了的地方,不滿的說道“尚文真是暴力!”
“定了親的?”豐尚文鳳眉一挑。
“不是和我!”木子寓急忙分辨道“表妹定親的那家是嬸嬸的手帕之交,多年未聯系,早已不知下落,定親之時,甚至表妹都沒懷上,如今表妹十五了,性子頗是——嗯,大概只能用風傾月在江湖上的名聲來形容”
“潑婦?呵呵!那我倒想見見”
“其實一早以尚文對火鳳凰色迷迷的樣子,我就應該知道尚文的口味與眾不同!”
“哪天一定帶我看看”
“好,聽尚文的!”木子寓寵溺的說道“我家里還有父親和母親,其余倒是沒什么說的,木家莊立莊之時,先祖有令,不涉朝政,不涉江湖紛爭。黑白兩道,士農工商,不論出身,不論恩仇,只論價錢,所以木家莊能毅立百年而不倒,所以尚文說我喜歡看戲,所以我只看戲,從來不如戲”
“如果違背呢?”
“輕者杖刑,逐出木家莊,重者或者焚刑,啊!尚文為何又掐我?”
“上次采花盜一案,誰讓你插手的”
“尚文是在心疼我?”木子寓笑道“尚文不必擔心,我是木家莊少主,就算是杖刑也不會太重,何況過了這么久了,尚文難道要秋后算賬嗎?”
“誰跟你秋后算賬!”豐尚文說道“你家的事真沒什么可聽的”
“尚文還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
豐尚文想了想說道“大概兩件事,不過其中一件我答應了宋先生,永不泄密,還有一件……”豐尚文掩嘴偷笑,自己會武功的事,抽個時間,扮個刺客,也是挺好玩的,于是道“下次,給你個驚喜”
“驚喜?好!尚文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我保證!”一定會很驚訝的!
當豐尚文和木子寓到達天闕山的時候書畫展已經開了一天了,此次書畫展由漠北神劍,易建天舉辦,此人雖然被稱神劍,但是在書畫上也是造詣非凡。同時豐尚文走進書畫展才發現此次被錦繡江山圖吸引來的人真是不在少數,江湖上有名的俊杰少俠都到了,其中包括豐尚文熟識的宮友長,曾經給豐尚文做過裁判的圣斷手溫初旭,梵天門中見過的長得像劉德華的劉握玉,梵天門張士榮、張士勛兩兄弟,北寮第一謀士東方無軒,一看到這個陣容,豐尚文就感到頭痛。
“見到這么多老朋友,尚文想必很開心吧”
“還說風涼話”
木子寓好笑道“要不尚文換成女裝,可躲得一時?”
“啊——這不是文帝嗎?”
“誰啊!”豐尚文實在惱怒,到底是那個混蛋這個時候引人注意!一看來人,豐尚文呵呵干笑兩聲“是溫先生啊,小子無禮了”這溫初旭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不是在什么名聲權勢上溫初旭有什么了不得,而是這個人實在是清高的很,執拗的很,要是得罪了他,那么豐尚文估計就得在剩下的日子里看他的白眼,并且和他探討畫術,辯論到這次賞畫大會結束。
木子寓一旁看著豐尚文使勁憋著自己的樣子,不想引人注意,偏偏這溫初旭一看到他就過來說話,將全場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直在一旁偷笑。這是君長風也發現了他二人,木子寓和君長風一番交流已經知道長風已經加緊安全防范,只待看看這易建天打的什么主意。
為什么我感到了兩道殺人的目光從張士勛張士榮的方向傳來,直直的落在我身上?豐尚文欲哭無淚的和溫初旭聊天,同時也知道了此次畫展不只是為了展出錦繡江山圖,前兩天展出各大家作品,最后一天,也就是明天才展出錦繡江山圖。
“溫先生”東方無軒過來說道“可否容在下和尚文一敘”
“東方先生,久仰久仰”溫初旭說道“老夫去年有幸目睹先生所作《春江花月圖》,真是世所罕見啊”
“溫先生過譽了”東方無軒指了指尚文“不知可否給在下和尚文一些單獨的時間”
“好好,東方先生請”
看著溫初旭離開,豐尚文興奮的一拍東方無軒的肩膀“無軒,多虧你了,不然得被這老頭煩死,他腦袋里面除了畫畫和裁判就沒有點別的了嗎?”
“咳咳!”木子寓重重的咳嗽兩聲,然后一邊眼角看著豐尚文一邊和君長風繼續說話,弄得君長風有些莫名其妙。
豐尚文撇撇嘴,東方無軒將一切收入眼底,說道“尚文身上的傷好了?”
“嗯,全好了,不過宋先生去了,為了救我”豐尚文道“對付我,無軒可費了不少心思”
“以尚文為對手,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我也不會!不過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無軒至于派那么多高手嗎?”
“直覺”
“直覺?憑著直覺所以派了那么多人?”
“尚文最后不也無礙,而我們的人卻全部見了閻王不是嗎?何況尚文身邊還有那么多高手,不可不防”
“呵呵!”豐尚文話鋒一轉問道“敢只身來大成看畫展,就不怕,我來一次復仇”
“呵呵呵!”東方無軒輕笑“敢來,自然不怕。不過尚文會來此,著實讓無軒驚訝”
“錦繡江山圖,這么偉大的作品當然不能錯過,同時——”豐尚文湊到東方無軒耳邊說道“如果無軒此行有什么深意的話,尚文也很想看看我們能否有再一次對壘的機會”話剛完,豐尚文被木子寓一把拉開,目光中明顯是警告豐尚文注意保持距離。
為什么這一次看著子寓和尚文的相處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有些別扭呢?君長風有些不解的看著擠眉弄眼,明刀暗槍用眼神過招的木子寓和君長風二人,東方無軒也無奈一笑,走到君長風身邊留下一句“不覺得有些小夫妻吵架的感覺嗎?”翩然消失。
小夫妻?君長風暗笑,怎么可能?可是仔細一看,君長風又覺得這兩人怎么看怎么像,不不不!絕對不可能,這是兩個男人,難道尚文和子寓是斷袖之交?
“木子寓!”豐尚文憤怒的大喝一聲,拎著木子寓的領口將他拉近自己,突然發現自己更引人注目了,豐尚文訕笑兩下,放開木子寓,走到君長風的身邊說道“上次的救命之恩還沒謝過長風呢?”
“尚文也沒謝過我”木子寓將臉欠揍的挨過來,豐尚文很不客氣的一巴掌拍飛。
“上次不過是舉手之勞”君長風說道。
“看長風的情況應該恢復七成了吧”豐尚文一把摟過君長風的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樣子,順便對木子寓得意的一笑。
“是七成了”不知為什么木子寓灼熱的兩道目光讓君長風心里打鼓,再一想到剛才斷袖的猜測,肩膀不自覺的就一斜,離開了豐尚文的手。
豐尚文也不在意,說道“長風一定要小心東方無軒,我總覺得他此次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哦?尚文有什么發現?”
“直覺”
“直覺?”木子寓笑道“原來尚文一向是按直覺辦事的啊!”
啪!木子寓再次被拍飛!
君長風也不解的看著豐尚文,豐尚文了然的一笑“安啦,你想目前北寮和大成關系可是十分緊張,這個時候他作為北寮皇甫清門下第一謀士,居然來大成,會沒陰謀嗎?多注意總是好的”
“對了尚文”君長風說道“友長也來了,尚文可見到了”
嗯?豐尚文和木子寓對視一眼,然后說道“剛剛看到他了,不過我想大家還是不要相互鬧得對方尷尬比較好”
“上次宮府之事,想必風姑娘已經和尚文說了,其中曲折不斷,斷怪不了友長……”
“我知道”豐尚文看向宮友長的方向,說道“但是……順氣自然吧”
是斷斷怪不得他,他不過做了一件這大成每個男子都會做的事,娶妻娶妾,延續后嗣而已,只是白姐姐在一場爭寵斗爭之中輸掉了一切,可是只要一閉目那天棺木之中尚懷有身孕的白雪紗的面容就浮現在腦海中,就如當初親眼目睹人吃人時,就算現在午夜夢回偶爾還是會想起,會害怕!
木子寓看豐尚文的樣子,緊緊握住他的手,仿佛害怕他再一次的逃走,鄭重說道“我不是宮友長”
豐尚文抬首,木子寓的笑容仿佛映在自己的心上,不不知不覺也跟著木子寓笑了,說道“我知道,我也不是白雪紗”說罷,豐尚文將自己的手和木子寓的手,十指相扣,兩心相依“患難與共,福禍同擔”
“坦誠相待,不離不棄”君長風看著現在的木子寓和豐尚文,心中疑惑更深,如果說剛才二人像小夫妻吵架,那么現在二人像什么?深情相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君長風使勁甩頭,讓自己忘掉這樣荒謬的想法。
此時遠處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歌聲“江山笑,帝王業,功名利祿一夢空,春江上,花月下,自在逍遙飛云去。我本是百家人,識得天下九十九,天地古今悠悠,揮手御馬自來去。”
唱歌的人一襲青衫,年約二十五六,面容極其普通,扔在人堆里也認不出來,但是斜臥在小亭中,手舉酒瓶指向西方,卻自成風流。
“呸!胡言亂語!狗屁不通!”這時有人罵道“這種人也敢來參加賞畫大會!”
“通!怎么不通?”豐尚文笑右手指著亭中唱歌的人說道“這里有人放屁這么響,怎么不通!”說罷,哈哈大笑三聲。其余人也笑了起來。
“你……哼!”那人
可是這樣一個地方,這樣一個神經病,不是太不尋常了嗎?
“子寓,晚上我出去一趟,不需跟著我,也不許讓別人跟著我”
“尚文打算做什么?”
“不是什么危險的事,但是是我上次說的第一個秘密,我答應不說的”
“好!”一個字,卻是百分百的信任和寵溺。
深夜,三更時分,豐尚文往南面走去,走過一段路,確定身邊沒有別的人跟蹤,運起輕功,飛身而去,行了一段路,見到了白天唱歌的男子。
豐尚文走過去,男子躬身拜道“白樸&8226;狄榮參見新任家主”
豐尚文讓他站直身子,這是豐尚文答應宋秋實保守的秘密,錦繡江山圖原本在宋秋實手中,可是當年下山之時,宋秋實就將錦繡江山圖交給了豐尚文,但是白樸家族有規定任何擁有錦繡江山圖的人可以調動所有白樸家族的人,白樸家族的人也不得違抗門主的命令,但是卻不得對外透露自己身份,并且白樸家族各個分支家族的人相互并不認識。今日白日按所唱之歌便是暗號,豐尚文大笑三聲便是回應,兩邊相認之后約定無論何地南面相會,不限時間。
“你不該來”豐尚文說完這句話,左邊又來了兩人,豐尚文定睛一看,這不是張士榮,張士勛嗎?右邊也來了一人。
左邊二人看見豐尚文,十分不愿的躬身行禮道“白樸&8226;張家兄弟參加家主”
右邊來的正是君長風,君長風也說道“白樸&8226;君長風拜見家主”
額……豐尚文無語,你們怎么也是白樸家族的人?所以說這白樸家族十分龐大和危險嘛,這個家族的人歷經千年,早已融入到各個國家各個行業各個勢力!
正當豐尚文愣神的時候,陸續又來了一些沒見過的人,連魔教家主段天罡也來了,豐尚文心中慶幸,還好東方無軒,宮友長不是,不然真要瘋了!
“我說,狄榮,發信號,不要再來人了”
“是,家主”
豐尚文看了看君長風,笑道“長風,看來我是白擔心了,你既是白樸家族的人,自然知道錦繡江山圖根本不是一幅畫”
所謂錦繡江山圖是一種信號,當豐尚文手中所持玉牌反照月光于天上之時會有一輪微型紅日現天空一刻,那時東南西北中五位之內會由守護的人放出類似于煙火之類的東西,在空中畫出一幅巨大的錦繡江山圖,那時,全天下都會看見,也只有那時,白樸家主門主才可以正式發號命令,否則白樸家族的人可以拒絕執行。
“尚文才真是讓人驚訝!”君長風回答道“不過最沒有想到的是,相爭相斗多年,段教主竟也是白樸家族的人,竟與長風屬同一家族”
“哼!”段天罡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可惜,白樸家族的人除了錦繡江山圖并不沒有所謂同一家族同氣連枝的想法!
“不過狄榮你今日不該高歌”豐尚文說道“白樸家族沉寂千年,今日也不該出現”
“狄榮是怕這假的錦繡江山圖危機家族”
“這假的便是假的,大家心中有數就好,應該追查的人自然會追查,若是因此將白樸家族的人真的牽扯出來,天下只怕不安”
“門主說的是,狄榮知錯了”
“這錦繡江山圖創作千年,也難為你們守護誓言千年不改”
所謂指天誓曰,誓言誓約,天下能守著幾人?
何況千年乎!
千年,不知道歷經多少代人,經過多少滄桑,中間有多少血雨恩仇,卻還是奉行著千年前的誓約,這是怎樣一個龐大而神奇的家族!
豐尚文環繞一圈,的確!這里有的與他是仇人,有的相互之間正邪不兩立,有的估計是早已逍遙世外之人……
正是因為是這樣一個神奇而偉大的家族所以豐尚文更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而毀掉這個家族,甚至給天下帶來動蕩!
“我知各位現在內里是百轉千回,但是各位先聽我一言,也只聽我這身為家主的最后一言”
最后一言?白樸家各人有些不明所以。
“眾所周知,白樸家族的家主只要沒有展開錦繡江山圖便不算是白樸家族的家主”豐尚文停了停,笑道“所以,我和大家一樣,只是白樸&8226;豐尚文,同時,我鄭重向大家承諾,也請各位轉告各位的分支家族,錦繡江山圖創立千年以來,沒有人用過,前人沒有,宋秋實沒有,現在我也不會,所以白樸家的人以前除去白樸二字是如何,如今還是如何,不需要多任何一份牽掛,任何一份留戀。白樸家族第一代家主白樸&8226;容存是我最尊敬的人,我相信她創造錦繡江山圖必然有她的用意,所以玉牌我也會好好保存,但是各位不必有所顧慮”
“至于這場賞畫大會,我相信大家都是帶著各自的想法來的,也沒有參與這場陰謀,所以大家仍舊各歸各位”
過了一會兒,見大家都沒有動靜,豐尚文說道“挺清楚了嗎?”
“哼!”段天罡仍舊不發一言,冷哼一聲離開,張氏兄弟說了一聲是便離開了,狄榮倒是深深的一拜,恭敬離開。
“我和尚文一起走吧”君長風說道。
“有長風相伴,一路必不會煩悶”
“尚文總能讓我驚訝不已”
“現在還沒回過神來?”豐尚文笑道“真正驚訝的是我今日才發現世上真有千年不變的誓約,想當初我聽父親說起的時候,聽宋秋實煞有其事的將玉牌交給我的時候,我不過是哂笑,暗道,這樣的鬼話居然有人信,如今才發現可笑的是自己”
“白樸家族是怎樣的家族,長風可明了?”
“白樸家族歷史悠久,自指蘭公主白樸容顏逝世之后知道的人便不再說了,到如今已然無人記得,許這永遠將是個迷了”
“或是,或不是,過去多年,不重要了不是嗎?”
“言之有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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