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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浮世人生

各人的選擇

“走開走開,別擋道,姑奶奶的雞毛撣子可不認人”一個紫色衣服的盼著婦人發髻的女子假裝撣灰的用雞毛撣子一個勁兒的往羅瓊身上招呼。

“劉姐,誰說你這雞毛撣子不認人,我看可認人得很呢,你看它不是專往某些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的人身上招呼嗎?”旁邊因繡坊靠在柜臺上磕著瓜子的女子緋紅也說道。

旁邊的幾個繡娘聽到緋紅這么說,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羅瓊指指點點,羅瓊只得在一旁抹眼淚。

“喲,都在大堂里擠著,這么熱鬧,不做生意啦”風傾月站在因繡坊門口說道,她知道這次羅瓊做的是必然會受到因繡坊一眾繡娘排擠,加之羅瓊生性柔弱,只怕受不了這樣的擠兌,所以特地換了女裝過來看看,不料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小姐來啦”劉姐鄙視的瞄了羅瓊一眼,連忙吩咐緋紅,紫羅給風傾月倒水,再往火盆里加幾塊碳。

“得啦,跟我還見外”

“我們是不見外,有些人可就把咱們都當成外人”緋紅看著羅瓊說道。

“你這張嘴就是不饒人”風傾月笑道“好了,婆婆呢?”

“婆婆還在內屋里描著花樣呢”劉姐說道。

“還是婆婆最好,一心都在店里的生意上了”

“那是婆婆記掛著您的恩情,哪像有些人……”

“劉姐”豐尚文出言阻止,說道“行了,這大門口也不用聚集這么多人,你們都回里屋吧,我有些話想和羅瓊談談”

劉姐和緋紅,紫羅相互看了一眼,回道“好,依你還不成嗎?”

待其他的人都回了內屋,風傾月遞給羅瓊一張手絹“別哭了”

“你不怪我嗎?”羅瓊抹了抹眼淚“就算你要趕我離開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若真趕你離開,你是否有地方可去?”風傾月說道“紀世民應該有向你承諾什么吧?”

“我、忘不了,放不下”

“所以你要去他那里,是嗎?”風傾月問道“是妻,還是妾?”

“我原本就是他的人”羅瓊說著眼淚又開始一個勁兒的往下落。

“你是真傻,還是假癡!”想到羅瓊對紀世民一往情深,紀世民卻只是把她當做利用的棋子,豐尚文心中就止不住的一股火氣“紀世民他愛的是自己的名譽,地位,你對于他……只不過……只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你現在過去,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你以為他會對你好嗎?一個妾侍的卑賤地位,值得你賭上一生的幸福嗎?”

“只要在他身邊,我……什么都可以”

“所以只有愛情就好了,是不是?朋友呢?親人呢?”風傾月痛心疾首的問道“你可想過羅羽,你可想過你過去后的生活,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名聲悔婚,你沒有丈夫的愛,要怎么活下去”

羅瓊只是坐在一旁,抹著眼淚“這都是命”

“這不是命,你可以反抗的!”

“不要再勸了,她就是這副死樣子,骨子里倔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勸都沒用,難道要找死的人我們還能攔著?”不知何時,羅羽也來到了因繡坊,每每看到姐姐那副一邊掉著眼淚,一邊鐵了心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其實本也是擔心羅瓊,聽到豐大人辭官沒成功的消息立馬就過來了,可是為何說出的話,偏偏就成了這樣?

“我不會讓你去的”風傾月突然說道。

“哦,只怕這可由不得姑娘你”門口突然停了一輛轎子,紀世民對風傾月說道,然后向羅瓊示意上轎。

“慢著”風傾月緊緊抓住羅瓊的手說道“這里是我因繡坊,紀大人要從我因繡坊帶人走?”

“哦?”紀世民覺得風傾月的話甚是好笑“這可是我的新娘,難道現在我還不能帶她走,何況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親已經同意了,難不成姑娘你是想禁錮在下的新娘?何況,這可是她自己要跟來的”

是啊,羅瓊是自由身,她自己要走,除了相勸還有什么辦法?

“羅瓊,若你上了轎,以后有什么事,我們就再也幫不了你了,你要考慮清楚”

“風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真要傻到這個地步嗎?”雖然一職以來姐妹兩脾氣不相投,可是看到羅瓊自己往火坑里跳,羅羽還是關切不已“姐姐,想想我們被抓的時候,想想你被退婚的時候,想想……師哥”

臨上轎時,羅瓊說道“替我說聲對不起”

“姐”羅羽叫道,出手阻止,卻被紀世民的護衛一招擋在了外面,卻也未曾為難她。

“對不起”羅瓊再言一聲對不起,毅然上了轎子。

“好,你要上轎是吧”羅羽又是心急又是憤怒的說道“你記住,今天你上轎后,我就再美你這個姐姐了”

“饒是千難萬難,饒是費盡口舌,饒是用盡心機又怎么擋得了她的一往情深,此情不渝”風傾月嘆息道。

“一往情深,此情不渝,這八個字用在了錯的人身上,也就是一個笑話!”羅羽說罷,傷心離去。

回去的路上風傾月看見李欣在挑選布料,似是有所喜事,詢問之下才知她已懷有身孕一月有余,也因此李一在被豐尚文趕出豐府后重新開始振作起來,那日李欣來求豐尚文言道李一自責自己沒有及時相救少爺,已是不成人樣,那時李欣哭的梨花帶雨求豐尚文重新接納李一,豐尚文也甚是心疼,卻也不能,這不能,為的就是李一和李欣以后能平安,那日,豐尚文雖對李欣說若是以前李一也許不能忍受被豐家所棄,但有了李欣,所以李一一定能撐過去。其實當時說那番話時豐尚文也不是真有什么把握,如今看到李欣甜蜜的笑容,想是李一已經放開了,豐尚文心下稍稍覺得安慰一些。

“梅花一弄戲風高,薄襖輕羅自在飄。半點含羞遮綠葉,三分暗喜映紅袍。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錯把落英當有意,紅塵一夢笑誰癡。梅花三弄喚群仙,霧繞云蒸百鳥喧。蝶舞蜂飛騰異彩,丹心譜寫九重天?!必S尚文端坐院中,在那將要將息的紅梅樹下,依舊煮了一壺梅花酒,靜等著明宮日的到來,一時想起羅瓊,情不自禁便將這一曲緩緩念出。

啪啪兩聲掌聲“這曲梅花三弄不錯”

豐尚文知道明宮日來了,說道“想不到門主也是解風情之人”

“我說過你逃不掉”

豐尚文愣了些許才反應過來“想不到門主對明宮樂如此憤恨的同時居然如此了解”

“門主此來,應該帶了玉佩過來吧”豐尚文心想明宮日此時只怕心中甚是想早點知道,便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明宮日將手中的四枚玉佩交給豐尚文,豐尚文只接過其中一枚將其放在煮梅花酒的爐火旁烤溫,然后將酒往上一澆,玉佩上顯現出一個字:梅。其實此法在豐尚文拿到第二枚玉佩時便仔細推敲用了各種方法試探過了,最后也是無意中發現此法,當時的豐尚文還不知道玉佩中顯現的字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一次誤入暖梅園湖心小亭發現那個盒子看了其中的秘密也才清楚,這個梅字指的就是暖梅園。其實將這個秘密告訴明宮日,豐尚文想過后果,縱使明宮日直到玉佩中的秘密,可是他手中也只有四塊,其余四塊在明宮樂手中,豐尚文料之,明宮日也猜不到東西就藏在暖梅園中,所以才會放心和明宮日交易。

“居然有如此奇妙的方法”明宮日感嘆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那日拿到玉佩后與文三百般試探均不得結果,后來一氣之下,隨手一扔,掉入爐火之中,文三擔心燒壞,連忙放入水中便發現原來溫熱之時用水一澆,便能現形”

明宮日突然奇怪的看著豐尚文“也許宋秋實說的沒錯,端得有這樣的運氣,絕非偶然”

聽這話,原是他原先不信宋秋實的預言?豐尚文心中開始懷疑,若是不信,那么當初那般既為難又照顧自己是為了什么?不!他一定只是想動搖自己,豐尚文心中告誡自己切不可輕易被他騙了,可是他神情又是這般真實卻是為何?

明宮日見豐尚文的表情甚是迷惑,也不知他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也不想去探究,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如何得知剩下的玉佩中藏著的字,于是一甩衣袖離開。

唉,這樣的人!豐尚文心中想道,這樣的人怎么也會欣賞這樣寫情寫愛的詩詞?居然還能說出名字,梅花三弄,等等!梅花三弄,他怎么知道的,這一曲是自己那個時代的東西,這個虛無的朝代怎么會知道,知道這首詞名字的人天下只有文三和李一,李一素不愛詩詞,恐也記不住,那么就只有文三,不!豐尚文心頭一震,許這世上還有一人知道,這個人與他有甚深的淵源,但卻從未見過,只以書信往來!

莫不是當初自己偶然與詩文會中以詩箋相會的那個自稱文閣小子的人就是……就是現在的梵天門門主,當初的大成太子——明宮日!

回想起明宮日待自己的種種表現,以及秉承和火鳳凰的話,豐尚文心中有了幾分相信,既覺得荒謬可笑,又覺得世事因果難不成真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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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悅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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