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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浮世人生

人生的結局只有一個(三)

正當豐尚文和木子寓玩的十分開心的某天晚上,豐尚文剛剛熄滅燭火,突然脖子被人死死的扼住,豐尚文感受到這股熟悉的暴戾之氣,不得不感嘆人真的是容易習慣的動物,現在自己都能憑借被扼住脖子的熟悉之感,判斷出來人。

“明、明宮日,你想、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跟他在意一起了?”

他?豐尚文反問道“這與你何干?”

“與我無關?”掐住脖子的那只手明顯加大了力度,豐尚文沒辦法只好示軟道“明、明宮,你先放開我”

明宮!明宮日心中的弦被觸動,默默地松了手。

咳咳咳,豐尚文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明宮日問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你問這話什么意思?”

“看來你是忘了”明宮日說道“我說過,你若是女人便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是我自己的”豐尚文說道。

“你跟他是不是在一起了?”

“是又如何?”豐尚文站起身子,準備點燈,明宮日突然陰厲的說道“不許點燈!”

豐尚文被嚇得手一抖,火折子掉在了地上“你怕什么?”

“沒有”明宮日說道“你喜歡他?”

“我愛他”

“好!很好!”明宮日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后手一揮,豐尚文清楚聽到了自己被他一掌推出倒地的巨大聲音,這時木子寓聽到聲響趕了過來,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木子寓大聲問道“尚文,出什么事了?”

“我,咳咳咳,沒事”豐尚文說道“子寓,快走!”

“走的了嗎?”明宮日冷冷的說道,隨即對木子寓出手。

豐尚文聽著打斗聲越來越激烈,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右手已然脫臼,真狠吶!豐尚文心中感嘆,不知道這明宮日為何突然如此?

“明宮日,你想和木家莊和有因客棧為敵嗎!”豐尚文清楚的明白,木子寓不是明宮日的對手,當初在梵天門木子寓就是被明宮日所擒,差點喪命,以明宮日如今的狠戾陰煞之氣,只怕被擒更是難以保命。

“明宮日,你要是敢傷了他,我豐尚文發誓會傾盡所有追殺你”

“追殺我?”明宮日再次躲過木子寓的攻擊,奔向豐尚文掐住他的咽喉。

“尚文!”木子寓心頭一急立刻對明宮日使出凌厲招式辟天,明宮日因為憤怒未來得及躲過,反而招了一劍,背上一道長長的劍傷,可是他卻并未顧及,反而問豐尚文“你要殺我?他在你心中如此重要?”

木子寓隨后的招式也被明宮日此話震驚的停了下來。

“要是我說除非你離開他,否則我不會放過他呢?”

“不用你放過,我木子寓要是沒有自保的能力,大可不必活在世上!”怕豐尚文答應,木子寓急忙說道。

“你說呢?”明宮日繼續追問豐尚文。

“這種蠢事,我不會做,子寓也不會答應!”

“好好好,能被你一輩子追殺記著,也不錯”說罷,明宮日放開豐尚文,攻向木子寓。

正在豐尚文準備用左手和木子寓痛進退的時候,店小二聽見打斗的嘈雜聲,點燈上來了,光明照進屋子的同時,明宮日突然飛快的逃開了,見明宮日離開,豐尚文急忙問道“子寓沒事吧?”

“我沒事,尚文呢?”木子寓看了看愣在當場的小兒,讓他將燈放下,離開,連忙幫豐尚文把手接上。

“想不到明宮日會突然發瘋”豐尚文嘲笑道“就為了宋秋實當初的預言嗎?”

“尚文”木子寓突然說道“其實他對你很好”

“子寓說什么?”豐尚文不明白的問道。

“當初你受重傷,他幾乎耗盡真氣,而今,他雖然招招看似凌厲,可是卻總是在最后時刻留有一分余地,否則以我和他武功的差距,尚文想,我能完好無損的支撐到現在嗎?”

“不會的,他也許是顧念著你木家莊”

“也許吧”只是這樣的人,誰又能真的看得清呢?“旅游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豐尚文伸了伸懶腰。

“睡了三天了,你還叫”木子寓不滿的說道。

“能怪我嗎?”

“豬!”

“少爺”文三過來說道“江少爺來了,在院子里等你”

“秉承?”豐尚文開心的說道“來的正好誒,我和子寓給他帶了不少禮物,正好給他”說完,歡歡快快的穿好衣服,跑了過去,一邊還說道“文三把我和子寓帶回來的東西帶過來”

木子寓笑著搖了搖頭,正欲過去,文三突然攔住他說道“江少爺臉色不太好”

“文三這話何意?”

“不知道,只是江少爺臉色蒼白,走路也有些不穩,來了之后直接到院中坐下”

木子寓說道“我知道了”

“秉承,好就不見啊!”豐尚文跳到江秉承面前。

“尚文還是一樣有活力啊”江秉承淡淡一笑“先坐”

“怎么了?”豐尚文大大咧咧的坐下。

“看你滿面春風的樣子,最近過的不錯吧”

“最近去了很多地方,也吃了不少美食,你知道的,只要有好吃的東西,我就很高興,對了,這次也給你帶了不少美食,你回去可以嘗一嘗,那個臨江的八寶仙非常好吃”

“幸福嗎?”

“嗯?”豐尚文笑笑“怎么突然問這個?”

“幸福嗎?”

“秉承你怎么臉色這么蒼白?”豐尚文一直處在興奮的狀態的,回過神來才發現江秉承的臉白的不似活人。

“我給你把下脈”

江秉承笑著躲過豐尚文的手,說道“我沒事”

“怎么會沒事?”

“看尚文緊張的樣子,真像當初武林大會的時候”江秉承從懷中拿出一支手釧戴著豐尚文的手上“好早以前就想這么做了”

“秉承……”

“尚文曾說,很喜歡這只手釧,是嗎?”

“秉承……”豐尚文這時發現隱隱有些黑色的血液從江秉承的腰間的衣衫中滲出來“這時……”

“無礙”江秉承微笑道“尚文陪我聊聊天好嗎?”

語氣中竟有幾分央求!

豐尚文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止住自己的顫抖,也微笑道“與秉承一起,有何不可?”

細細的,慢慢的,兩人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到最后江秉承靜靜的聽著豐尚文講述過去是如何淘氣,如何被豐遠責罰,又是如何逼的宋秋實差點瘋掉,偶爾的江秉承也忍不住輕笑兩聲。

而一旁的木子寓靜靜的看著江秉承和豐尚文相談,心下卻是一片愴然傷痛。

他和江秉承相交多年,一個求得熱鬧,四處挑撥離間,一個則負責出面收拾殘局,淡然處之。一個總是帶著笑容溫和的與人保持的距離,一個總是戲謔世界不染風月,看似不同,實則殊途同歸,都是不喜繁華之人!他們二人都是不該牽扯入權力名利場上斗爭的人,都是本該光風霽月,賞花邀月,騎馬縱歌之人,可惜,天不與人,這一生終究還是與名利牽扯不斷!

“尚文可還記得我給你的那枚印鑒?”

“在書房中”

“那就好”江秉承舒了一口氣。

“那是什么?”

“尚文如今能猜到我是誰嗎?”

“火鳳凰曾說過,秉承是前左丞費雪的兒子,不過不重要,秉承就是秉承,是尚文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

“尚文”江秉承說道“不要忘了,我叫費允”

“費允,費允,這兩個字我會永遠記在心上”

“尚文……”

“叫我清月,清風明月”豐尚文急急叫道,別過臉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好,清月”江秉承說“清月,不要傷心!從梵天門成立至今,相爭相斗多年,我一早便知道門主不是皇上的對手,但是費家的祖訓我絕不可違抗,是明知其不可而為之,所以我知道,一開始就知道會是怎樣的結局,怪不得任何人。”

“尚文,你一向聰明,只是有時聰明反被聰明誤,太過心思沉重,反而看不清這許多的事。”

“尚文,我知道你對門主有許多的猜測和誤解。尚文,其實門主并非無情冷血之人,只要你放開許多的偏見,我相信你定能看清”

“尚文,我跟隨本主幾年,門主是極容易自苦之人,習慣將一切痛苦深藏于心,有時所作所為并非發自真心”

“尚文,若有一天可以,能不能幫我救救他”

“尚文,不要因我之事去為難他人,也為難自己,好嗎?”

“尚文,不要哭,人生一夢,就當夢醒,好不好?”

……

“不好,不好!秉承……秉承……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逐漸模糊的視線中,江秉承看見豐尚文淚流滿面的大喊著自己的名字,哭喊的求著自己留下,記憶仿佛回答那天他們夜宿在外,那天豐尚文問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承諾,他會嗎,他會許下嗎?

“我會的”這是江秉承倒下,頭靠在豐尚文肩上,豐尚文聽到的最后三個字,可是‘我會的’會什么呢?豐尚文好想問明白,可是他知道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文三看著豐尚文在江家的人接走江秉承后一直坐在院子中,他知道尚文如果悲痛到了極點就會這樣不吃不喝不睡不說,一直坐著。

木子寓也陪著豐尚文坐著,他做多久他就陪多久,他知道他現在需要人陪,哪怕只是坐著,什么都不說。

“文三”在文三以為豐尚文還會坐著的時候,豐尚文突然叫道。

“我在,少爺”

“查清楚了嗎?”

“只知道今日有刺客進宮”一邊回答,文三一邊將桌上的杯具收起來,他清楚的記得上次知道白雪紗的事,少爺就是因為一時氣憤推倒了桌上的茶杯,手才會受傷。

“是誰?”

“聽聞云霄入宮碰見與刺客交上了手”見豐尚文有木子寓照看,文三端著收拾好的杯具離開。

真是巧啊!事情絕對不可能這么簡單!秉承說他一開始就知道明宮日不是明宮樂的對手,所以早知有此結局,那么這件事跟明宮日和明宮樂脫不了干系,明宮樂你又設了什么局?

“尚文,不要因我之事去為難他人,也為難自己,好嗎?”想起秉承的話,豐尚文這才明白秉承原來是這個意思,不要為難他人,不要為難自己,不要內疚,不要報仇,秉承吶秉承,你是何其用心良苦!

“尚文,好痛”木子寓說道,豐尚文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握在木子寓手中,長長的指甲已經掐進了木子寓的皮肉之中。

“對不起”

“福禍同擔,尚文之痛,我自然該擔著”

“不是為了這個”豐尚文說道“我知道你也是有十分心痛的”

“我有尚文在身邊”木子寓輕輕拉著豐尚文的手,走到他面前,讓豐尚文靠著自己,慢慢流盡悲傷的眼淚,他記得他曾說過,尚文若不愿再別人面前流淚,那么就藏在他的懷中,這句話他一直放在心上,只是他也曾珍惜希望永遠也不會有這一天!

“子寓,幫我一件事好嗎?”

“我知道,我已經聯系木家莊的探子了,明天之前應該會有消息”

“謝謝”

“秉承也是我的朋友,我也想知道究竟他是因何喪命”

第二日巳時豐尚文收到了木家莊的信息,原來明宮樂集齊了所有的玉佩,但是玉佩中的秘密卻被人泄露給了明宮日,明宮日便派人進宮相奪卻被明宮樂事先安排好的人齊齊圍住,江秉承也是浴血奮殺才沖出重圍。可是豐尚文不明白的是明宮日千方百計才奪得的玉佩怎么會在不到一月的時間里全部被明宮樂搶到?以明宮樂的心機,如果得知玉佩的秘密又怎么會被人探知泄露給明宮日?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盲點是自己沒想到的!

是什么呢?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木子寓遞給豐尚文一塊糕點“先吃點東西”

豐尚文木然的拿著就往嘴里塞,突然,豐尚文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尚文明白了什么?”

“是秋賢!”豐尚文說道“江秉承讓我不要為難他人,這個他人真正指的不是云霄,是秋賢,是秋賢做的,雖然不知道明宮樂用了什么方法讓明宮日交出了玉佩,但是后來泄密的一定是秋賢,也只有秋賢,明宮日才會相信有人能從明宮樂手里知道玉佩的秘密,也只有秋賢,明宮樂才能布這個局,明宮樂你好啊!江秋賢,你好啊!”

秋賢吶秋賢,你不是說在你最絕望的時候,只有這個哥哥在幫你嗎?

秋賢吶秋賢,你不是說你最敬愛這個哥哥嗎?

秋賢吶秋賢,為了那個打掉你孩子的男人,你什么都不要了嗎?

可是秋賢,你大哥求我,不要為難你,你知道嗎?

只是其中恩怨糾葛,木子寓不甚明白,但是也知道是被自己的親人出賣,也明白這樣一個局不是三兩天可以完成的,也明白秉承豐尚文此刻的頹然無力!

“結果,我能做的什么都沒有,結果,秉承失去了生命,可是我什么也不能為他做”

“尚文可知道,在先祖訂立木家莊規矩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木子寓說道“權力斗爭中從來沒有對錯,只有成敗。成敗之后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用做什么”

“這句話我也聽說過,也明白,可是明白不等于做得到,子寓,我想秉承,我好想他……”

“我知道,我們都在想念他不是嗎?”半個月后的正巧是七夕,難得的節日,木子寓總算將豐尚文騙出了門,不過不出所料的是,豐尚文仍舊不知道今天是他去年也沒記得的七夕佳節。

“咦?今天怎么這么多眼含桃花的思春少女?”

“尚文可有看上眼的?”木子寓揶揄道。

“有的話,子寓幫我出聘禮嗎?”

“出聘禮之前,尚文應該先收拾收拾自己這幅尊榮吧?”木子寓將豐尚文帶到一家衣料店,這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可以將豐尚文好好打扮打扮。

待豐尚文洗去臉上的易容,走出來的時候,已經變身一個俏麗佳人,木子寓這才滿意的帶著他出去。

“傾月”木子寓低聲叫道。

“又叫我的名字,叫上癮了?”

“若清月能一直這樣待在我身邊,世間幸福便莫能比之了”

風傾月又何嘗不想以女子身份陪在所愛之人身邊,只是他身上背負的不只是欺君之罪,還有豐家人的命,這些都沉重的壓在他身上,讓他沒有別的選擇!

啪!木子寓的折扇在風傾月腦袋上一敲“眉頭皺成這樣,想什么呢?我告訴你,你想的那些有的沒的,我能解決,所以不要再把你的小腦袋塞滿這些沒用的東西了!”

“好好好,木大少爺!”風傾月說道“那么木大少爺,不知道我們下面去哪里啊?”

“這位小姐”這時一個男子攔住風傾月,說道“這位小姐有禮了,再下劉西川,不知可否邀姑娘前面一敘,留下一方姑娘的汗帕”

“這個啊……”風傾月看了看已經黑了臉的木子寓說道“好像也無不可”

“不行!”木子寓將風傾月拉到身后“公子最好,還是另尋!”眼神中赤裸裸的威脅。

“哦,小生無知,打擾了”

“哈哈哈!”風傾月大笑道“我發現女裝真的非常有意思誒”

“咦?木大少爺,你的臉怎么突然這么黑啊?難不成是中毒了嗎?”

該死!早知道就不該讓他換回女裝!

一路上,風傾月已經樂不可支了,反正他們也沒玩成什么,只要木子寓和風傾月稍微隔得那么有一點距離,立刻有人上來搭訕,所以一路上,風傾月一有機會就和木子寓隔開,十分享受的看著木子寓表演老公捍衛自己主權的戲碼,而木子寓則一路上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悶悶不樂。

“哈哈哈哈!”

“笑夠了嗎?”木子寓憤憤的看著這個招蜂惹蝶的罪魁禍首。

“好啦,好啦,我不笑就是了,哈哈”風傾月道“走了這么久,不餓嗎?我們吃點東西吧”

“前面有家酒樓”

“你還真當我白癡啊,這么久,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日子了,我們還是買點小吃吃吧”

“不累么?”

“累啊”風傾月眨眨眼睛,表情無辜的說道“不然我去那邊亭子里等,你買好了過來找我”

“不行!”

“哈哈哈!”風傾月笑停了才說道“好了,我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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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悅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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