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回過頭,只見那高高的山石上不知何時已經立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山風吹過那女子的衣闕飛舞真正的如天上的仙子一般。
眼前這美麗的女子并未讓陸先生有半分的驚艷,只是那女子冷冷地面孔和詭異的手法讓他本來如釋重負的心境再次沉重。
因為陸先生想要知道歌兒是否已死,可是等他的眼神掃過眾人之中卻發現那被重重圍困的蒙古女子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一干幫眾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兵刃之下忽然的空空如也。
女子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她道:“原來降龍幫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多的人欺負一個病弱的姑娘,當初在祁連山你們如此,現在又是如此。”
陸先生眉毛一揚,緩緩的說道:“任教主,別來無恙啊!”
女子淡淡的應道:“陸先生大概是沒想到四大護法居然都無法困住我吧?”
陸先生沒有答話表示默認。
任小脈卻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看在我和你們幫主的交情上,今天你們都將是我的白狼。”
陸先生卻有些意外的說道:“教主和我們幫主還有交情?”怎么這些笑軒從來都未曾提過。陸先生暗自想道,如果憑著他們的交情可以拉任笑脈入幫,那么降龍幫簡直會如虎添翼。
任小脈卻并未回答陸先生的問話,她只是淡淡的說道:“我今日來只為救這個姑娘,現在目的達到了,也該走了。”
陸先生上前一步,還想在說些什么,可是任小脈的聲音兀自在飄,而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陸先生。”身后的幫眾有些不甘心的在后面喚道。
陸先生擺了擺手,示意此事和他們無關。他的目光卻忽然落在一邊的香衣身上,只見香衣望著任小脈離去的方向,一臉癡迷。
陸先生使勁的“嗯”了一聲,香衣忽然回過神來。
陸先生斥道:“香衣你在發什么呆?”
香衣卻有些興奮的說道:“叔叔,剛才那任小脈用的便是傳說中的雪山無影手,她以快取勝,再配合練得出神入化的狼影迷蹤步,這才能在我們還未反應之時,就已經將那蒙古女人突然帶走。”
“雪山無影手?”陸先生重復道。
香衣重重的點了下頭道:“沒錯雪山無影手和我的鬼爪功本來同出一脈,可是因為某些原因,鬼爪功的威力卻遠遠比不上雪山無影手,今天我可以看到正宗的雪山無影手,也算是此生無憾了。”香衣依然非常興奮。
陸先生的神色卻暗淡下去,怪不得奇狼教的四大護法都不能把這任小脈怎樣,原來這任小脈果真名不虛傳。
“只是沒有殺了那個女人。”陸先生重重的皺起了眉頭,顯得非常擔憂。
香衣卻挽住陸先生的胳膊說道:“叔叔,最起碼我們又一次成功阻止了主人離開我們啊!”
陸先生面有憂色的點了點頭,他顯然還在擔心,因為他知道這個蒙古女人一天不死,主人也就永遠無法安下心來。
“陸先生,不好了!”忽然有隨從急急忙忙的趕來說道。
陸先生側目問道:“怎么了?”
“回陸先生,乾坤陣外,二十里外忽然來了大批元軍。”
“什么?”陸先生驚異的問道。
“而且。”隨從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元軍的陣營中似乎有霹靂山莊完顏公子相隨,據我們的眼線來報,完顏公子似乎已經請降。”
“這些事主人知道嗎?”陸先生花白的眉毛蹙在一起,沉聲問道。
“屬下就是先稟明了主人,奉主人之命前來通知陸先生,而且主人還說,還說……”隨從變的吞吞吐吐起來。
“還說什么?”陸先生沒好氣的問道。
“還說,請陸先生速速回幫,就先放了那小女子吧!”隨從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陸先生的臉果然一下子陰了下來,隨從趕忙知趣的后退。
“哼,這都什么時候了,主人居然還想著那個蒙古女人!”陸先生大聲的斥道。
“叔叔……”香衣看到陸先生忽然失態,趕忙喚道。
陸先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回幫!”“歌兒……”一陣輕輕的聲音在歌兒耳邊慢慢的喚著。
“嗯……”歌兒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一聲,疲累的想要睜開眼睛。
怎么,自己不是死了嗎?怎么還會有人叫自己呢?歌兒昏昏沉沉的想著,眼睛里終于透出一絲光亮。
咦,怎么好像自己出了那山谷了,是睡在干凈的床上。歌兒愜意的想要伸個懶腰,因為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在床上睡過了。可是她剛一動,胸腔里就翻江倒海的痛了起來。
有一雙有力的手按住了歌兒的身體,柔柔的說道:“別亂動。”
怎么這聲音好熟悉啊,歌兒暗暗的想著,是……“曉雷哥”歌兒忽然脫口而出,眼睛也剎那間睜的大大的。
歌兒睜大眼睛便看到曉雷那仿佛失了魔法般的笑容,歌兒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問道:“曉雷哥,真的是你啊?”
曉雷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說道,當然是我了,要不是我和小脈及時趕到,你怕是早就沒命了。”曉雷的聲音里隱隱的有些擔憂。
歌兒垂下頭,忽然記起了山谷里的險境,她臉上的笑容也剎那間消失無蹤。
“怎么了?是因為他嗎?”曉雷問的小心翼翼。
曉雷不問還好,曉雷一問,歌兒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歌兒憋在心中的委屈也在瞬間爆發看出來。
曉雷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拍拍歌兒的肩頭,柔聲道:“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就一定要經受住考驗才行。”
歌兒早已經聲淚聚下,她哽咽著說道:“曉雷哥,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呢?我身邊的人都想要了他的命,而他身邊的人都想要了我的命?這是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難道我們要在一起,就一定要將身邊的人背叛徹底嗎?”
看到歌兒心碎絕望的樣子,曉雷忽然一陣心疼,他將歌兒攬在自己的懷中,忽然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
“曉雷,歌兒醒來了嗎?”屋外面,任小脈淡淡的聲音飄進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