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剌并不介意已經開始發狂的歌兒,他輕輕的拍了拍歌兒的肩膀仿佛真的很關心的說道:“別太難過,節哀順變吧!啊!”
歌兒此刻嘴唇發青,臉色慘白,胸口中郁結的那口惡氣叫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繼續安靜的坐下去。
這個吉剌危言聳聽,看我不一掌拍死她。
思及此處,歌兒體內內力游走,她再也按耐不住的手掌猛然發力,只是怎么內力有些不太聽話,怎么自己的內力也要在這個節骨眼看笑話嗎?歌兒沒理,她拼死的向吉剌重重的拍出,可是掌力還沒完全出手,她的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的掌到底沒有拍出,卻“哇”的一聲,吐了滿身的鮮血。
原來她本就身受重傷,不能強行運氣出手,可是剛才被吉剌一激,她便開始強行用力,結果這倒好了,打人沒打到,結果反而傷了自己。
見她吐血,吉剌慌忙住了嘴,他猛的沖到歌兒身前,一把扶住她已經軟成一團的身體,急切的問道:“你看你,發什么瘋?有沒有事?又傷到哪里了?”
看他一副著急的樣子,倒是真的十分擔心歌兒。
“來人啊!”吉剌沖著外面吼了一嗓子。
門外伺候的蒙古侍女趕忙打開門等著吉剌吩咐。
“等什么等,趕緊去請大夫啊,沒看到郡主受傷了嗎?”
“是。”侍女慌忙跑去。
歌兒虛弱的抹了抹唇角的血,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用你假好心,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關系。”
吉剌退回身子,心中卻也是一凜,其實他何嘗不知道歌兒是真的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即使自己真的可以放開她,可是她又該怎么辦呢?
“我不是假好心,我是真的關心你。”吉剌放緩語氣,忽然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
“半個月。”
“你知道這半個月都發生了什么事嗎?”吉剌說的語重心長。
一絲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歌兒抬起頭,臉上居然有了幾分懼意。
看到歌兒的樣子,吉剌也是一陣心疼,想他和歌兒從小一起長大,即使自己并沒有對她動心,她也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妹妹,更何況自己莫名其妙的動了心,莫名其妙的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
“好吧,我承認我剛才是在氣你,是我不對。”吉剌緩緩的開口說道。
“可是,你知道嗎?你昏迷了半個月,我除了回來照顧你,還一直在做一件別的事情。”吉剌的神色越來越嚴肅。
“我想你大概也能猜出幾分了,還記得你暈倒的那天嗎?”吉剌問道。
歌兒答道:“那天我受傷很重不太記得了。”想到栁笛就在那天去世,想到笑軒為他母親擋住自己的劍,歌兒的心中還是狠狠的疼了起來。
“那天我提前的得知九蓮婆婆也就是驚天樓的樓主會去那座小院,于是就派人提前在那里埋伏,沒想到院子里居然是一場大戰,我的人自然樂享其成,等待坐享漁翁之利。”
“最后九蓮婆婆落敗,那個降龍邦主居然也現身了。”
“這可是一網打盡的好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于是我吩咐了炮手,炸平那座小院。”
“是你開的炮?”歌兒一臉質問。
吉剌答非所問,“可是你卻忽然從那里走出來。我只好讓大內高手拉你快走,可是你卻人事不知了。”
吉剌頓了一下,他鄭重的說道:“其木歌,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大元的將軍,他們是大元的敵人,剿滅敵人是我這個將軍的責任。”
歌兒心中越來越難過,可是她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眼淚了。
她有些哽咽的說道:“我爹,我爹他……”其實她想問于哥是不是也參與了這場圍剿行到。
吉剌點了點頭,他道:“王爺的軍隊守在降龍邦總部那邊,他們發現幫中的主要力量全部離開,于是就發動了突然襲擊。”
“不會那么容易吧,降龍邦的乾坤陣我見識過,過不了乾坤陣,即使有火炮也無法擊中那么遠的目標。”歌兒雖然腦袋沉重,但是到底還是思維敏捷。
“你忘了,我們大婚的時候,本來設計捉拿藍笑軒,可是最后卻捉住了完顏求復,完顏求復一心復國,在降龍邦又備受壓制,我們許下好處他自然見風使舵。本來藍笑軒,哦,不,應該是趙昺,他可以利用空隙調整乾坤陣,這樣即使我們的火炮厲害但是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攻入,可是且不說調整乾坤陣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而是那個空隙他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
歌兒面色復雜,雪白的牙齒狠狠的咬住了唇,過了許久她才一臉復雜的說道:“想不到最后害他的人卻成了我。”
吉剌嘆了口氣,他輕輕的拍了拍歌兒的肩膀,緩緩的說道:“歌兒,這是兩個家族的大戰,你死我亡在所難免,沒有誰害誰之說。更何況,我們大元馬上得天下,戰斗力自然不是幾個區區江湖人士便可以抵抗的。”
歌兒緩緩的趴在床上,臉色白的嚇人,一雙眼睛也木木的沒有任何神采,“他死了,是嗎?”歌兒的聲音里分明是滿滿的絕望。
“沒有。”
“你騙我。”
“最起碼我們還沒有發現他的尸體。”
歌兒的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可是隨后卻又沉了下去,現在自己就是害他們全部覆亡的罪魁禍首,即使他還活著也大概會視她為仇人一樣吧。
被他當做仇人,那自己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義呢?
看著她眼中的神色一點點的暗沉,就像是一抹汪洋上的小舟正一點點的被巨浪覆沒。
吉剌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對生命的絕望與放棄,不知道為何他忽然一陣沖到,一把粗暴的抓起她的手腕,一邊命令她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你想都別想。”
歌兒卻冷靜的出奇,她漫不經心的說道:“可是我還有理由留下嗎?”
“你有。”吉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沉穩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哧……”歌兒卻笑了,笑的滿臉絕望。
“你懷孕了。”吉剌的話并不高似乎還帶著幾分不悅,可是卻有力的撞擊著歌兒的耳膜。
“我和別人說……孩子是我的……”吉剌說完話,邁步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吉剌便大聲的吆喝道:“怎么找個大夫要這么久的時間,你們是不是都該拉出去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