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又玩失蹤?
明天是五一長假的第一天,岳倩茜答應開車去送水靈兒。到昨天岳倩茜才知道水靈兒沒有買到火車票,廖清河問岳倩茜有沒有辦法弄到一張,岳倩茜想了想告訴他,她可以開車去送他們。廖清河很高興,一直說著感激岳倩茜的話,那可是八百多公里的路程。其實岳倩茜是想自己出去散散心,一直沒有人陪、也沒有時間,這次正好是個機會,她和嚴成浩的事也還需要想清楚。
把車子開到廖清河家的樓下,廖清河和水靈兒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裝在車上,然后上車三人往廖清河的老家駛去。
三人秉著邊走邊玩的原則,行半天、玩半天的原則,順便看看沿途的風景。廖清河和水靈兒對這種趕路方法很贊同,即將分別的情侶,能在一起多一秒也是好的。
這幾天,廖清河想盡辦法哄得水靈兒的歡心。吃飯幫著夾菜、喝水幫著倒、游玩的時候幫著拿東西,就連靈兒坐的地方自己都先細心的擦干凈,再讓她坐下,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為靈兒拍照,說你走了我就天天看著這些照片,不用再想你了。靈兒一聽不想她了,馬上跟他急,噘著小嘴,一副生氣的樣子,也不理清河了。清河看見靈兒跟他生氣,馬上道歉、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是靈兒就是不理他。跟在她后面,她不理他自己一人往前走;拉住她的手她一用力甩脫了;清河無奈只好追上去抱住了她,靈兒看見他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馬上羞紅了臉,推開清河,說:“小心,這么多人也不怕騷!”清河腆著臉笑道:“你要是答應我不生氣我就放開你。”靈兒無奈,只好說:“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p>
晚上住在賓館,清河和靈兒一起聊天聊到很晚,岳倩茜想著最近發生的事也睡不著。
看著他們甜蜜的樣子,讓她想到了嚴成浩,他也是這樣對她的。她說烏雞湯不好喝,馬上改做墨魚湯。他從不讓她洗碗,他拉著她的手說女人還是要保養的,這雙手除了拿繪圖筆我還真的舍不得做別的。他為她做了很多事,就連鞋子也是他幫著打理的??墒?,叫她怎樣接受他???嚴成浩不在的晚上,她還真的有些睡不著,不是想念他,而是總是會聽到些動靜,外面樹葉嘩嘩的聲音就會讓她失眠。她知道,這是爸爸媽媽去世之后的那段時間里因為神經高度緊張而留下的后遺癥。
只剩下最后一晚了,明上午就能到水靈兒的家了。小兩口格外的膩歪,卿卿我我,帶著甜蜜又帶著些惆悵,岳倩茜盡量將車速放慢,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但是再遠的路也是有盡頭的,下午兩點的時候終于到了水靈兒的家了,見到他們來,他的父母很熱情的迎上來,知道岳倩茜特地開車送女兒回來,他們很感激,一個勁的道謝,臨走的時候,他們拿出了自己在山上挖的蟲草,裝了一大瓶給岳倩茜,叫岳倩茜幫他們照顧一下廖清河??吹贸鰜恚麄儗ε畠旱倪@門婚事很贊同,閑聊的時候,說到了舉辦婚禮的事,廖清河表示等過完年,他就買套房子,結了婚把靈兒接過去,老人們聽了非常的高興。
靈兒是師范學校畢業的,但是這幾年畢業分配制度取消,靈兒畢業后只好在家鄉的一所小學做代課老師,去年底辭了工作考研,考完試正好在家里閑著就去看清河?,F在成績快下來了,要是被錄取了,她就能和清河在一個城市了。
從靈兒家出來,又驅車三十公里,才到清河家,清河家里除了他的父母還有哥哥嫂子和一個侄子,一家人知道清河回來,早早的收拾好了一切,他們到的時候,清河媽和嫂子正在包餃子。見到清河和水靈兒手拉著手一起進來,他媽媽臉上都笑開了花,靈兒人長得漂亮,又是大學生,兩人一時成了村里羨慕的對象,就連他媽媽都覺得自豪。
在清河家吃過餃子,他們便踏上了返程的路,他們開著車,叫大家再別送了,但清河一家人還是執意送到了村外,他們的車子開出老遠,還能看見清河一家人站在路邊招手。車子往前走著,清河轉過身子向車后的親人們招手,直到車子拐彎看不見。
這樣的情景讓岳倩茜的鼻子有些酸,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每次和嚴成浩回去,就會看見一老二小在小區門口等的樣子,每當他們回岳倩茜那兒,他們都會送到車子看不見才進去,眼里滿是失望和不舍。
往前行了三十公里,水靈兒下車回家了,這次岳倩茜和廖清河沒有再去她家,而是直接回了。
假期再剩兩天了,廖清河因為離別的愁緒還纏繞在身上,不怎么說話;岳倩茜也因為想著心事,沒精力理會跟多。所以除了趕路就是休息,兩人換著開車,一天走完了大約一半的路程,傍晚時分,到達了一座小城,找到高速的出口,岳倩茜下了高速,行駛在高速出口的盤旋路上馬上減慢了速度,沒成想對面卻駛來一輛載滿貨的半掛,更可怕的是,這輛車正以很快的速度逆行,看著那輛半掛正歪歪扭扭的行駛在馬路中間,岳倩茜很快的目測了一下前面路的寬度后只好靠右,再快靠近那輛車時踩了一下油門,車子飛快的駛過去,但是車子左邊的尾燈還是被刮下來,萬幸沒有其他的傷亡。廖清河還在震驚中唏噓,岳倩茜卻從后視鏡中看見,那輛半掛,又歪向左邊了。之后“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后視鏡里的那輛貨車慢慢的停下。
出事了!
岳倩茜和廖清河下了車,走向前去看情況,半掛貨車和右面的一輛轎車相撞,轎車里兩個人,一個中年男子,滿身都是血,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女孩子已經嚇懵了,瞪大眼睛,不說話,臉上也沾滿了血跡,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轎車橫在貨車前,應該是出事前向左打了方向的。岳倩茜不明白司機為什么要向左,明明她從后視鏡里看見貨車已經歪向左邊了,如果靠右再快一點最多也就是刮蹭一下,不會這么慘。
打了電話,叫了110和120,岳倩茜和廖清河幫著救助傷員。他們撬開了車門,把兩個人抬下車,那位男子傷得很重,女孩子只是擦傷,臉上的血也是那男子的。警察很快就來了,但是醫生因為這里離市區較遠,半個小時之后才能到。警力不足,中年男子傷勢嚴重,怕影響到搶救,就麻煩岳倩茜和廖清河先送兩位傷員往市區迎接120的救護車,以縮短搶救的時間。
岳倩茜和廖清河都很配合,將兩位送到醫院,在附近找了地方住下,因為要等著警察來錄口供,所以不能先走,等所有的一切做完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從公安局出來,岳倩茜一直是恍恍惚惚的。從警察口里他們知道了那名中年男子怕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女兒受傷,想從半掛貨車的左邊沖過去,因為右邊靠近貨車,即使出事,左邊也不會有多大的創傷。
岳倩茜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她瞇著的眼幾乎閉上了、兩只耳朵里嗡嗡作響,街上的汽車聲、人聲、公交車報站的聲音,街邊小店里的音樂聲、小販的叫賣聲統統塞進她的耳朵,又好像什么都聽不見,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沒有注意到身邊車水馬龍。
廖清河跑上前去,拉著她躲著來往的車輛,好不容易將她帶到安全的地帶。岳倩茜已經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叫她也不應。腳下的速度很快的向前走去,廖清河只好隨身跟上她。
五月的陽光一下子就射出火辣辣的光芒,走了幾條街,兩人身上已經汗流浹背,岳倩茜的身體似乎不像是自己的,只是機械的走,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發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