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一個人影半夜不睡,在鬼鬼祟祟的翻箱倒柜。她從大衣柜里拿出幾件衣物,然后再把夜明珠用塊布小心翼翼的包起來。大功告成之后,行動迅速的拿著包袱出了門,她依照白天的記憶來到一座墻下。
正準備架起梯子翻過去的時候,周圍拿火把的士兵沖了過來把她圍在中間,慢慢讓開條道后宇軒氣定神閑的走了出來。看著他快要燒起來的眼球,憶雪知道自己這下慘了。但她還是不服輸的狡辯:“誰讓你不讓我出去的,我就想出去看看。”
宇軒二話不說抱起憶雪,在眾人詫異意目光中走回了寢宮。一回到房里宇軒就把她丟在了床上,隨后用自己偉岸的身軀把她困在自己身子下面,他生氣的有些口無遮攔。
“你就那么想離開我嗎?那天跟你說了那么多,換來的卻是你的不辭而別,小雪……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可以把我忽略的這么徹底。”
“明明是他自己不對還好意思怪別人。”
不過現在她可沒膽子說出來。憶雪就想不通了,以前明明是那么聽話的一個人,怎么現在反過來自己卻被他吃的死死的。
她輕拍了拍宇軒的背討好的說:“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想去處面走走,天天在這里悶的很。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生活。”
“那好呀,明天我陪你出宮去玩。”
“不用了吧。”
看到宇軒慢慢陰沉下來的臉,她困難的咽了下口水忙解釋道:“我是想呀,你那么忙,怎么好意思讓你陪了?”
“國事嘛……總是忙不完的,剛好我也很久沒有休息了,出去走走也不錯。”
用手順了順憶雪的頭發,宇軒自故的站了起來。壓力解除以后憶雪用手輕拍了拍胸口,暗罵自己沒用。
當天晚上宇軒又借故睡到了憶雪的床上,美其名約是怕她害怕,其實就是監視她。
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憶雪很不爭氣的替他蓋好被子,在他懷里慢慢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宇軒已經不在了,她喚人進來梳洗后便自己來到用膳房,宇軒已經坐在那里等自己開飯了。
看著那一桌子菜,憶雪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兩個人吃飯用得著那么多菜嗎,以后一定要記得跟宇軒說不能這么浪費。”
他們出宮的時候只帶了兩個人,一位是宇軒的貼身侍衛,名叫陳忠。二十出頭,正氣凜然。另一位就是宇軒專門給憶雪安排的貼身護衛,也是陳忠的師妹,名叫胡靈。十七八歲的樣子,眼神清澈,長的很是亮麗。
“還是古代的空氣好呀,用的東西也不含任何化學成份,又沒有工業污染,所以姑娘一個比一個水靈。”
馬車里,宇軒一直拉著憶雪的手不放,任她怎么抽也抽不出來。看著余怒未消的宇軒,憶雪只敢小小的抗議一番:“小軒,你們這里民風有這么開放嗎,我記得古代人是很保守的。”
對于憶雪的說辭,宇軒覺得很是好笑。
“你可別忘了我是誰帶大的,受的完全是幾千年以后的教育,怎么會在乎這個了?”
“小軒,雖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勝似親姐弟,我一直了……只當你是我最親的親人,你明白嗎?”
宇軒直接把頭轉向了窗外,完全沒有理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掐死眼前這個不解風情的小女人。
下了馬車后憶雪就被古代的街道吸引了,她高興的像蝴蝶一樣,一會這邊看看,一會那邊瞧瞧,宇軒只是牽著她的手陪著她到外亂逛。
路人看著他們都紛紛議論,憶雪卻完全不受影響的自誤自樂。
“反正自己在這里只是一個過客,小軒都不在意,自己又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到了街上她才知道,為什么自己紅色的頭發宮里的人看到都不會覺得怪異。原來這街上還有許多別的國家的商人,各種顏色頭發的人都有,自己跟他們一比到不顯的奇怪了。
凡是她多看了兩眼的東西宇軒都用眼神暗示陳忠買下。當憶雪實在走不動的時候,他們四人找了家酒樓歇腳。憶雪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小二上來點菜的時候,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宇軒身上,上面的字她一個也不認識。宇軒瞄了眼她無奈的表情,輕笑出聲打趣道:“剛剛是誰搶菜譜來著,現在知道沒我不行了吧。”
憶雪輕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站在他們身后的兩人。
“你們兩個也坐下來一起吃吧,你們這樣站著我怪不習慣的。”
陳忠、胡靈兩個明顯愣了下,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跟他們這么說過。在這個時代階級是分的很明顯的,主子就是主子,不可逾越。但現在小姐都叫他們坐下了,不聽會不會不好了。于是把目光投向宇軒身上,只見他也跟著點了點頭,兩人便誠惶誠恐的坐下,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
憶雪玩了一天累的在馬車里睡著了。宇軒輕手輕腳的把她靠在窗邊的身子小心的扶進自己懷里,這種不再空虛的感覺讓他滿足的嘆了口氣。
十多年日夜思念,總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面了,沒想到現在她卻在自己懷里。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覺得很不真實。
多少個喝醉酒的夜里他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覺得她就在自己懷中,醒來印入眼里的卻是屬于另一個女人的面孔,接著空虛就會像螞蟻一般慢慢啃食他的心。他低下頭,看著懷中再真實不過的俏顏,忍不住收緊了手臂:“這次真的是你嗎?你可知道這一天我等了有多久,久到我都快忘了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也許是睡的太早了,半夜憶雪便醒了過來。她輕輕拉下宇軒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走到窗邊看著天上的明月。心思又飄到了幾千年以后。
“不知道那些小鬼自己不在的時候有沒有調皮,有沒有人陪他們玩給他們買禮物,伍義的病完全好了嗎?”
接著她低下頭,眼神暗淡的輕嘆了口氣:“自己不見了,那個女人會不會著急?”
想到這里,憶雪忍不住自嘲的輕笑出聲:“她怎么會著急了,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她丟不掉的責任而已,現在不見了不是更好嗎?”
躺在床上的宇軒睜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窗邊憶雪的一舉一動。好像生怕她會一個不小心又不見了一樣。剛剛憶雪一動他就醒了,對憶雪出現在他生活中的不真實感讓他幻得幻失,所以也很難沉睡。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宇軒的心也跟著一起沉入谷底。
“小雪,你是在想自己的家鄉嗎?既使是這樣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的,從你救我那一刻開始,命運就把我們緊緊的聯在了一起。”
來這里的第三個月憶雪終于見到了宇軒的妻妾,總共有三位。這還是給了名份的,她們不請自來的坐在憶雪休息的亭子里,像看商品一樣,從頭到腳把憶雪打量了個遍。
其中一個長的萬分妖嬈的女人輕蔑出聲:“聽說最近國主都在你房里歇息,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憶雪知道能夠在后宮里呆的下去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只是笑笑沒說話。
另一位看起來年紀最長相貌端裝的女子接口道:“麗影妹妹此言差已,既然這女人能讓國主天天都樂不思蜀,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憶雪還是只顧喝茶不說話。三人對看了一眼,其中年紀最小,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子忍不住挑釁道:“思思姐姐,人家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了。”
名叫思思的女子一聽大聲怒道:“放肆,你以為你服侍了國主幾天就成國后了不成,不把我們這幾位先來的姐妹放在眼里了,今天我便教教你這宮里的規矩。”
說完便轉過身對著身后的侍女吩咐道:“來人呀,幫我教訓下這個不懂規矩的女人。”
宮女的手剛揚起正準備落下的時候,從大樹后面飛出個人,一腳便把宮女踹倒在地上,擋在了憶雪身前。
三人一見這陣勢心都慌了,還是思思見多識廣,最先穩住了情緒:“你是何人,敢對本宮的人出手?”
胡靈雙手一握恭敬的回道:“我是憶雪小姐的貼身侍女,國主吩咐,任何人不準動小姐一根汗毛。”
麗影接著也往前走了一步,虎假虎威的說:“你可知道我們三位是何人,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嗎?”
胡靈依舊低著頭恭敬的說:“國主吩咐,尤其是三位娘娘更不可以靠近小姐。”
三人聽后氣的不得了,直嚷著以后再找她們算賬,看占不到什么便宜便簇擁著走了。
憶雪依舊事不關己的喝著茶,待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憶雪才收回目光看向胡靈:“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胡靈連忙半跪下來,臉上的表情正義凜然:“小姐不必言謝,保護小姐不受任何傷害是奴才份內的事。”
看著胡靈正經八百的態度,憶雪心里的小惡魔又出來竄了一下。她俯下身一手挑起胡靈的下巴邪惡的說:“靈兒,你可知道,在我們那里只有對自己心愛的人才會說我要保護你了。”
曖昧的語氣嚇的胡靈呆住了。憶雪滿意的看著自己預期的效果笑著起身走了。
胡靈心里很氣自己又被憶雪給騙了,但也只能在心里無奈的嘆氣:“自己的這個主子呀……好像很喜歡把逗自己當成樂趣了,真是傷腦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