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于震驚的事實讓蝴蝶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看到蝴蝶的樣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可山有些不明就里的說：“是呀，蝴蝶，你有必要嚇成這樣子嗎？好像說的那個人是你一樣。”
“天心怎么受得了呀，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做了……怎么可以……”
這還是蝴蝶來仙城后第一次這么激動大聲的跟可山說話，唬得他一愣一愣的。
“你們太殘忍了，太殘忍了……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天心是大王救回來的，就像我，就像那些天地雖大卻沒有容身之所的半妖?？墒墙裉煳也胖捞煨氖潜淮笸鯊娪矒飦淼?，還是奪人所愛。怎么能叫人不生氣?！?/p>
“可是大王也喜歡天心呀！”
“喜歡就可以這么做了嗎？喜歡就可以拆散別人，然后占為己有嗎？喜歡就可封了她所有的記憶，然后再給她編造一個過去嗎？”
咄咄逼人的責問讓可山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為什么他覺得蝴蝶此時把他當成了那個拆散有情人的劊子手了。
“蝴蝶，你別太激動，你聽我說?！?/p>
可山邊用手推開蝴蝶越逼越近的俏顏，邊安撫的給她倒了杯茶。
“這是大王的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有插手的余地?，F(xiàn)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就算你再說什么也不可能改變。王后現(xiàn)在跟大王也算相敬賓、恩愛有加。如果不去想王后的過去，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如果天心有一天記起以前的事怎么辦？那種跟自己心愛的人分離的痛苦，那種忘了過去重新喜歡上別人的痛苦，內疚，自責會把天心摧毀的?！?/p>
蝴蝶簡直就不敢去想象后果，這一切都太超乎她能接受的范圍了。
“不久前，天心還跟我說她好像喜歡上了大王，滿臉小女人的幸福。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喜歡上的男人，正是害她跟以前深愛男子分開的罪魁禍手，她又該如何自處？”
可山眼急手快的扶住快要虛脫的蝴蝶，把她安置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輕拍了拍蝴蝶的背，算是無言的安慰。
“蝴蝶，你很喜歡王后對嗎？從我認識你以來從來沒有見你這么激動過。”
“也許是因為她跟我一樣都是人類吧。在人類的世界，感情占了生命中的很大一部分。所以我更能體會她的感受?！?/p>
“蝴蝶，我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很多事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就像你跟你的那個他，大王跟王后。上天注定你跟他沒有好結果，也注定王后會跟那個男子分開。就像它注定你不會跟我在一起一樣?！?/p>
為了安慰今天不同尋常的蝴蝶，可山難得的一點幽默感也被他強拉上場，可惜效果差強人意，蝴蝶一點也不領情。
“瞎說什么了……”
蝴蝶邊說邊退離可山的懷抱，低下眼故意不去看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失落。很早以前蝴蝶就知道，她的一生早在決意尋死的那刻起就已經結束了。
如今天她，只是一縷孤魂，也只能是一縷孤魂。
天心皺著眉頭死命盯著碗里乳白色的液體，擎雄看她半天也沒動手，有些好奇的湊過頭來詢問：“你怎么不喝了？”
睜著那雙大大的眼睛，天心討好的看著擎雄，語氣也是難得的嬌柔。
“我可不可以不喝呀？”
“不行?！鼻嫘鄣幕卮鸺群喍?，又沒有商量的余地，天心無力的垂下了腦袋。
“可是我不想喝。”
“為什么，不好喝嗎？”
“也不是，只是總覺得心里很不舒服?！?/p>
打死天心也不敢跟敬雄說實話，她怎么敢跟他說，只要一喝這個，天心就會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離她越來越遠，心里也變得急燥不安。
“如果你不喝的話病怎么會好了？到時你的法力就更不可能恢復了?！?/p>
“可是……我真的不想喝，你不要逼我?！?/p>
“天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p>
“那為什么你會這么反常了？”
天心閉上眼深呼了口氣，她抬起頭盯著擎雄完美的側臉。
“擎雄，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的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騙我的話，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俏顏上全是一片嚴肅之色，屋里的氣氛也瞬間變得凝重。
“你說。”
“我的以前真的是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嗎？你們真的沒有瞞我什么事？為什么我總覺得好像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具體是什么樣我又說不上來?！?/p>
“你想起什么了嗎？”
“沒有，如果有就好了。每次只要我一想腦子就會越想越空。”
擎雄暗中松了口氣，再看向天心時眼神堅決。
“你的以前就是這樣的，沒什么值得你懷疑，你不肯吃藥就是在想這些事嗎？”
“嗯，我的內心不知為何就是很不安，真的很不安?！?/p>
“別怕，一切都有我了，只要相信我就好?！?/p>
又一次天心在擎雄漆黑的眸子里敗下陣來，她認命的拿起桌上的碗將里面乳白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印著桃花瓣的瓷碗剛好擋住了擎雄黑眸中的擔憂。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天心經常能在不經意的時候捕捉到蝴蝶打量她時眼神中閃過的一絲憐憫，當她回頭想去看清楚時，那雙眸子又恢復以往的純凈。
一次、兩次天心可以跟自己說那是錯覺，可是次數(shù)多了，她就忍不住好奇了。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故意把視線移向遠處，在蝴蝶還沒回過神時快速跟她視線交集。蝴蝶一時沒反應過來，眼里的情緒就這樣定格在那里。天心臉上全是得逞的笑容，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少許驕傲。
“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p>
蝴蝶尷尬的移開視線，由于心虛她不自在的用手順了順及腰的青絲。
“沒有看錯什么？”
“我在你看我的眼神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應該出現(xiàn)的情緒。”
天心邊說邊用手扶住秋千的兩側，把蝴蝶困在她跟秋千中間，目光敏銳的盯著她因為心虛而四處張望的美眸。
“你多心了，怎么可能了？”
“真的是我看錯了？”
像要證明什么一樣，蝴蝶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天心盯著她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也就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很快她又被在蝴蝶琉璃似的眼珠里看到的另一件事吸引過去，“蝴蝶，你看我的龍角是不是又長長了很多？”
“嗯，好像是?！?/p>
“什么好像是，就是。擎雄說我的龍角有可能會在更短的時間脫落，可能不要一年的時間。”
天心開心的表情讓蝴蝶心里更加不安了，她微微斂眉略帶遲疑的問：“天心，現(xiàn)在的你很快樂嗎？”
偏過腦袋，天心跟她的那雙龍角正對著蝴蝶，剛剛探究的表情又在天心臉上浮現(xiàn)。
“你為什么這么問？”
“沒……沒什么，只是怕你過的不好。”
對于蝴蝶的說辭天心一點也不相信，再加上心里的懷疑，天心的腦袋里有了個不好的念頭。
“蝴蝶，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