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亦悠騎著馬向后山飛奔而去。此刻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翼木辰沒她的允許不許有事。
后山,矗立在面前,草木蔥蔥郁郁,山花絲絲簇簇。
亦悠縱馬下身,毫不停留的往后山山頂上沖了過去。
越來越近,山頂上一片喊打喊殺聲傳來,處處刀光劍影。這方空中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
穿著紫色兵服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多的已經數不清。此時如拼了命的朝翼木辰瘋狂攻擊過去。
而在最邊緣的山壁頂端,翼木辰滿目肅殺,黑發臨空,身上早已經血跡斑斑,那手中的銀劍,早已匯成了血劍。
他們是下了血本要殺了翼木辰。
亦悠瞬間染紅了雙眼,猙獰的殺氣透體而出。右手揮向紫衣士兵,身體如鬼魅般穿入紫衣士兵內。
翼木辰不由停下手向突然躥進來的身影望去。亦悠。她還活著。心里不由一陣暗喜但隨即被亦悠的手段而震驚之極。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殺人。
殺手要么不出手,要么一擊斃命。
這時她曾說過的。
現在才知道原來她真的做的到。
滿身殺氣的亦悠,右手不停的隨著身體的穿梭而擺動著,來勢奇快。
往往紫衣士兵還沒有看清亦悠何時動手,就已經尸首異處。
所過之處,血花在她身邊盡情的綻放著。
一股陰寒之氣籠罩在亦悠周圍,那種來自地獄的冰冷肅殺,猶如死神在揮舞著鐮刀,幾乎讓人從心底散發出懼意。
本站在一旁的南宮斯墨在看到突然出現全身上下充滿著嗜血氣息的亦悠此刻殺人如割草一般飛速朝自己這里沖來。
南宮斯墨心里一顫,從腰里取出利劍準備應戰,但內心的恐懼已經溢滿心頭。
沒有表情,沒有溫度。只有濃烈的殺氣,亦悠眼眸深處,燃燒起了漫天的火焰,張揚的是嗜血的靈魂。
血順著銀線緩緩滴入地面,只見踏過茫茫尸體浴血而來的亦悠右手向滿目驚恐而無法動彈的南宮斯墨一揮,只一秒時間南宮斯墨身體已經被亦悠用銀線圈住踩在了腳下嗷嗷直叫……
剎那間原本改攻擊亦悠的紫衣士兵全都停了下來,一臉震驚的看著那抹不過才到他們胸口的小身影。心里徹底膽寒了,那種從心底散發的膽寒和懼意,擋也擋不住。即使在戰場上也從未有過如此的心驚膽跳的感覺。
一地尸體,一地濃重的血腥味,然而就在這場地中,亦悠對著始終盯著她的翼木辰望去,眼里透露出一抹焦急:“沒事吧!”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實在是讓他暖到了心底。翼木辰對著亦悠眉眼一笑,說道:“我沒事!”
也不過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亦悠的心徹底的放下了。心里想沒事就好。
亦悠低下頭正準備懲罰腳下的南宮斯墨的時候,只聽耳邊“嗖。”的一聲,亦悠抬起頭只見一把利箭飛速的朝翼木辰飛去,翼木辰順勢往后閃避,就算他也立定不住,踉蹌后退。
這一退立刻踏下了懸崖。
亦悠頓時暗叫不好,迅速抽回南宮斯墨身上的銀絲,飛速沖向翼木辰掉下去的地方,倏地趴在地上,左手緊緊握住懸崖壁,右手向下一揮,銀線猶如蛇一般纏繞在翼木辰的身上。停在了半空中蕩漾來蕩漾去。不再往下墜了。
翼木辰雙眼瞬間睜大,震驚萬分的看著上面此時緊咬著牙,憑著意志用銀線拖著他的亦悠,急忙大叫:“你瘋了,快放手!”
再不放手,只怕連她也要一并掉下去。
亦悠幾乎是咬著牙吐出兩個字:“閉嘴!”右手纏著銀線此刻已經握的緊的不能再緊,左手手指幾乎將懸崖壁摳出洞,一邊手腕用力往上拉著。漸漸銀線被鮮血染紅,血從亦悠的手心,順著銀線上如一條血蛇,滑落至翼木辰的身上。亦悠不理會手掌上的傷有多深,雙眼微微瞇起,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將翼木辰往上拖著。
翼木辰怔怔的看著把他往上拉著的亦悠,血不停的從亦悠手掌里順著銀絲滑落在自己的衣服上,不知道滑過多少回,只知道衣服上一灘紅色越來越深,只知道即使這樣的她還沒有放棄,如此堅定的信念,小小的臉上散發的是無比的執著和決絕。
翼木辰緩緩的,緊緊的握住銀線,握住那根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線。眼底緩緩浮現一抹暖暖的溫柔。
兩兩對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除了堅定的信念還是堅定的信念。
山風夾雜著血腥味呼呼吹過,吹亂了兩人的發絲。
山頂上的紫衣士兵一個個面面相覷,都不敢輕舉妄動。
躺在地上剛剛能喘上一口氣的南宮斯墨在看到這幕場景后,臉上一陰,嘴上邪笑起來,倏地站起來,走到亦悠的一旁:“桀桀,現在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亦悠緩緩抬起頭,看著一臉陰險的南宮斯墨,眼眸里充滿了濃濃的殺氣,冷冷的說道:“有這個本事試試。”
南宮斯墨對上亦悠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好銳利眼,好濃烈的殺氣。
一絲慍怒浮上心頭右腳硬生生向亦悠左手踩了上去,亦悠身子一顫,本拉著翼木辰的右手往下移了下但隨即穩住了。
下面的翼木辰感覺身子往下稍微降了下,抬起頭,看見亦悠的左手此時正被南宮斯墨狠狠的踩住陰笑的看著亦悠,而亦悠正冷冷的看著南宮斯墨。翼木辰目赤欲裂大吼一聲:“南宮斯墨,你敢碰她一根寒毛,我要將你碎尸萬段?!?/p>
“哈哈,如今你連自己也自身難保呢,你還有那個心去管別人!”南宮斯墨笑的好不陰險,右腳用了下力,骨骼碎裂聲響起,亦悠疼得眉頭緊皺閉上了雙眼。右手卻并沒有因此而松開反而握的更緊往上拉著,手掌上血如泉涌般流到翼木辰的身上。
下面的翼木辰急的想扯斷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銀絲,如果不是因為他,亦悠根本不會忍受如此痛苦,更不會牽扯于南宮斯墨。
“不要亂動!”亦悠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對著翼木辰擠出這四個字。
翼木辰痛不欲生的看著亦悠,什么叫義無反顧,這就是。什么叫生死相隨,這就是。
“死到臨頭還這么卿卿我我,那我現在就送你們一起下地獄!”南宮斯墨突然瞪大了雙眼,手中利劍倏地向亦悠背后直直刺去,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劍突然在離亦悠背部一公分處停了下來。
沒有想象中劍刺透皮膚的感覺,亦悠唰的睜開了雙眼抬頭望去。只見南宮斯墨嘴巴微張,手保持著刺她的姿勢,一動不動。隨即南宮斯墨身后那身穿淡金色麒麟錦袍的翼刑天緩緩映入了眼簾。
翼刑天眼里閃過一絲冷意,用力將南宮斯墨一腳踹向紫衣士兵那里,一記悶哼聲響起,幾個紫衣士兵被南宮斯墨頓時撞的東倒西歪,吃了一嘴巴泥。
隨即翼刑天蹲下身子相當正色的說道:“要想他活,就相信我?!?/p>
亦悠也沒有說任何話,任由翼刑天接過手中的銀線,翼刑天內力一運,手臂用力一收,翼木辰被拉了上來然后收回了纏繞在他身上的銀線。
翼木辰急忙一把將趴在地上的亦悠擁在懷里,在看到她右手傷口已經能看到森森的白骨時。怒從胸中如狂涌般涌出來。他幾乎恨不得吃了南宮斯墨的肉,撕了他的皮,整個撕裂他。一把撕下衣服的一塊,熟練的將亦悠的右手掌緊緊裹住。然后抬起頭對著同樣看見亦悠傷口而緊握雙拳,怒不可遏的翼刑天不留一絲溫度的說道:“幫我先照顧好她?!?/p>
翼刑天默許的點了點頭,蹲下身子將亦悠摟在了自己的懷里。翼木辰擔心的看了眼翼刑天懷里的亦悠,撫摸了下亦悠被泥土弄臟的小臉,輕輕的說道:“小女人,再等我一會,我們就回家!”隨后轉身就朝地上被翼刑天點了穴的南宮斯墨走去。
眼里那陰森肅殺的氣息,四散飄揚。
剩下的紫衣士兵們因為翼刑天的緣故,全都跪在了地上。
翼木辰隨即從一個紫衣士兵手里拿過一把利劍,一腳踩住南宮斯墨的脖子,痛的南宮斯墨慘叫連連,無奈身體動彈不得。不等南宮斯墨叫完,翼木辰唰的一聲就將南宮斯墨的右手砍了下來,眼神里透漏的是絕對的兇狠道:“這是你傷我的人的利息。”南宮斯墨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更因為翼木辰的話驚恐萬分,最終昏死了過去。
翼木辰冷冷的看了眼腳下昏死過去的南宮斯墨隨即將劍一把扔向旁邊,回到翼刑天身邊,將亦悠橫抱了起來,淡淡的對著緩緩起身的翼刑天說道:“南宮斯墨我要了,今日的事謝謝。”然后頭也不回的利用輕功的優勢向山下飛奔而去,不留一絲痕跡。
翼刑天冷淡的看著消失在山頂的翼木辰對跪在地上的紫衣士兵吩咐了一聲:“把南宮斯墨抬到翼王府?!闭f完也向山下走了過去。
跪在地上的紫衣士兵們一個個倒吸著涼氣,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天空澄碧,纖云不染,鑠石流金,艷陽高照。
天翼國邊境,兩隊人馬浩浩蕩蕩。
一輛淡金色豪華馬車內,男子身穿月牙色錦袍,墨藍色的秀發被銀絲綢帶高高束起,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這時卻蕩漾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男子揉了揉手里的紙條,淡淡的說道:“亦悠,看來我們注定要為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