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淡風輕,碧空如洗。
天翼國后山頂上,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負手而立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種嗜血的冷芒,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翼木辰面前是高深莫測嶙嶙的山崖。身后,是南宮斯墨和密密麻麻的士兵。
翼木辰緩緩轉過身,在看到南宮斯墨的時候臉上并無過多驚訝,只是雙眉一凜,冷冷說道:“果然是南宮家的人。”
南宮斯墨陰笑連連,狂妄的對著面前的翼木辰說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你還是乖乖去陪你的亦悠小王妃吧!桀桀!”
翼木辰在聽到南宮斯墨提到亦悠的時候,面沉如水,背后那猙獰的殺氣,幾乎可以完全吞沒他。銀牙一咬,說道:“亦悠在哪?”
南宮斯墨收起陰險的笑容,冷冷的說道:“馬上你就能見到她了!”說完右手一揮,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握著劍蜂擁而上。
翼木辰死死的盯著前面紋絲不動得意洋洋的南宮斯墨,雙眼幾乎噴出血來,眼一下就猙獰了起來,一股強大的殺氣透體而出,暴風雨在翼木辰的眼底急劇醞釀而出,翼木辰唰的一下從左邊袖袍迅速取出一把利劍,敢傷他的亦悠,他要他償命。
利空當劍,妖嬈容顏一瞬間鐵血如修羅。
破空呼嘯,翼木辰不避不躲,銀色的利劍幾乎看不出劍鋒,只見銀光一閃,翼木辰身前的幾名士兵同時人頭落地,不待后面的士兵反應過來,又見其劍光一閃,宛若一條銀龍在森冷的刀光中盤旋,飛落,伴隨著銀龍飛舞,血色四濺而出,猶如紅色的雨綻放在漫天處。
白衣已經被血浸紅的翼木辰嗜血的雙眸始終冷冷的盯著士兵后面的南宮斯墨,手不停的揮舞著所過之處無一生還,如一尊殺神,一步一步向南宮斯墨走去。
本一臉得意的南宮斯墨被那雙如來自地獄閻羅的眼睛盯的寒毛直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大喊一聲:“給……我……殺!”
本被翼木辰殺氣所震撼的士兵們在聽到南宮斯墨的大叫聲后,如夢驚醒,更加兇猛的向翼木辰攻去……
而此時南宮府地下室內,石門開啟,南宮云涯提著一個鹽水桶走了進來。
十字木樁上的亦悠冷銳之極的的掃了眼一臉猙獰的南宮云涯嗎,那目光,冷的可以殺死人。
南宮云涯心里一顫,手一抖將木桶放在地上,木桶里的鹽水蕩漾著灑了點出來。恢復下心情,南宮云涯一抹陰笑露出對著亦悠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的事嗎?他們是被我殺死的!現在他們的女兒也將死在我的手下,桀桀!”
亦悠眼里閃過一絲冷意,冷笑了聲,說道:“那你就告訴我他們是怎么死的?”
南宮云涯轉身將身后的石門關上,回過頭,臉上殺氣味十足,對著亦悠負手而立,恨恨的說道:“誰叫他知道了我和斯墨與天泉國暗自來往,誰叫他娶了不該娶的女人處處與我們作對,暗中搜集證據想舉發我們,所以我和斯墨聯合將他和上官悠一同軟禁,然后一刀一刀將他和上官悠致殘而死。當然最后弄了兩具亂葬崗里面目全非的尸體,穿上他們的衣服,對外宣稱他們不幸遇刺。哈哈,怎么樣小賤人,現在你明白了吧,如今我也要用同樣的方法送你見他們。哈哈!”南宮云涯笑完一把提起地上的木桶兜頭就向亦悠潑去,鹽水灑在亦悠的傷口上。痛,蔓延全身,讓亦悠火辣辣的感覺仿佛整個身體都在燃燒一般。南宮云涯一把將木桶扔在地上,碎裂聲頓時響徹石室。
南宮云涯陰陰的大笑起來,眼中寒光一閃,唰的一下從袖袍里取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哦!原來是這樣!”亦悠慢慢低下頭,突然一聲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響起,讓原本一臉陰笑的南宮云涯心為之一顫。愣在了原地……
“啪嗒!”只聽一聲響聲,亦悠右手用力往前一推硬生生將被比腿還粗的鐵圈與粗木樁分離開來,然后套著鐵圈的右手把禁錮左手上的鐵圈直接捏碎了,輕輕落地,恢復自由的左手順勢將右手上的鐵圈也捏個粉碎,鐵屑順著左手手指滑落在地上,猶如一盤散沙。前后不過幾秒的時間。
南宮云涯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大駭,怎么會,她居然就這么輕而易舉就脫離束縛捏碎比她腿還粗的鐵圈。
亦悠慢慢抬起頭,本就沒有溫度的雙眸,此刻卻透露出猙獰,冷酷的笑隱在眼角,冰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像笑又不像笑的唇色,全身散發出來自地獄修羅的氣息,一步一步向僵硬的南宮云涯走去。
南宮云涯咽了咽口水,手微微一抖匕首“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凄厲的聲音,腳也不由往后退去。直至退到石門上,驚恐的看著那全身散發著比死還恐怖讓人窒息的亦悠。顫顫的說:“你……你……”
亦悠左手緩緩撿起地上的匕首,冰眸掃了下手里鋒利的匕首,右手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泛著寒光的匕刃,抬起頭對著靠在石門上此時驚恐萬分的南宮云涯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冷冷的說道:“你昨天打了我132鞭和在我父母身上刀數,我該怎么還給你呢?”沒有一絲溫度的口吻仿若來自黑暗的主宰。
靠在石門上的南宮云涯皺了皺眉頭,心里倏地一緊,握緊雙拳,咬牙切齒道:“小賤人,死到臨頭還不知好歹,休怪我不客氣。”說完向亦悠沖了過去,右手食指和拇指彎曲,剛伸向亦悠的脖子前,突然亦悠不見了,南宮云涯心底倏地如斷了弦的琴,“我在這!”隨即背后一聲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
南宮云涯暗叫不好,急忙轉過身,但下一秒脖子已經被一只瓷白的小手扣住。
亦悠右手扣住南宮云涯的的脖子慢慢往上托起,眼眸充滿了濃濃的殺氣。
南宮云涯緊緊皺著眉頭,雙腳離地,雙手試圖扯開亦悠的右手,窒息的感覺讓南宮云涯越來越難受。
亦悠冷笑了一聲,將南宮云涯往地上一甩,一記沉悶聲,南宮云涯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鮮血……努力的喘氣著。
亦悠一腳踩在南宮云涯上下起伏的背上,一陣清脆聲響起,南宮云涯只覺得背上一陣吃痛,低吼了一聲,脊椎斷裂了。
亦悠右手接過左手的匕首,輕輕劃過此時滿頭冷汗的南宮云涯的臉上,倏地一下將南宮云涯的右耳割了下來。
“啊!”南宮云涯右手護著傷口撕心裂肺的大叫了起來。
“呵呵,這才一刀呢你就受不住了?那下面的該怎么辦呢?”說完右手一彎將南宮云涯護著耳朵的右手五個手指割了下來。
石室內再次響起南宮云涯的嚎叫聲,南宮云涯死死咬著牙,和著血齒大叫道:“你別得意的太早,你的翼木辰為了救你獨自應了斯墨的邀請,斯墨可是帶了一整個軍隊的在后山頂等著他!現在只怕已經死在了斯墨的士兵亂劍下了,桀桀,你現在把我殺了又能怎么樣,有翼木辰那個雜種陪我值了!桀桀!等到時天泉國太子出面幫助,斯墨一定會替我報仇,你們都會下來陪我的,桀桀!”
欲再想給南宮云涯一刀的亦悠,一聽到翼木辰有危險,頓時赤紅了雙眼,將手中的匕首砸了出去,順勢將袖袍里的銀絲纏繞在了右手指尖上,狠狠的抿了抿唇說道:“南宮斯墨,好,好……”亦悠收起踩在南宮云涯背上的腳,右手一揮,頓時地上的南宮云涯便尸首異處,鮮血將整個石室渲染的淋漓精致。
亦悠眉頭也沒眨一下,仿佛剛才捏死的是一個螻蟻一樣,面無表情的一手推開了厚重的石門,向出口處迅速走了過去。
全身散發出連地獄閻羅也為之震撼的殺氣。
敢動她的人,她會讓他知道后果。
地下室的出口是南宮云涯房間的床底下,“轟隆!”一聲南宮云涯房間的床榻被亦悠硬生生推開了,而正坐在椅子上的柳素依頓時被嚇的掉在了地上,聞聲看去,只見穿一身鮮血淋淋破爛不堪紗衣的少女從里面走了出來,全身透滿了嗜人的殺氣。
柳素依全身發抖的看著亦悠,心里驚恐萬分。
亦悠則看都沒看她一眼飛快的沖了出去。
這時柳素依這才心定的回過神來看了看破爛的床榻,心里暗叫一聲不好!迅速的往地下室趕去,當柳素依看到石室內的觸目驚心的景象,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夫……君!噗……”突然柳素依口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紅了石地。便昏死在地上……
亦悠一刻也不停留的往南宮府門口趕去,當她被擄進南宮府的時候她早已經暗自記下地形。
這時南宮浩突然出現,擋在了亦悠的面前,亦悠不由停下了腳步。
南宮浩在看到面前一身血衣狼狽的亦悠,心里不由緊了緊,“亦悠,你這是……”
“讓開!”亦悠冷冷的說道!
南宮浩驚了下,突然明白過來,沉聲道:“是不是云涯干的!”
“我再說一遍讓開!”亦悠雙手握緊,赤紅的雙眸表示這是最后的警告。
“亦悠,怎么說我也是你爺爺,有什么事你跟我說我幫你!”南宮浩急忙說道。
亦悠雙眼微微瞇了下,冷冷道:“立刻把你們府里最好的馬牽到門口來!”說完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