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那兩個字就像是一個禁區,“我尊重了她十幾年,到最后她居然愛上別人,和別人生了孩子。”尹知翔的手握緊了拳頭,指節間的聲音分外刺耳,“所以這次別想讓我放過你,因為你的母親早已浪費了機會。”
“好,你要怎么做我奉陪。”尹知翔沒了平日的冷靜,事情若是不順著他的心意,怕難以解決。
“三日后,你重新嫁進尹家,只不過這次我可不會讓你像卓楓那樣逃掉了。”
墨月錦走出來的時候,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不是不怕的,只是不能軟弱。
三日——三日間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我是一條分割線)……
砰——
老萬和羅飛虎聽到槍聲,急忙推門進去,“五少?”
槍在墨問生手中,他卻對準了自己,腹部濺出了血跡。
墨問生慢慢倒下,紅著雙眼看著眼前的人,“老杜……咳咳……終究是怕我的,哈哈……怕我講出他不可見人的……秘密嗎,年輕人,別對他過于忠心否則……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擦干嘴角的血跡,他仍舊在在笑著,那笑聲,讓人有些顫抖。“只可惜,我的女兒……月錦她……”終是閉了眼。
“等我們到陰曹地府再見面的時候,記得提醒我今日的話。”杜聿不想他死,偏偏命運這般安排。
漸漸的,躺在地上的人沒了氣息,杜聿搖搖頭,似乎是有些惋惜。
“五少,下一步該如何?”
“找人好生安葬他。”
“是。”
這一天,局勢完全失控了,決定了所有人不同的命運。
尹知翔要娶墨月錦的事情如同炸彈一般將整個徽州城炸開了鍋,月錦的身世成了城里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本來這姑父娶侄女是個笑話。
但是如今則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女放了尹家老爺的三姨太和少爺私奔,以身相抵債罷了。而墨家眾人雖然對于此事絕口不提,卻不若往昔那樣熱絡了。
“小姐,您吃些東西吧,昨日回來便什么都沒進。”只有春鳳夏燕和洛叔對她還是極好的,月錦默算著這是第二日了,后天便要嫁過去。
見月錦沒反應,春鳳將手里的東西放下。
“小姐,那些流言您別往心里去,人嘛,長了張嘴,除了吃吃喝喝也就只剩下胡說了。”春鳳見她這樣,著實心疼。
月錦輕聲一笑,很早以前她就被本家小姐少爺嘲笑是個沒娘的孩子,她同父親說了,父親帶著她離開徽州,去了上海,去了北平,后來送她留洋,想來就像是昨日之事一般。
脖頸中一塊硬物刺激了月錦,她將那塊玉佩摘下,這是否是娘親的東西呢。“春鳳,我想喚你姐姐,從此我們以姐妹相稱。”
“小姐,這我……可不敢當。”
月錦將那玉佩給春鳳掛上,“我也是存有私心的人,這玉佩留著我倒怕有閃失,不如今日當做我們姐妹間的信物,你父母雙亡,而我……所以以后我們都是彼此的親人,好不好。”
春鳳握住那塊玉佩,又看著月錦慘白的臉色,心里自然心疼,轉而握住她的手,“好,好妹妹,你可千萬別想不開,那個洛叔說過柳暗……花明就可以看見希望了。”
月錦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絲笑意,眼下先救父親,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五少,尹家的所有生意貨源都查了一遍,似乎沒有那批軍火的影子。”
杜聿正看著自己那日帶回來的那幅同心鎖橋的畫,想想也可笑,出門半月,除了這幅畫,并沒有一樣是實物。
老萬風風火火從外面進來,“嘖嘖……這徽州城還真是奇了怪了,兒子娶不成老子娶。”老萬想想自己這話說的不對,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說什么呢。”將畫放下,這半月的閑適終是要結束了,義父是一連幾日催他回去,自己倒是真有些私心,想多留些時日。
“五少,老萬走近了,一屁股靠在書桌邊。”杜聿從腰間拔出槍放在他屁股旁邊,老萬怕走火便跳了起來。
杜聿看他一眼,“坐到我的畫了。”說完便用槍將畫鋪平。
“五少也不怕走火。”
杜聿將槍的彈夾彈出,并沒有一顆子彈。
老萬松一口氣,“我們前幾日去的尹家記得嗎,那個新娘明天又要嫁進尹家,只不過這回嫁的是原本新郎的老子。”
杜聿揚眉,腦海中飄過一抹淡然的神色,那個女子,難得會有一個女人在自己腦海中的身影如此清晰,更何況僅僅一面。
“那又怎樣?”
“五少,這可是天下第一奇聞。”
“古時候兄奪弟妻,父子共妻還少嗎,奇怪的是人心,你是個男人,別老在我跟前碎碎念。”一板一眼的教訓自己,老萬有些呆愣,五少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吧。
“飛虎,火車票買好了嗎?”
“五少,今晚六點,車是留在這里給弟兄還是讓人開回去?”
杜聿想想,“開回去吧,留著倒是個拖累。”他們一行人住的是幫里在這邊的房產,就在徽州的一個湖邊上,倒成了湖心小筑,這里很安寧,褪盡繁華的喧囂,剩的是蠱惑人心的淡然,杜聿承認這種感覺才是自己追尋的,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成親前一日,墨月錦覺得奇怪,春鳳一早起來便為她收拾細軟,連平日里喜歡得胭脂也都拿上了,問她卻什么都不說。
洛叔進來,“小姐,你逃走吧,就今天。”
“我現在不能走。”
春鳳過來,將包袱拿給她,“一定可以,小姐你快走。”
“不,你們究竟要干什么?”一句話問得兩人對答不上,墨月錦大膽猜著他們是要偷龍轉鳳,“你們要用誰去代替我,春鳳嗎?”
無邊無際的沉默。
“我不走,如果他知道了,春鳳活不成,父親也活不成的,我不。”
“小姐,這本就是墨家欠你和你娘的。”老洛情急之下便說出了口。
月錦這才意識到憑著洛叔在墨家的年頭,他是不會不知道的,“洛叔,你在墨家幾十年了,你一定知道以前的事情,我求你告訴我,告訴我。”
洛叔嘆了一口氣,“從何說起呀,墨家和戚家恩恩怨怨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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