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向堯說了一會兒子話,他見我有些犯困便想準備離開。
“王爺,大事不妙。安泠意被人順利劫走!”竟是竇鶴,他原來早已是楚向堯身邊的人。
楚向堯倒是面無表情,仍是平平淡淡地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剛發生不久。”竇鶴見楚向堯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不由覺得奇怪。他偷偷打量楚向堯的神色被我逮個正著,我勾起笑這世間還有什么人值得信賴。
“安泠意沒有讓人劫走才是件壞事,你通知下去全城警戒!”楚向堯依舊是不動聲色,有些事情在他眼中成了幼稚的把戲。或許他是對自己太過于胸有成竹,所以才不在乎。
“屬下遵命!”竇鶴臨走前出乎意料地剜了我眼,像是有什么冤仇。
“我先去處理公事,等會兒再來看你。”楚向堯寬慰地握握我的手,隨即走出殿門。
我明白安泠意勢必用最兇猛的攻擊來摧毀楚向堯,但是由于安清各地已有傲冬的人把手所以只能在暗地里籌備反兵人數。到時候百姓紛紛響應,楚向堯肯定招架不住。
如今的當務之急,楚向堯必須得想出辦法爭取到安清的民心以此來鞏固并不穩定的政權。目前焦頭爛額的大事纏得楚向堯分不開身,因此我能幫他爭取零碎小事的成功。
“木琊,能否幫我去請楊姑姑來?”唯一在太后身邊效勞過的人只剩下楊姑姑,希望能夠爭取到她的支持。
“小姐,奴婢這就去。”木琊仔細囑咐旁邊的小丫鬟,提醒她們需要注意的地方。木琊的體貼我是了然于心,只有她是目前為止沒有欺騙過我的人吧!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楊姑姑熟悉的腳步聲在我耳畔響起。瞧見她那青布衣訣出現在我的眼角附近,我搶她一步開口:“姑姑,我請您來的目的想必您已經猜到幾分。”
“夫人的心思作奴婢的不敢妄加揣測。”楊姑姑并不接我的話茬,而是特地避開我給她下的套。當初太后派楊姑姑來不過是為了監視我的一言一行,只是太后沒有算到楊姑姑最后為我所用。但太后畢竟是楊姑姑曾經的主子,所以她避免做出傷害太后的事情。
我默然頷首:“姑姑有些話不方便說,惜年自是清楚。可如今的朝堂形式姑姑是看在眼中,楚向堯原本是傲冬的主子。他帶兵攻打安清本來便是犯了民怒,如果再登上皇位定會惹得安清內部不穩,如此一來富饒的安清必會四分五裂。這樣的結果姑姑難道愿意?”
“朝堂上的事兒,奴婢一介女流不方便參與。奴婢勸夫人也不要過多干涉。”楊姑姑仍是不愿意多說一句話,甚至她在抵觸我詢問她的態度。
“姑姑,孰是孰非現在來說已經不重要。最為主要的是保住安清的命根以及讓百姓不受苦。姑姑,我曾經做錯了很多事。現在我只想用自己的一切來彌補那些過錯。”我微微偏轉頭的偏向楊姑姑,目光誠摯。
楊姑姑沉默半響才有悠悠的回答響起:“夫人,您恨某些人不該用別人的性命償還。哪怕世間上所有人都背叛您,但您千萬不可以背叛自己。夫人的意思奴婢不是不清楚,但是太后娘娘一定不會同意。皇上是她唯一的安慰,您說她會放棄皇上成全您嗎?”
“姑姑,很多事做過以后才后悔。經歷的事情淺,只是現今大局所迫。假使可以還請姑姑向太后娘娘轉告。”我不明確是否能夠得到太后的支持,算是做最后一把拼搏。
“夫人,恕奴婢無能為力。我想您應該尋下姚府的人,甚至右相夫人也行。”楊姑姑留下最后的嘆息公告聲后立馬離去,似乎不想看到我。
我的眼神有一瞬的黯然,姚府的人我還夠求救誰。不再去跟姚家的過往有牽扯,此刻有難又何必去說。倒是右相夫人我能夠求救,只是她愿意理會我嗎?
“小姐,小姐。”我陷入沉思并未聽見木琊的叫喊聲,等到我緩過神才發現她緊閉雙唇的痛苦神色。她瞧我望她,慌忙把頭偏過。
“木琊,你怎么了?”我想了想依然是問出口。此刻我自顧不暇,況且木琊的神色明顯有遮掩,我不曉得自己的問題是不是有些多余。
木琊再抬頭望我,眼眸中明顯有了淚意。她抹去淚水泣不成聲地說道:“楊姑姑有幾個直系親戚死在戰場上,奴婢聽說寄養在她名下的一個兒子……”
是嗎?我居然做了這么多對不起大家的事情,懺悔的罪行是不是如夢魘般纏繞在我的夢境中。然而到底是誰的錯誤導致成這樣的結果,后悔改變不了歷史。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為安清的百姓爭取到最大不損失,以此來償還欠下的罪孽。我們每個人最不能做的是便是以傷害別人的方式傷害自己。
“小姐,您暫且先休養。楊姑姑那邊的事兒奴婢省的!”木琊幫我把頭發攏了攏,努力讓我感到舒適些。
“木琊,謝謝!”我緩緩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以此來緩解自己緊張的神經。不等我進入夢境,猛地一個激靈使我醒轉。
“小姐,怎么了?”木琊用濕潤的毛巾擦去我頭上的薄汗,滿面擔憂。
“木琊幫我再出去打探下消息成嗎?”我莫名地害怕某個場景發生,攫住心房的恐懼總是不期然驚嚇。
木琊勉強擠出幾抹笑容應允:“好,奴婢過會兒幫你去打探。”她恐怕已經支撐到了極點,所以才會這樣滿面倦容。
“木琊,謝謝你。”我再次說了謝,當心中不確定的時候為求證只能一遍一遍詢問。
“小姐,奴婢說了太多次。您是主子永遠不需要向我說謝,小姐您是奴婢在世上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了。拋開那么多的私人雜念,您依舊是好小姐。”在木琊溫柔的勸慰聲里,我懷著對他人的歉疚終于安然睡去
沉睡就可以不用去思考太多的東西,貪戀地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