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朗月思考著那奇怪的面具男子,沒有搭理南辰曜。見朗月面色不善,南辰曜只當是朗月在生自己獨自逃跑的氣,便在一旁小心觀察著朗月的臉色。
“娘子,辰兒是不是很沒用?”南辰曜可憐兮兮的說道。
見南辰曜一副受了委屈的孩子的模樣,朗月不解道:“怎么這么說?”
南辰曜道:“在娘子有危險的時候我都不能在娘子身邊保護娘子……母妃說,男子漢大丈夫要保護好自己的娘子,不能叫她受半分委屈……辰兒辦不到,辰兒不是個好相公!”
朗月笑道:“三公子不是后來也來救朗月了么?不要想太多,你做的很好了,真的!”
南辰曜笑道:“真的么?娘子沒有騙我么?那娘子不會不再和辰兒玩啰!”
回到攔霖閣不一會兒,焦菁枚急急便趕來了,見了朗月,拉著朗月的手,將朗月全身都打量了個遍,才撫這胸口道:“謝天謝地,還好三妹無事,不然傷了我們冰肌玉膚的朗月,我非叫我們辰淵將那賊子五馬分尸不可!妹妹可受驚了?”南辰淵在順天府供職,要處置個犯了死罪的犯人自是易如反掌。
朗月道:“我沒有事!此事母妃可曾知道?”
焦菁枚道:“我剛聽說了此事,嚇都快嚇死了,你一回來,我就趕了來看看你有沒有事,還未曾稟告母妃!”
朗月道:“即使如此,二嫂子就莫稟告母妃了,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個讓人擔心罷了!”
焦菁枚道:“虧得你有這份心思,那我就不與母妃說了!我待會叫人沏些靜心凝神的茶來,與你壓壓驚!”
朗月笑道:“多謝嫂子!”
焦菁枚道:“一家人,說什么道謝的話!”
送走了二嫂,南辰淵又被乾親王叫了去,朗月難得這么安靜過。叫了心憐與翠紅在府中逛了一回。
走至竹林,晚風的寒意已重,竟夾著雪花而落。
見了下雪,心憐道:“小姐,要不要先回去?”
朗月正欲答話,一陣寥寥的琴聲傳來,帶著幾分寒冬的肅殺之氣,又帶著幾分深閨思婦的哀怨,千萬般心事無人可訴的辛酸。朗月因想到白路飛,自己嫁入王府后便沒了他的音訊,不知他現在何處,心下生出幾分心酸,幾分同感,竟不覺聽得入神。
翠紅在一旁道:“這是大夫人,她每日這個時辰都要在這里彈琴的!”
“哦?”朗月想起嫁到王府以來就僅僅見過李婉月一次,也想與她多親近一些,便道:“我們去看看吧!”
朗月向翠紅問道:“大夫人的身體很不好么?”
翠紅道:“可不是,三天兩頭的生病,藥罐子不離身,要不這王府怎會叫二夫人管著?只是大公子待大夫人及好的,大夫人嫁過來這么久了也沒個孩子,可大公子卻連個通房的丫頭都沒有……”
這翠紅本想著自己從小服侍南辰曜,南辰曜離不開她,那么自己至少也是個姨太太,也是半個主子。卻不曾想到,新夫人如此有手段,才嫁過來,就把南辰曜抓地牢牢的,叫南辰曜往東,他不敢往西。自己也沒做姨太太的打算了,指望著巴結好了新夫人將來放出去時能指個好人家。所以不得不盡力伺候著。
朗月也心下吃驚,竟還有南辰徽這么癡情的男兒。這世子之爭,子嗣也是極其重要的,南辰淵馬上要有孩子了,他就真的不著急么?
朗月帶著翠紅心憐尋著琴聲找到了李婉月。
李婉月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夾襖,依舊面色蒼白,在有些昏暗的黃昏中竟有些突兀的可怕。
琴聲停了下來,李婉月淡淡地看著朗月,也不說話。
朗月笑道:“被大嫂的琴聲吸引來了,不知是不是打擾大嫂的彈琴的興致?”
李婉月淡淡道:“無妨,反正我也要回了!”
朗月道:“聽嫂子的琴聲似有難言之隱,我想嫂子應該將心放寬些才好,郁結于心,對身體也不好!”
李婉月依舊淡淡看著朗月,道:“我聽聞三妹也是聞名京師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不知婉月能否有幸,得聞一曲佳音?”
朗月道:“既然嫂子有命,朗月就獻丑了!”
朗月坐下撫起琴來,一曲《高山流水》意境深遠,聽得幾人如癡如醉,心中生得幾分豁達豪爽之意。李婉月率先回過神來,眼中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欣賞,道:“弟妹過不為當世才女,難怪叫三弟魂不守舍,傾心不已啊,只是時候不早,我該回了!”讓丫鬟拿了琴,朝怡情園方向走去。
朗月竟覺得在李婉月的話中聽出了幾分酸意,只是覺得可能是是這李婉月嫉妒自己的才華罷了。當下便有些后悔,不該初到就如此的顯擺才能的。
李婉月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對朗月說道:“你只管好好守著三弟,一步也莫要離開,你要是離開了,他就不是你的了……到時候后悔就晚了!這府里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管!”
朗月不解,仍然道:“朗月記下了!”
李婉月道:“你快些回去,這天色晚了,回去的路也不好走,你要是摔了,碰了,我那三弟又該心疼了!”
朗月答道:“多謝大嫂關心!”
聽李婉月之言,沒有調侃,也聽不出關心之意,朗月當下心中疑惑更重了,這真是個奇怪的人。于是帶著心憐翠紅回了嵐霖閣。
南辰曜遠遠看著朗月回來的身影,高興地跑到朗月身邊,拉著朗月的手,感覺到朗月手心的寒意。
南辰曜忍不住輕聲斥責道:“你出去多久了?下雪了也不知道回來么?”
朗月笑著將手抽了出來,卻又被某人強硬的塞進懷中,溫暖的感覺襲來,看著南辰曜倔強的臉,朗月也不掙扎了,索性讓他揣著。
心憐笑道:“這雪是越下越大,你們準備站到什么時候去?”
南辰曜聞言,立即拉著朗月進了屋,細心的為朗月禪去了身上的積雪。問道:“娘子去那了?我回來都找不到娘子!”
朗月道:“在竹林碰見了大嫂,說了幾句話而已?”
南辰曜聞言一愣,朗月問道:“怎么了?”
南辰曜答道:“沒什么,只是覺得大嫂平日不太理人罷了,她與你說什么了?”
朗月道:“沒什么打緊的,對了,父王叫你去,做什么了?”
南辰曜聞言立即將眉頭皺的跟個小老頭似的,悶悶不樂道:“父王說,辰兒已經成家了,不能在像以前那般胡鬧,所以以后要去跟夫子學習了……”
朗月笑道:“這是好事呀!”
“好事?”南辰曜搖著朗月肩膀道:“怎么會是好事?我就以后不能跟娘子玩了?娘子就不在意?”
朗月道:“你去跟夫子學習,是為了可以更好地和朗月一起玩,知道么?”
南辰曜不解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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