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容貌和氣度,恰恰是失蹤了近萬年的華陵帝君。
女子能眼睜睜看著他走近,聽他的聲音似悠揚的笛聲散在風(fēng)里,“一萬年的時光,久違了。”
久違你個頭啊!
女子很想將他罵個狗血淋頭,讓他跪搓衣板,要他百般討?zhàn)埐旁徦?/p>
可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太虛幻了。
因為她這位夫君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站在她面前,可有個凡間女子站在他身邊。
他與她并肩而立,他卻與那女子十指交扣。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千回百轉(zhuǎn),“不久,才一萬年而已。帝君,這位姑娘是誰?該不會是帝君您在凡間萬年輪回留下的骨肉吧?”
“……”
她覺得自己氣度很不錯,至少還給他們找了個下臺的理由——雖然有點刻薄。可那該死的華陵帝君是什么態(tài)度?他將那凡間女子的手扣得更緊,就差沒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擁進(jìn)懷里。他還一本正經(jīng)地?fù)u頭,“她叫沅芷,我同她定下了同生共死的血契,今后她要住在清源山,你吩咐人將清陌殿收拾出來。”
此話一出,不僅是女子,就連跪在地上的眾仙童也愣住了。
清陌殿可是未來帝妃的寢宮,女子自與華陵帝君訂婚過后,就一直住在清陌殿,至今已有萬余年。現(xiàn)在,華陵帝君居然叫她給個凡間女子挪地方?
心里一把火撲騰撲騰地直燃,女子捏著扇子的手在微微發(fā)抖,旁邊一仙子的傳音入耳,“你完了,這下真成棄婦了。”
女子嘴角忍不住浮起冷笑,她正想說話,沒料那凡間女子臉色突然一白,整個人軟綿綿倒了下去。
華陵帝君急忙將她抱住,手一探她額頭,便頭也不回地沖向了山頂宮殿。
他滿臉的焦急溢于言表。
他與女子錯身而過,再沒看她一眼。
心好疼,疼得她眼淚橫流,眼前一片模糊,足下忽然一個踉蹌,像是掉進(jìn)了一個萬丈深淵——
“啊!”她失聲尖叫起來!
一個柔軟的小手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小嘴,將她的尖叫盡數(shù)悶了回去。
一道清冷的聲音緩緩在她耳側(cè)響起:“寶兒,你鬼叫什么?”
冷寶兒身子掙了一掙,猛地睜開眼睛,觸目所及是一張玉雪可愛的娃娃臉,只不過這張娃娃臉上帶著不屬于這個年齡段的淡定——
冷寶兒乍一睡醒,人有些懵,脫口就問了一句:“你是誰?”
那張娃娃臉神色一僵,立即沉了下來,黑白分明的眸底似有風(fēng)暴凝聚:“你說什么?!”
冷寶兒驀然一醒,終于完全回過神來,想起這張娃娃臉還是她的杰作,替月無殤化妝畫出來的——
而昏迷前的一切也在她腦海中瞬間蘇醒,她猛然坐起身子:“那條銀蛇呢?”
“死了。”月無殤回答的云淡風(fēng)輕:“那不是蛇,是金龍蠱的蠱母。”
蠱母?怪不得那么巨大,那么變態(tài)!
“怎么死的?”冷寶兒有一些納悶。
那條東西那么厲害,一舉一動如同閃電不說,還有呼風(fēng)喚雨的力量,噴出的毒氣又劇毒無比,她昏迷前以為自己這次一定會玩完,沒想到還有好端端醒來的這一刻。
她下意識地又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待的地方是一間雅室。
身下是一張?zhí)茨敬玻厦鎽矣袦\藍(lán)色的帳子,床頭有盆架,靠墻有衣柜家具,所有的家具看上去都古色古香的,不同于這個時代的風(fēng)格。
窗下有一張案幾,案幾上有一個沉香爐,此刻正裊裊飄散著淡淡的清香。
“這里又是哪里?”她這是又跑到哪個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來了?
“那蠱母是被你那柄英勇的玉扇殺死的。”月無殤閑閑回答。
他單臂支著頭上,臥在她的身邊。
一雙瀲滟的眸子在夜色中微微閃著光:“至于這是哪里?”
他頓了一頓,懶懶回答:“這里就是我們想進(jìn)的那個抱廈。這是最里面的一間臥房。”
“臥房?”冷寶兒重復(fù)了一句。
忽然看了身邊的月無殤一眼,身子驀然僵了一僵!
他和她居然是臥在一張□□!這張床雖然不小,但兩個人待在上面還是有些擠……
她睜大眼睛:“你……你怎么也上,床了?”
月無殤并不動彈,依舊支著手臂托著頭,美得不似凡人:“這里就一張床,我要休息自然要在這兒,有什么不妥?”
冷寶兒額角青筋一跳!
有什么不妥?有哪里是妥的!
冷寶兒翻身就想下床,眼前陰影一閃,她的身子剛剛支起一半,便被一股力量壓倒。
冷寶兒沒有提防,頭重重落在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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