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毛毛換了一身俏麗的衣裳,把娃娃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他穿上繡著小老虎的小衣裳、小鞋子,然后大大地在娃娃臉上親了一口,逗得娃娃“咯咯”地笑,然后母子兩個互相親來親去的。
江裕也換上了一身做客時穿的好衣裳。一家三口又過來屋檐下,聽了毛毛公公婆婆的幾聲叮囑,然后就提著禮物,高高興興地出門了!為的是去參加小五第一個孩子的周歲宴!
路上,娃娃騎在江裕的肩膀上,兩只白胖的小手抱著江裕的臉,特別地高興,他奶聲奶氣地問:“去哪里啊?”
江裕笑著答道:“去外婆家!”
娃娃聽了,便開心地笑起來。
很快,來到了百姓村,進了家門。
“哎呦!毛毛和娃娃來了!江裕也來了!”岳娘驚喜地喊道。
“外婆!”娃娃的聲音很是響亮,朝岳娘伸手要抱。
“唉!”岳娘響亮地答應了一聲,然后高興地把外孫子抱了過來,又在每一側臉蛋上都親了一口,臉上和眼里很是喜悅。
江裕喊完“岳母”,就主動去幫忙干活了。家里面辦酒席的時候,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娘!”毛毛抱住岳娘的手臂,依偎在岳娘身側,笑道:“四姐還沒來吧?”
岳娘笑道:“現在還早呢!你外婆、舅舅他們也都還沒到,估計過一會兒就來了!”
這時,珈珈叉著腰站在廚房門口大喊了一聲:“毛毛!”又笑著朝毛毛招手,喊著:“毛毛快來!等著你切菜呢!”
毛毛連忙笑嘻嘻地跑了過去。進了廚房,發現大嫂順順、二嫂晴晴和五嫂香云都在廚房里忙著,毛毛連忙笑著打招呼,大家一見面都很是歡喜!珈珈吆喝著:“毛毛,這個香芋是特意留給你切的!記得一定要切成細細的絲兒!”
毛毛立馬走過去拍了一下珈珈的背,笑道:“三姐又沒安好心了!”
香云笑道:“三姐真壞!知道毛毛的手一碰香芋就會發癢,她就故意使壞來了!”
晴晴笑道:“毛毛,你別管那香芋和珈珈,過來幫我摘韭菜。”
毛毛頓時不管珈珈了,跑去摘韭菜了。
順順笑道:“那香芋我們都沾不得,一沾就手上癢。還是你們大哥的手粗些,一會兒等他來切絲好了!”
然后大家就丟過了這個話茬,改著說說笑笑、閑話家常起來,把個廚房烘托得十分熱鬧、喜慶。
過了一會子,玲玲也來了,然后姑嫂六個一塊兒忙著弄菜、弄飯,一邊還不忘了說笑。
今天,毛毛的那些表哥表姐也都來了,還又各自帶了孩子來。反正,外面院子里,來了有四五十個賓客!大家說說笑笑、喝茶吃點心,也都十分熱鬧。
岳娘陪在毛毛的外公外婆身邊,毛毛的外婆正抱著今天過周歲生日的“鐘兒”,毛毛的大舅娘、二舅娘,以及珈珈的婆婆和章大娘,也都圍在一起,正逗著滿周歲的“鐘兒”說吉利話。而洲兒、荇兒他們就帶著弟弟妹妹們到處跑著玩,一會兒在前院,一會兒又追去了后院和屋里,調皮得不得了。兩歲的娃娃和四歲半的小鼓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胸前都是兩只搶繡球的小老虎,兩個人手牽著手,一邊樂得大笑,一邊追著哥哥姐姐跑。
毛毛的外婆看了一會兒孩子們玩鬧,然后突然感慨著道:“閨女兒!你現在也親孫子、外孫子滿屋子了!總算是到了該享福氣的時候了!也不枉你前面那些年清苦地守著。唉!”
岳娘聽了,一時觸動了心底的那根最為脆弱的心弦,不由得眼睛里淚花閃閃的,忍不住抬手在眼睛下面擦拭。
毛毛的外公也瞅著岳娘嘆了一聲氣,眼睛里飽含著對女兒這些年過得不容易的滄桑和關懷。
大舅娘和二舅娘連忙在旁邊勸導,二舅娘笑道:“都那些‘陳芝麻爛谷子’,十多年前的事了!虧你們兩老還忘不了,這會子還翻出來說呢!我們早就忘了!我們這些人啊,現在就光眼饞著岳娘家的好酒好菜了!還有啊,為了來沾沾咱們這個小壽星的光!”說得一圈的人便都笑了起來,岳娘又慈愛地看一看滿周歲的孫子,便把那些辛酸往事也都丟開了。
岳娘又安慰毛毛的外婆道:“娘,我現在孫子孫女、外孫子和外孫女個個都討人喜歡,我歡喜還來不及呢!哪里還不知足呢?”
毛毛的外婆親昵地拍拍岳娘的手,輕聲地笑道:“所以說啊,看著你終于享福氣了,我也放心了!呵呵……”
然后,章大娘湊趣著笑道:“孩子的曾姥姥這會子心里肯定在說,待會子坐席了,得吃個十碗八碗酒來慶賀才行!還要夾個大雞腿來吃了才爽快!”
“哈哈……”眾人被逗得哄堂大笑,毛毛的外公外婆更是把眼睛都笑瞇了。
二舅娘又笑道:“章大娘不知道我這婆婆,她老人家平生最愛吃豬蹄,所以待會子啊,吃一個大雞腿還不能過癮,得讓她老人家吃夠一海碗的豬蹄,這才爽快呢!”
“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毛毛的外婆因為年老了,眼睛里見風就愛流淚,這會子加上又笑得狠了,便把眼淚都笑出來了,瞅著眾人玩笑著嗔道:“你們這些人啊,也都是做了姥姥的人了!還拿我這個長輩來取笑,虧你們也好意思!等回去了,你們的兒媳婦、孫子、孫女兒也有樣學樣地拿現成話來笑話你們就好了!”大家歡聲笑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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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這頭,大峰正好被珈珈叫來了切香芋。他輕輕松松地把衣袖子挽一挽,又就著淘米水把手洗干凈了,然后笑著拿刀切了起來。
珈珈一邊順手拈了一塊正在手里切著的干牛肉吃了,一邊語氣鏗鏘地笑道:“咱們今天把這道菜就叫做是‘郝秀才香芋’!大家肯定都會來稀罕!”
玲玲笑道:“豈止是稀罕呢?捧回去供祖宗都愿意!”
大家便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就連大峰也是忍俊不禁,順順更是笑得滿臉光彩。
毛毛高興極了,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插上了翅膀,都能去翱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