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平身。兒臣參見母后。”
太后雖說不是皇甫瑾的親生母親,但他自幼喪母,一直被太后養(yǎng)在膝下,感情上與親生母子也無異了,是以這一聲“母后”,他倒也是叫得心甘情愿。
見著兩個優(yōu)秀的兒子,太后頓時掃去了不悅,開懷地笑了,“好了,咱們母子間還在乎那么多虛禮作甚?都坐吧。”
見皇甫楓仍是一襲威嚴(yán)的朝服,太后不禁疑惑道:“今日怎么這么早就下朝了?朝服也未換,何事趕得這么急?”
只見皇甫楓戲謔地瞟了眼一旁自家的二皇兄,又看了眼今日艷壓群芳,只一眼就難叫人移開視線的柳汐瑤,笑道:“還不是二皇兄擔(dān)心他家寶貝未婚妻咯?聽說母后您一早宣安邦郡主入了宮,他就忙把兒臣從朝堂上拖了下來,直奔您這兒就來了,生怕安邦郡主被人欺負(fù)呢。”
柳汐瑤聞言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了那個一身絳紫繡五爪金龍華服,更襯得妖孽無雙的男人,不想正對上了他深邃莫測的視線,帶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關(guān)懷。
不經(jīng)意間,心輕顫了一下。
太后故作不滿地對皇甫瑾嗔怒道:“你這孩子,哀家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還怕哀家把你的未婚妻吞了不成?”
皇甫瑾忙賠笑道:“母后勿怪,兒臣當(dāng)然不是怕您欺負(fù)她了,誰人不知母后您最是寬容和善了?只是瑤瑤畢竟是第一次獨(dú)自入宮,脾性又比較容易得罪人,兒臣也是怕她不小心招誰不待見了會吃虧······”
瑤瑤?他們之間什么時候這么熟了嗎?說得好像跟她有多熟多了解她似的。
柳汐瑤不禁抽了抽嘴角。
卻聽太后又道:“瑤瑤的脾性怎么了?哀家看著就很喜歡。你且放心好了,有哀家在,絕不會讓你的未婚妻吃虧的!”
聞言,皇甫瑾滿意地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雖然那女人看上去的確很厲害的樣子,但這皇宮畢竟不比旁的地方,可謂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怎么陰怎么來,他還真有點擔(dān)心那女人能不能應(yīng)付得過來,畢竟她與他大婚之后,也就等于真正成了皇家人,進(jìn)出皇宮、與宮里的各種人打交道也是家常便飯的事,有太后護(hù)著,會輕松不少。
“母后您瞧瞧,二皇兄何曾對任何一個女子這般上心了?依兒臣看吶,這次二皇兄怕是要徹底陷進(jìn)去咯······”皇甫楓意味深長道。
此話一出,柳汐瑤立馬察覺到了幾道怨恨嫉妒的視線鎖定了自己,其中一道怨氣最為強(qiáng)烈,那種刀子似的目光,似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般。
柳汐瑤面色微凝,不動聲色地順著那道目光尋了過去,頓時愕然。
而在柳汐瑤不曾看道的角度,皇甫楓與皇甫瑾兩兄弟卻正在進(jìn)行著一番激烈的眼神博弈。
見太后略顯無奈地?fù)u了搖頭,皇甫楓立馬收回了目光,岔開了話題,“母后,剛剛在門口聽您似是在跟誰置氣,這是怎么回事?何人有那么大的膽子竟敢惹母后您不悅?”
“還不是你的好皇后!”一開口就是怨氣,看來太后對那位皇后的意見還真不小啊。
“哀家瞧著瑤瑤這孩子挺合哀家心意的,想著她與瑾兒的婚期也近了,反正這也是鐵板釘釘?shù)氖铝耍尙幀幀F(xiàn)在改口叫哀家一聲母后也不礙什么事兒,誰知皇后一張口竟是‘這不合規(guī)矩’!這莫不是在說哀家老糊涂了,連規(guī)矩也不懂了?”
“母后您這是哪兒的話?您還年輕著,哪兒老了?”皇甫楓也沒料到,自家這位一向心高氣傲的母后竟會對柳汐瑤另眼相看,詫異地瞥了眼柳汐瑤,忙好聲好氣地安撫著。
緊接著不悅地看向皇后,厲聲道:“皇后,你這是做什么?母后喜歡誰想做什么何時輪到你來管了?”
皇后被他瞪得一陣委屈,卻還是辯解道:“可是這事確實沒有先例啊······”
這時,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葉貴妃插嘴道:“姐姐,這就是你古板了,沒有先例并不代表就是不合規(guī)矩的,既然太后娘娘喜歡,又不是什么有礙皇家顏面的事,何不就隨了太后娘娘的心意讓她高興高興呢?”
古板,嚴(yán)格來說似乎并不是什么褒義詞,而用在一個不滿雙十的少女身上,就更······雖然有點古怪,但這位皇后,的確還就是個嚴(yán)苛古板一絲不茍的人。
果然,一聽到這詞,皇甫楓立馬深表認(rèn)同了,眉宇間不難看出那絲厭惡。
“皇后,聽到了沒有?早就說你該跟裳兒好好學(xué)學(xué)了。整日將規(guī)矩掛在嘴上,這個不合規(guī)矩那個不合規(guī)矩,你不嫌煩朕都嫌煩了!”
當(dāng)著眾妃嬪的面對堂堂一國之母如此訓(xùn)斥,絲毫不曾顧忌她的顏面,可見皇甫楓對這個皇后確實厭惡透頂,忍耐力早已繃到極限了,否則也不會如此落她的面子了。
皇后頓時紅了眼眶,眾妃嬪諷刺嘲笑的目光,卻也比不上他的話他的態(tài)度更讓她傷心難堪,只是骨子里那點殘留的驕傲,卻還在支撐著她,告誡她不準(zhǔn)流淚。
這時,太后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卻礙于在場人太多,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看向兒子的目光中卻明顯寫著不贊同。
經(jīng)過這件事后,氣氛顯然有些古怪不對勁了,眾妃嬪如坐針氈,太后看出了她們的不自在,便揮了揮手讓人全都退下了。
緊接著,柳汐瑤也尋了個借口欲要離開,太后此時心情不太好,便也沒多留她,只是給了她一塊令牌,讓她有空就多到宮里來陪陪自己。
柳汐瑤自然只能含笑應(yīng)下,一出皇宮,心里就陡然松了口氣。
皇宮里的氣氛,確實太壓抑了,總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真不知道那么多人為什么擠破了腦袋也想進(jìn)去。
無語地?fù)u了搖頭便攜著桃子登上了馬車,因為心里裝著事,是以柳汐瑤并未能及時發(fā)現(xiàn)那位車夫似乎突然間“長高”了不少,待到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卻發(fā)現(xiàn)馬車竟已走到了郊外。
柳汐瑤眸光一寒,對桃子吩咐了句:“你好好呆在里面,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許出去!”便擊碎了馬車門,一掌劈向了那“車夫”的后腦勺。
那“車夫”感覺到了身后的勁風(fēng),立馬一躍而起躲閃了開來,柳汐瑤用力一拽韁繩,制止住了狂奔不止的馬,這才看清了前方不遠(yuǎn)處那“車夫”的真面目。
竟是一個二十歲左右長相英俊的冰山美男!
“你是何人?”
“血衣,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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