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躍在纖羽閣換朝服,長孫皓軒已備好了馬車,駕車的小斯早早地在府外等待。
氣派的大門口出現一個人,望著樂正府的大門,嘴角微微揚起,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像是即將要會會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高墻大院如同小山包一般,輕輕踮起腳尖往上一躍,人已經到了高墻的里面。
腳下沒有一點聲音,恍若飄行在地面一般。
纖羽閣內,樂正躍理好衣服正準備出發。靈敏的耳朵微微一動,便已心中有數。眼角眉梢泛起絲絲笑意。
“某人總是翻墻進來,難道我樂正府的大門開設得這么不明顯嗎?”
屋頂上的人大笑了起來,輕步一跳,器宇不凡的身姿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樂正躍的面前。
“果然是樂正王,我如此的小心,卻也被你發覺,佩服佩服!”慕之寒雙手抱拳,臉側一邊,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
樂正躍雖早已知道屋頂上的人是慕之寒,雙眸中卻也掠過些許驚訝:“之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邊疆的事查清楚了嗎?”
慕之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習慣性地自己拿了個杯子,倒些茶水喝了起來。好像在自己家一般輕松。待茶水緩緩順下,干渴的喉嚨微微滋潤,才不緊不慢地道:“事情查清楚了,確實是康洪德那個老狐貍故意找人冒充呼延國的人犯我邊境,企圖挑起兩國戰亂。”
樂正躍臉上隱隱有些氣憤,不知這老狐貍又有什么陰謀,或許是……這表情被一貫沉著優雅的姿態覆蓋了,在常人看來,依然表情溫和,溫文爾雅。
慕之寒卻不以為然,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架起了二郎腿,打趣地說:“王爺什么時候娶了妻,生的孩子都這么大了啊?怎么也不叫我一聲,好叫我討杯喜酒喝。”
樂正躍的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的起伏,依然是一片迷茫,自己怎會無緣無故成了負心漢?“不知是誰造的謠,或許有人冒充我,故意損我名聲,我正要進宮稟報皇上。”
慕之寒站了起來:“正好,我藏在你的馬車里和你一起進宮,好告訴皇上這次邊塞之行的結果。”
“嗯。”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纖羽閣。
皇宮依然戒備森嚴,守門的侍衛盡職得很,每個進出的人都得例行檢查。看迎面來得是樂正王的馬車才不敢多加查看,畢竟這樂正王是惹不起的。
靖宣殿。
穿著一身明黃色衣服的人正坐在書桌前看折子。心里有點浮躁,眉頭緊蹙著,右手靠著桌子揉揉眉心。
立在旁邊的蘇正碩一瞧皇上這副模樣,機靈勁兒立馬就來,細聲細氣地道:“皇上累了吧?要不早點歇著?龍體熬壞了可怎么好?”
赫連逸依然閉著眼,擺了擺手:“不礙事。”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匆匆的腳步聲。原來是小德子。
“啟稟皇上,樂正王求見!”
赫連逸并不覺得驚訝,樂正躍現在艷名遠播,還不都拜他所賜?
“傳。”
“是。”
穿過明黃色的紗幔,兩人并排走向內殿,腳下的木板蹬蹬地響,很快出現在赫連逸面前,各自行了個大禮。
赫連逸看到慕之寒,微微有點驚訝,然而又帶著驚喜,有個人緩和一下氣氛總是好的。
張嘴沒有問樂正躍,而是對陪襯的慕之寒問起話來:“之寒,你回來了,事情辦的怎么樣?”慕之寒對上赫連逸淡淡的目光,如實回答了自己的所見所聞。并且發表了自己的見解:這康洪德定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一旁樂正躍的意見亦是一樣。
赫連逸冷峻的面部沒有一絲表情,站起身來面對冰冷的墻壁,仰著頭,雙手背在背后,臉上閃過些許憂慮。
樂正躍站不住了:“皇上,今天竟無故有人誣陷我拋棄妻子,這件荒誕的事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我卻意外變成了負心漢!實在冤枉。我懷疑是康洪德搞得鬼。”
赫連逸似乎有點不安,心里糾結著,不知道該怎么向樂正躍解釋,想來自己從沒在國事上如此糾結,現在卻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傷透了腦筋。
略停片刻,委婉地道:“這件事應該與康洪德無關。”
樂正躍很是疑惑,皇上是何以見得的?
赫連逸沒有辦法,堂堂一國之君,必須得向當事人交代前因后果。然后靜靜地等待文質彬彬的樂正躍會有什么反應。
誰知樂正躍聽了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如常態。倒是慕之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著實佩服這位開放的女子,竟能害得樂正王如此下場。
赫連逸也猜不透,實在猜不透。上次看她出現在黑心寨,后又看到她與康楓澈待在一起,然后又成了一個風塵女子。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慕之寒直說有趣,他活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如此強悍的女子。改天若是碰到她,定要好好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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