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非常清脆悅耳,非常特別,應(yīng)該是玉佩之類的東西,而且絕不是一般的玉佩。
兩人同時往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在那床腳邊上,有一個熟悉的東西同時映入兩人的眼簾。
赫連逸放下了雨璇,正欲上前撿起那塊東西。誰知雨璇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撿起了。
這回可看清楚了,確實是他的鏤空雕龍紫羅玉。
又欣喜又驚訝,不禁喊了出來,“我的玉佩。”
這塊玉佩怎么會在她手里?上次去過黑心寨后就不見了,不知是掉到哪里了,后來多次出宮尋找,卻始終沒有音信。
原來這塊鏤空雕龍紫羅玉是先皇用偶然得到的,請最好的工匠雕琢而成。這鏤空雕龍紫羅玉非常罕見,世界上僅有兩塊,而且這兩塊無論從色澤,大小,精美程度都是一模一樣,背面都刻著“赫連”二字。
一塊就是雨璇手中的那一塊,這乃是赫連逸的貼身之物,他從一出生就帶在身上。自從先皇推翻了前朝,建立了赫連國,這塊玉就變成了權(quán)利的象征,見此玉佩如圣上親臨。
赫連逸曾經(jīng)有個弟弟名為赫連楚,另一塊便在赫連楚身上。后來赫連楚失蹤,另一塊玉佩也就不知所終了。
所以這玉佩可以說是先皇的遺物,怪不得赫連逸如此著急。
“你的玉佩?你是那個黑衣人?”雨璇不禁脫口而出。
這塊玉佩是我還在黑心寨時從一個黑衣人身上順手牽羊得來的,赫連逸又說這塊玉佩是他的,而且這玉是非常罕見珍貴的,雕工更是一流,最重要的是反面還刻著“赫連”二字,對了,赫連,這一定是赫連逸的東西。而且剛才從他身上又聞到了那股特殊的梅花香,那黑衣人一定是他。
“你是那天晚上黑心寨的那個女子?”赫連逸見雨璇如此直接,便也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柫顺鰜怼?/p>
好了,這下全明白了。
“快把玉佩還朕!”赫連逸急了,他此時只想要回自己的玉佩,其他的事可以以后再談。
雨璇見赫連逸如此緊張,便已知這塊玉佩對他有多么重要了,不僅沒有要物歸原主的意思,反而攥得更緊了。如果拿著塊玉佩跟他做交換,一定是手到擒來,到時候想出宮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還給你可以,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這本就是朕的東西,為何要答應(yīng)你條件?”赫連逸氣不過,自己已經(jīng)為這塊玉佩著急了好些日子。而現(xiàn)在好不容易見到了,還要受一個小女子的威脅,簡直豈有此理。
“我的條件非常簡單,你堂堂一國之君,絕對不會覺得為難。”
兩邊這樣對峙著,誰也不敢靠近誰,誰也不敢走開。
赫連逸思量一會兒,烏黑的眼眸中透露著深不可測。
“好,你說吧,只要我辦得到?!?/p>
雨璇立即露出喜色,知道出宮有望了。
“放我出宮?!?/p>
此言一出,赫連逸甚是疑惑,用質(zhì)疑的目光打量著她,她不是相國的奸細嗎?怎么要出宮?
這樣的目光讓雨璇很不自在:“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我不是在說笑,我根本就不想來這個地方,純粹是我爹逼我的好不好,而且你不要誤會,我可不是相國的爪牙,我有我的主見,絕不會替別人作奸犯科。再說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干脆把我放了,我呢退位讓賢?!闭f完,一直盯著赫連逸,看他的反應(yīng)。
赫連逸沉思了一會兒,看她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她也沒必要說這樣的謊。
“你真的不是相國的奸細?”赫連逸還是想小心求證,以免出錯,破壞了大計劃。
雨璇不耐煩,道:“真的,我騙你干嘛。我若真是相國的奸細,這么多天你都沒來過這兒,我怎么會不采取行動呢?而在這兒請求你放我出宮。”
赫連逸退回了茶幾旁,就近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可是,我也無法將你放出宮?!?/p>
這點雨璇早就料到了。相國康洪德權(quán)傾朝野,怕赫連逸也是壓不住他的。自己進宮不就是相國送進來的嗎?本以為是讓自己當(dāng)奸細來著,誰知好像不是這樣,不知道這老狐貍打得是什么算盤。現(xiàn)在想出宮,別說自己沒辦法,恐怕赫連逸也是無能為力的。但是若能得到赫連逸的支持,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皇上是不是覺得相國野心勃勃,權(quán)傾朝野,欲除之而后快?”
現(xiàn)在朝廷大事一目了然,根據(jù)待在皇宮的這段日子和在宮外碰到赫連逸幾次看來,這赫連逸并不是像外界所傳的那樣昏庸無道,相反,卻是心機頗深。像這樣的人,怎能容許相國這樣的人在身邊?
自古皇帝不都最害怕這個嗎?雨璇不過是按圖索驥,然后稍微加一點自己的揣測罷了。
這句話看似與她的是毫無干系,其實深入理解,這完全是她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
此言一出,赫連逸驚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是的,自己的心思毫無保留的被別人才出來,任誰都會驚愕。
“你,你怎會知道?”
“別管我怎么知道了,就說是不是這樣吧?!庇觇幌蚴强烊丝煺Z。
赫連逸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臉色異常難看。
看著赫連逸這個表情,雨璇舒了一口氣,自己果真猜的沒錯。繼續(xù)說道:“如果皇上信任我,我可以幫你除掉相國的勢力?!?/p>
口氣竟如此大,赫連逸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相國的勢力不是一天兩天,現(xiàn)在朝野上下幾乎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人,他手中還握有兵權(quán),他籌謀了幾年都沒有除掉相國,而這個女子竟說出這樣的話,并且從容自若。
“你?你有什么能力能夠除掉他?”
雨璇依然握著那塊玉佩,腳站得有點酸,毫不客氣地走到了赫連逸身邊,就近坐了下來?!拔乙粋€小女子當(dāng)然是不足以對付那只老狐貍了,但是我有我的勢力?!?/p>
“額?”赫連逸正奇怪,她一個女子怎會有什么能和相國抗衡的勢力?難道是她慕府的人?
雨璇微笑了一下,得意道:“你沒聽說過黑心寨有一個英俊瀟灑的寨主,還有足智多謀的副寨主嗎?而這個副寨主就是我啦。”
據(jù)消息可知,朝廷要打擊黑心寨,可皇上并沒有明確下命令,完全由康洪德一手操辦,而且上次赫連逸扮成黑衣人潛入黑心寨,卻并沒有派兵圍剿,可見赫連逸并不是要消滅黑心寨,而是要暗中招納黑心寨。
赫連逸這下更是又驚又喜,聽說黑心寨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這會兒竟然又出現(xiàn)了。但又有點懷疑,畢竟這個女人太狡猾?!昂谛恼裁磿r候出了個副寨主?”
“這個你不用管,威震天已經(jīng)云游四海去了,把寨主的位子傳給了他的義子冷言烈,并立我為副寨主。”雨璇從她身上掏出一個令牌,黑心寨每一個地位高的人都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的令牌,令牌上會刻上持牌人的所在職位,“你要是不信,就看看這個?!?/p>
赫連逸接過令牌,確實是黑心寨的令牌,他曾經(jīng)見過。
他激動不已,“太好了,我尋找黑心寨已經(jīng)好久了,找到后又苦于沒有辦法招安。”
計劃成功,雨璇心里暗喜,“既然你同意,我就擬一份合同,明天雙方簽字?!?/p>
“合同?什么是合同?”
汗!現(xiàn)在的古人都不是用合同這個詞,那用什么呢?契約,對了,契約。
“就是契約。契約的內(nèi)容大致是我?guī)湍沅z奸,你答應(yīng)我一些條件。”
赫連逸思量了片刻,“用不著立契約吧?!?/p>
“要,這是非常重要的,我辦事一定要以契約為憑才能放心。而且如果我寫的契約你不同意,也可以不簽啊?!?/p>
是的,他是皇上,雖說一言九鼎,但是她一個小女子,又沒有人作見證,最重要的是她曾經(jīng)得罪過他,萬一他過河拆橋怎么辦?所以白紙黑字是最讓人放心滴。
“好?!焙者B逸不管了,他現(xiàn)在只想要除掉相國,以安天下。
眼前這個女子絕不簡單,渾身上下的氣質(zhì)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從她的所作所為上看,她絕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而且她能坐上黑心寨副寨主的寶座,絕對有實力。而且從今天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她,絕不簡單。
“這玉佩等明天簽了約再給你,我們今天先擊掌為盟?!庇觇玖?,伸出右手。
赫連逸也站起來,伸出右手,兩人在點點燭光中擊下了改變兩人命運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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