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潮看著她的小黑臉,唇角勾起一抹妖魅般蠱惑人心的笑容,伸手攬過她,認真地說:“就三天,三天后就讓你回去。我陪你玩三天,算是報答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
本來是想說誰稀罕你報答,快放我回家,但那誘惑人的笑容讓她心里沒來由的一顫,失去了免疫能力,想說的話轉變成了小小聲:“那好吧,就三天。”
車子穿過喧囂的市區,兩邊密集的高樓漸漸稀疏,舉目便是開闊之處,車子駛入海濱大道,兩邊盡是葉如氅蓋的棕櫚樹,公路一邊便是碧藍的大海。開了大約半個鐘的樣子,車子停了下來。鄭鈞潮把江喬蔓拽下了車,從后備箱里拖出一個旅行包,隨即對司機嘰里咕嚕的說了些什么,司機便開車離開了。
這里的海灘與江喬蔓之前在景點看到的有所不同。人多少的不同而已。此時江喬蔓正站在海邊的一大塊礁石上,這里除了兩人外,再無他人,一片安詳的靜謐。午后時分,晴空萬里,陽光正是耀眼,無人的礁石海灘上越發顯得大海的博大。遠處的海水,在嬌艷的陽光照耀下,更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面。水天相接,看不到盡頭,真是天連水尾水連天。海水悠閑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唱著歡快的歌曲。
鄭鈞潮把旅行包放在一塊小礁石上,從里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竹簍往江喬蔓懷里一塞說:“我們下去捉魚。”
說著已經把鞋子扔了,卷好了褲腿,徑直朝海里走去,江喬蔓也扔下鞋子,抱著小竹簍緊跟其后。心里稀罕著看來鄭鈞潮早有準備啊!真是摸不透這人到底要干啥?
午后的海水溫熱,江喬蔓小心翼翼地踩在水里,壓跟就不知道怎么抓魚。只能干瞪眼看著。那邊鄭鈞潮已經彎腰在海里摸來摸去了,不稍會便抓了個肥壯的大螃蟹出來,只見大螃蟹對鄭鈞潮揮動著兩個大鉗子,在作最后的垂死掙扎。
江喬蔓歡呼一聲,便要去接這個螃蟹,鄭鈞潮攔住了她,把兩個大鉗子擰斷,才遞給她。
她把螃蟹扔到竹簍里,納悶地問:“干嘛把腿給擰斷?”
“笨,不擰斷萬一螃蟹報復你夾你手怎么辦?”慵懶的聲音淡淡地傳來,沒停下手里的工作。
鄭鈞潮捉魚捉蟹還真不賴,不多久又摸了兩個螃蟹兩條魚。
江喬蔓學樣般地在水里亂抓了一氣,卻連個魚鱗蟹腿也沒撈到,還被一塊石頭絆了下,若不是鄭鈞潮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鐵定要摔到水里。
鄭鈞潮好笑地看著她:“摸魚捉蟹也是個技術活,你別亂抓了,幫我拾魚就行。”
說著對她扔過來一條不小的魚。
她吐了吐舌頭,接了魚,很稀罕地問道:“你怎么會捉魚?”
“我出生在海邊。與生俱來的本事。”
她哦了一聲,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心又忽地顫了一下,小小聲地問道:“你真的是這么巧碰到我的嗎?還是你一直在跟蹤我?”
鄭鈞潮聞言站起了身,迎著太陽看向她,臉上一片耀眼的光芒,這光芒灼得江喬蔓的胸口猛地燙了一下。
光芒的臉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他勾了勾唇,笑笑地問:“喬蔓,你覺得你值得我費這么大的心思嗎?”
什么話嘛,一定要這樣打擊她嗎?她掬起一捧水就往他身上灑去,鄭鈞潮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決絕地反擊她。然后兩人開始打起了水仗,笑聲鬧聲灑滿了整個海灘,驚飛了隱藏在礁石背后的只只水鳥,撲閃著翅膀沖向海面,沖向了白云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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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大片的云朵輕輕飄移過來遮住了太陽,明媚的陽光忽然暗了下去,海天變得暗沉幾分。
礁石上,江喬蔓專拿著串滿蟹和魚的金屬烤叉,在面前的一堆篝火上來回的烤著。對面的人也和她一樣烤著魚蟹,只是有些漫不經心,時不時從身邊的小小的瓶瓶罐罐里地灑些鹽,醬油,醬,胡椒之類的調料,動作嫻熟而又優雅。
江喬蔓嘖嘖地稱奇著,這丫的真會享受,伸手拿過那些小瓶瓶,也往自己烤的魚身上涂抹,直把手上涂的全是調料。抬頭看看鄭鈞潮那修長整潔的手指手背
再低頭很是納悶地看著自己手上的五顏六色。
陣陣香味撲鼻而來,江喬蔓狠狠地吸了幾吸,快樂地對鄭鈞潮說道:“我先開吃了啊!”
鄭鈞潮微笑著點了點頭:“小心別燙著。”
“好香,好吃,你嘗嘗。”江喬蔓舉著烤叉送到鄭鈞潮嘴邊,鄭鈞潮咬了一口,直接把烤叉奪掉,把自己手里的烤叉遞給她,含糊著說了句你接著烤吧。
江喬蔓翻了個白眼,接過烤叉繼續烤。
魚蟹吃光后,江喬蔓意猶未盡的添了添嘴角的余香,遺憾地說:“我沒吃飽,你能再多抓點魚就好了。”
“要抓你自己去抓,反正我吃飽了。”鄭鈞潮舒適的躺在自己坐的那塊大巖石上,硬邦邦的甩出一句話。
江喬蔓沒有理他,與他生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不值。她抬眸看向海天深處,兩只灰白色的水鳥時前時后,時高時下的在海平面上翩翩飛翔,時而互鳴一聲,時而互看一眼,不離不棄。
海風吹來,吹散了江喬蔓的頭發,吹起了她的裙角,她靜靜凝眸看向海面上飛翔的水鳥,似乎陷入了某種夢幻中,面龐奇異的柔和與沉靜。
“那是兩只相思燕,誰也離不開誰,失了一個,另一個便活不下去。”
耳邊悠悠的聲音使江喬蔓轉眸看向那說話的人,只見鄭鈞潮半臥著身子凝視著海面上的那兩只水鳥,神情是一片溫柔外加暖暖的笑意。
江喬蔓篤定鄭鈞潮一定有心儀的女子,一定有有。從他說話的口氣,從他臉上淡淡的笑意,從他看那兩只鳥兒時臉上繾綣的溫柔,她篤定。
“你心尖尖上的人是誰?”江喬蔓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