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儲秀宮大門,秀云就迎面而來。她是我入宮以來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也是難得談得來的人。
“雁玉,你去哪里啦?”
她一張瓜子臉,長得很清秀,也算是個難得的美人。我想,她今后一定是做娘娘的人。我們的初識是因為每次學規矩時,我們倆總站在一起,當時她也是一個人,我也是與他人都不相熟,我們開始講話,慢慢地便發覺我們很投緣,便成為了宮中最要好的朋友。起初,她覺得我的名字很好聽,便這樣稱呼我,我也不介意她這樣叫我,怎樣叫著順口就怎樣叫,我倒是無所謂。
“怎么啦?你找我有事嗎?”
“哪里是我找你啊?是太后娘娘找你。”她一手拉著我說,臉上還有一絲絲的擔心。
“太后娘娘?”
“是啊,你快去吧,別讓太后等久了。”
“好。”說完我便前往鳳鸞宮。
皇家住的地方就是氣派,可敢比北京的故宮,嚴格地說,比故宮還要氣派。這也正是體現了皇家的威嚴,皇帝權威的體現。到了鳳鸞殿,宮女去通傳,等了很久,劉嬤嬤才出來領我進去。我雙膝跪下,向她行了個大禮,直到她叫我起來,我才恭維地起身。半天她才說話。
“上前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是。”說完便輕移蓮步上前去。
她仔細端詳了我一番,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長得很標致,是個罕見的美人。”
“謝太后夸獎。”
緊接著她又說:“這凌大人可真是的,把這么漂亮的寶貝女兒藏起來,連哀家都不知道。”
她這明擺著是想那我父親要挾我,但她究竟想得到什么?不管她想干什么,先服軟,把爆炸率降到最低。
“請太后恕罪,這是不能怪家父,是奴婢明不好,母親因生我難產而死,而我生下來便得了怪病,幸好來了位道士,將我收為門下,連藥帶飯地將我養大,直至我病情得以控制。在回家的路途中,為了安全起見,奴婢便女扮男裝。因調皮貪玩,又習慣于男兒身,便引起大禍,請太后恕罪!”說完便立即拜下,肯請恕罪的樣子。
聽她嘆了一聲,便將我扶起。
“可憐的孩子,哀家并沒有怪罪于你們,好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似乎是換了個人跟我說話,她的語氣不再是威嚴的了,換來的是一幅慈祥謙和的面目,真是難以琢磨,也許,每個位高權重的人都是這樣吧。
“回太后,不苦,就算再苦也都熬過來了。”我仍是抱著謙虛有禮的態度。
“等一下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太后?”這我就更難弄懂了,太后到底再打什么算盤?剛剛還夸我長得美,不可能是要把握趕出皇宮吧!
她不理我的話,直接對劉嬤嬤說:“傳哀家旨意,封御史大夫凌正之女凌雁玉為玉貴人,賜倚霞宮,擇日侍寢。”
“是。”劉嬤嬤機器型的回答,然后就退了下去。
我不要做皇上的妃子,我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我是現代都市女生,我做不到。我雙膝一屈,滿含淚珠地跪了下去。
“你這是怎么了?快起來。”太后滿臉的疑問看著我,怎么也拉我不起來。
“太后娘娘,求求你收回成命吧!”
“哀家的旨意已下,劉嬤嬤已經去傳旨了,不容修改。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不知是不是她看我哭了才溫柔得像母親一樣對我說話。
我搖搖頭,制止了一下的哭聲說:“奴婢心里并無人,只是奴婢從未想過要做娘娘,奴婢只是想做一個平凡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
我說的都是心里話,在現代我就有了閑云野鶴,山林水澗的夢想,一直到現在,我都是有那個夢想。在玉峰山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候,可現在,那些時光就快成為我最美好的回憶了。
“既然以前沒想過現在就想,由不得你愿不愿意。別人想求都求不到,你還不領情?”
“那奴婢想問問太后,天下間漂亮的女子多得是,儲秀宮也不少,為什么偏偏是我呢?”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都到了這個份上,也管不著觸不觸怒她了。
她聽后,果然大怒,嚴聲厲氣地說:“因為哀家需要你們凌家,我大昶需要你們凌家。前幾年,你父親想辭官,但被哀家擋回去了,說西遼未平,便沒有批準。現在,西遼已被你大哥帶兵平息,但還有周邊其他小國,不能輕視,而且朝中動蕩不安,我們辰家不能少了你父親和你哥哥。”
難道自古以來,皇家就是這樣靠牽制來維護皇權的嗎?我的眼中充滿絕望,雙手無力地撐在地上,地毯上的花紋吸噬這我落下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