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半月下來,辰皓都在我宮中留宿,后宮中除了敏莉和秀云之外,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辰皓啊辰皓,你這是愛我,還是想讓我葬生與此啊?你自小生在宮中,應該明白樹大招風這個理呀?這些天就連敏莉和秀云都叫我小心行事,可我每次想到你要到其他嬪妃宮中去,就心如刀割。我該怎么辦?是明哲保身,還是陷入這個旋渦中?
但這些話我只能擱在心理,不敢向他言露,我害怕他離開我,與別的女子交歡,我害怕獨守空房的滋味。
中午時,辰皓來到這兒,我便命春梅做午膳,與他共用。
“還是這里的飯菜香,有家的味道。”他吃了一口便感嘆地說。
“臣妾這里的小廚房,哪比得上御膳房啊?若皇上喜歡就多吃點兒。”
我嘴上是這么說,但心里卻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做的?御膳房那菜有色無味,哪比得上我們春梅的手藝啊?聽到他后面的那句‘家的味道’,我的心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我懷念的是哪個家啊?是翰箐那個家,還是凌府?還是,都是?我早已分不清我到底是現代人還是古代人了,似乎我是這兩個時代的混合體了。
他看著我,不知為何忍俊不禁地咯咯發笑。見他如此,我很是莫名其妙,板著臉,怒氣問道:“你笑什么?”
“你說呀!”見他仍是不說,便嬌嗔錘他,他倒是更樂了。
他禁不住我的捶打,握著我的雙手:“我想起那日我第一次來你宮中,那次還是母后逼我來的。當我看到那個濃妝登場的你,那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那時我不想卷入這宮廷斗爭中,只想早早擺脫你,便有多難看,裝多難看,有多惡心,裝多惡心。”說完又燦燦地笑了笑,略帶羞澀與愧疚。感覺到他的目光對著我,我卻低著頭。想著我的愛情竟在無言中產生,他沒有對我說過愛我的話,我亦沒有說過‘今生只有你’這句話。抬起略有嬌羞的臉迎著他的目光,說:“皇上,你可不可以對我說那三個字?”
他雙手摟著我的腰,將頭埋進我脖子,嗅著我的體香,柔情說:“叫我皓。”
似乎是乞求,我回勾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如吐蘭謦:“皓,你可不可以對我說那句話啊?”
“什么話?”
“就是那句,三個字的。”他是故意的?
憑什么其他的戀人都會說那句‘我愛你’,可偏偏他卻沒有對我,真是氣不過。
“哪三個字啊?”
他還裝?我離開他的懷抱,用殺人的眼神看著他,臉上寫滿了‘怒’字。他來拉我的手,被我狠狠甩開,仍是怒目瞪他。
許是他見我真生氣,便柔聲說:“玉兒,我愛你。”
我聽到這話,臉上的怒氣頓消,換來的是我羞澀的臉,眼神也變得柔情起來,欣喜若狂的抱著他,幾乎是哭著說:“皓,我也愛你,生生世世,我只愛你。”他也動容的抱著我。這真像新婚燕爾的恩愛夫妻,可惜,我兩世的終身大事都沒穿過婚紗,別說婚紗了,就連喜服都沒穿過呢,真是悲哀。這就是改版的裸婚嗎?感覺戀愛中的女人是善變的,剛剛是烏云,這會兒便是陽光普照。
春意盎然,我帶著秋雨和夏雪到御花園中與敏莉和秀云以琴舞為樂,剛跨過直往御花園的大門,就看見磬貴妃的鸞攆,我欠身行禮。正當車攆走過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我沒有扭頭去看,只聽見她傲慢的聲音,譏諷地對我說:“喲,這不是萬千寵愛集齊一身的玉妃嗎?不在中保殿伴駕,卻在此作甚?”
這些天皇上幾乎每天都宣我去中保殿陪他批閱奏折,我也勸過他幾次,但無奈,他堅持。
“未經皇上傳召,怎敢冒昧打擾?”我故意示弱,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不愿意因為她而惹來禍事。
“皇上疼愛的玉妃也知道宮規啊?還算你識相,我們走。”
她臨走時還不忘再譏諷我一番,我也不想與她計較這么多,累了自己,又沒好處。
“娘娘。你怎么就任她欺負呢?奴婢真是替您氣不過。”夏雪在一旁替我打抱不平的嘟嚷,我也只能搖搖頭就走了,她也無奈,只好忍著氣跟在我后面。
“娘娘,您也不必放在心上,惠妃刁蠻跋扈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終有一天她會毀在自己手上的。”
還是秋雨貼心,剛才她一直冷眼旁觀著,沉穩得不符合她的年齡,我沒有下腳步,亦沒有回望她,若無其事的說:“秋雨,你別擔心,你我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難道你你還不明白我嗎?雖然我很愛皇上,但是也不能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啊。惠妃雖為難我,但我若不與她計較那么多,我也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她明白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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