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我只好無奈地?fù)u頭,“我哪有不管你呀?還沒到那個時候,到事情發(fā)展到那一步再說吧。要不你就賴皮說哥哥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只是在朝堂上不愿承認(rèn)擺了。到時候你再向皇上請一道圣旨,請他幫你賜婚,那不一切就搞定了?”跟著活潑直爽的她,我也被渲染地回到了從前的性格,只是在她面前才方便表現(xiàn)的性格。
聽了我的話,她立即抬起腦袋,還真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我還以為她剛才是假哭,卻不想,她是真哭了,為哥哥而哭。只是那雙大眼睛停止了繼續(xù)流淚,一雙美目不敢相信地盯著我,煞是俏皮可愛。
“真的?”她問,我點頭,“這樣也行?”她又問,我又點頭。可她還是很不放心地說,“可是他是你親哥哥耶,你這樣暗算他……。”后面的話,她似乎說不出口。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我哥哥,”“那是當(dāng)然,自從那次交戰(zhàn),我遠(yuǎn)遠(yuǎn)看見英俊神武的他,就對他傾心了。后來兩軍廝殺,我第一次和他交手,想不到他不光會領(lǐng)軍打仗,武功高強,而且還是個俊美俏郎君。”她一臉的崇拜和神往,還有那顯而易見的癡迷,她述說著她對哥哥的贊嘆,我心里也在不停地感嘆。哥哥本就生得俊美,貌若潘安。只是他從小讀書卻因為死去的嫂子才棄文從武,報名參軍的。她一提起哥哥就是滿臉的歡喜,那種表情,給我感覺很像花癡,溫情似水,含情脈脈的眼眸里,似乎已經(jīng)看見了他。“那次‘喬門之戰(zhàn)’,我軍雖然輸了,但是我并不懊惱或傷心。更多的,是開心,是幸運。幸運地遇上了他。從那以后,我就暗暗發(fā)誓,我哈薩瑪雅一定要嫁給大昶國凌風(fēng)為妻。那次父王要與大昶和親,我主動請纓,前來與大昶和親。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做凌風(fēng)的妻子。”
“打住,”我連忙止住她回憶就快變成幻想的思緒,“我?guī)湍悖强茨銓ξ腋缫黄V情,更是因為,我認(rèn)為你和我哥哥還是很有可能在一起的。”
“真的?”我還沒說完,她便打斷我的話,欣喜,憧憬,迷戀,諸多花癡的表情又出現(xiàn)在她臉上。“我就知道,風(fēng)還是對我有感覺的。我那么的努力……。”
我真的無語了,很想問,她還是那個英姿颯爽,驍勇善戰(zhàn)的哈赤國瑪雅公主嗎?這樣的她就花癡一個,那天真幼稚的臉上,哪看得出有半分武藝高強的影子。
下午,皓早早處理好政事,就趕到倚霞宮來。他第一個去的地方不是我的倚霞殿,而是敏莉的云霞殿。也是,那是懷著他兒子的女人,能不趕緊去看看嗎?
茶室里,我熟練地煮著茶。
忽地,門被拉開,一陣白光照進來,暈黃的室內(nèi)瞬間照得堂亮。隨后進來一個人,門又被合上,室內(nèi)又恢復(fù)帶著暖意的橘黃。
我眼也不抬就知道是誰,不冷不熱地開口,“終于想起我了?”只聽到我們各自的均勻的呼吸聲,聽不到他半點聲響,我詫異,抬眼,正好對上他笑盈盈看我的眼睛。那笑容,燦爛無比。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一下子有陷下去了。復(fù)又低頭弄茶。
半響,他才緩緩開口:“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我很惱火,猛然抬頭,卻被他搶白,“你答應(yīng)過的,不再說醋話。”
我無可爭辯,努了努嘴,復(fù)又低頭,端了一杯茶在他桌前。
“向我敬茶道歉?”他問。
敬茶?道歉?我沒錯,憑什么要給他道歉?從來沒想過要給他道歉。不愿喝就別喝。我用夾子夾起茶杯,將里面的茶水倒掉,把茶杯放到茶托里,連茶杯都不給他。我抬眼怒視他,他也正詫異而懵然地看著我,眼眸直視著他,似乎要把他鑲?cè)胛倚牡住?/p>
這次,他不是來哄我了,而是甩袖就走。直到晚上也沒來,聽秋雨說,他是去了云霞殿留宿。真懷疑他是否已變心了。
翌日,瑪雅公主上奏皇上,說愿意接受皇上之前的賜婚,原因是,既然郎無意,妾有情又何如?終究他是不愿意的,又何必多強求。她還說中原有句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皇上也沒再多加追問,便也準(zhǔn)許了。婚期在兩個月之后。那日她沒有再去糾纏哥哥,也從凌府里搬出去了。
第二日黃昏,哥哥來找我。
“瑪雅公主有沒有來過?”他急匆匆而來,我便知道他是為了她而來。
“前日她倒是來過,”他期待著眼神讓我繼續(xù)說下去,“當(dāng)時她哭得很傷心。”
“她哭了?”他詫異。
我點頭,“是的,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她說你的心是金子做的,用高溫也熔斷不了。”
他坐在我對面,微微低著頭,沉思。一會兒,他又站起,走出去,連茶都沒喝,來得那么匆忙,走得也那么匆忙。
我輕輕一笑,端起一杯茶慢慢飲盡。她在時,他不曾停留,甚至是不屑。現(xiàn)在她走了,他卻滿城地去尋她。呵,人啊,很多時候,連自己都不懂自己。
御花園里,我邊踩著鵝卵石,邊細(xì)數(shù)著皓有幾天沒理我。他是在因我吃醋而生氣,還是其他原因呢?還是因為敏莉的是作俑使者是我,而生我的氣?
“娘娘。”錦瑟一句提醒,給我使眼色,我順著她的眼神抬眼看向前方,只見那抹熟悉的丹青竹韻身影映入眼里。
我站著不動,他步步走來。他微微向我行一禮:“皇嫂。”
我含笑著點頭,向他回一禮,“好久沒見王爺進宮了,不知王爺?shù)侥睦镥羞b快活去了。”
“本王就這點愛好,不喜宮規(guī)禮儀約束,只好游山玩水去。”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人清楚了他的性情。
游山玩水?踏野尋風(fēng)?傲游江湖?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啊。如果我早些遇上他,或是先遇上他,也許我就不在這個皇宮內(nèi)了。也許就算我先遇上他,愛上他,還是會進來,因為有當(dāng)初的慕容丞相。也許,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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