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14日,天氣,晴。
第三節(jié):不要弟弟的姐姐是生人
(獨白:金燦)
風(fēng)的巴烏,在河谷低低梵唱,
我知,那是絕情,最后的笙歌。——摘自金燦的博客《決絕》傍晚六七點的樣子,一切都他媽是懶散。我懶散的地扒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飯,懶散地打開音響,懶散地伸了個懶腰倒到了床上。CD里放的是貝多芬的G大調(diào)進(jìn)行曲,小提琴慵懶的聲響帶著沉睡的氣息四散在空氣中,我?guī)缀醵寄芸吹窖笕四蔷砬煤芸鋸埖念^發(fā)蜷縮在天花板的四角瑟瑟顫動。
“Shit!(狗日的!)”我粗魯?shù)亓R了句臟話,我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累到還沒睡著就出現(xiàn)了這么古怪的幻覺,我懶散的翻了個身,“砰砰砰~”但是一串響亮地撞門聲,卻驚了我此刻所有的睡意。
我剛要下床開門,不巧門在這個時候被撞開了,我懷疑自己一定是又出現(xiàn)幻覺了,因為門明明鎖了,可它現(xiàn)在居然被撞開了。
“Shit!(狗日的!)”鐵頭大聲地爆了粗口,拳頭仍落在門栓上忘了拿開,我大大地松了口氣,因為我已經(jīng)能確定自己沒有幻覺,最起碼目前不是,我太了解這小子,他就是個牛逼,就好比現(xiàn)在,他牛逼地用拳頭把門撞開,門牛逼地沒有倒,他的拳頭也牛逼地沒有出血,而他的臉,卻牛逼地淤青。
“啊呀呀~”貌似是武松打虎前的一聲壯膽的怒吼,他猛地一跺腳,雙腿像樹跟一樣連到了地磚里,“砰砰”水泥地嘭地一下子凹下去一個深坑。好在是一樓,樓下的樓下沒有樓,不然發(fā)生什么天花板塌陷的危險,宿管的大叔搞不好得拉警報。
“金燦!好小子!”他向我高高地豎起大拇指,又狠狠地向下一扳:“你他媽這個!”
“Shit!(狗日的!)”我抓起枕頭猛地蓋在了他的臉上:“你他媽鬧個毛啊!”
他抱起枕頭愣了半響,隨即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鬧個毛,你說我鬧個毛啊,嗚嗚嗚~啊~,”他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嗚嗚地揉著眼睛哭了起來,聲淚俱下。
“喂,你他媽還有沒有種啦?”我一個越俎跳下了床:“男兒有淚不輕彈,知不知道,有什么委屈就說出來,我給你報仇去!”
他收斂了哭腔,吸著個鼻子哭訴:“我的委屈就是你給的,你能把自己揍一頓?”
“嘿~,你小子,”我照準(zhǔn)他胸口猛地打一拳,“說話可得憑良心啊,我給你什么委屈受了?”
“還好意思說,”他把枕頭扔向我:“你他媽說好給我墊那兩千塊錢的,我那邊兒事兒還沒完呢,你倒好,就給溜得沒影了。”
我又還氣又好笑:“你那意思是你沒嫖成?”
他低著個頭不說話,仿佛是默認(rèn)啦。
“喲,那你這一臉的傷是誰給打的?”我伸手輕輕地碰了碰他臉上的淤青,他卻夸張地捂著臉跳起來:“哎喲奶奶的你輕點兒,痛!”
“還能是誰給打的,‘泡吧’里頭的酒保唄!”他眼睛愣愣地望著被他踩爛的地板,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傷心的事兒:“他們說,我耽擱了人家小姐做生意,得賠青春損失費,我被搶了一千塊不說,還白白地挨了一頓打,你說我虧不虧啊我!”
“你這叫活該!”我沖他肩膀用力地推了一下:“不怨自己你還想怨誰啊,啊~?你還能怨誰啊你!”
“我不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啊,哥們兒,祝福我吧,”他說:“我也算因禍得福嘍!”
“祝福你?”我一臉的不相信:“祝福你什么?祝福你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后被酒保揍成了現(xiàn)在這副慘兮兮的衰樣兒?”
“你不知道,”剛才還臭著一張臉的他,這會兒立馬笑逐顏開:“剛剛?cè)ナ程么蝻埖臅r候,我碰到了上次跟你說話的那兇巴巴的女的,我攔住她,想向她討個說法兒,誰知到她聽也不聽,甩給我一巴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我當(dāng)時就覺得,她太特別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對我這么兇過,她絕對是我一直想要找的那個真命天女!”
“你是說寧童顏?”我瞠目結(jié)舌:“你喜歡上了,喜歡上了那潑婦?!”
“對對對,就是她,原來她叫寧童顏啊,連名字都這么風(fēng)情啊,童顏,呵呵,童顏···”他傻呵呵地笑了,不過沒一會兒又打了個激靈問了句:“咦?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你們認(rèn)識?”
轟隆隆,腦海里開始嘈雜——
“金燦,記住,別到處跟人說我是你姐姐,因為我受不起。”
我耳畔又想起了童顏那番決絕的話,哼哼,不說就不說,你以為小爺我稀罕啊?!“不,不認(rèn)識。”我走到窗臺,點燃了一根煙:“道聽途說而已。”
裊裊的煙霧緩緩升起,借著煙頭明暗不定的微火我閃爍其詞著,窗子里那個淡漠的自己,正用打量的目光,審視著我的心虛。致:我親愛的笨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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