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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聽說飛鳥來過了

第二十五節一封信,回憶飛不起來的時光

2010年1月14日,天氣,晴。

第四節:荒山夜鳥

(獨白:金燦)

末日近了,我忍痛拿起了剪子,把窗花剪成了黃昏的小影,向著微光踟躕,

只用一頓無聲的沉默,憑吊那寂寞春光里的歲歲年年?!越馉N的博客《停滯的踟躕》九月一號的那天,學校組織去高炮旅軍訓。我真心覺得東西沒必要帶太多,換洗的衣物,不算什么,臉盆腳盆的也不算什么,要緊的是別忘了把自己帶上就行了。宿舍的陽臺上嵌著一塊大大的鏡子,臨行的時候,我最后一次站到它跟前收拾自己,其實我不是一個窮講究的人,只要一點兒定型水和幾滴古龍就OK。

“帥!”我抹了抹立體感十足的派克頭,贊賞著對自己說。

“金燦,別自戀了,差不多該走了?!辫F頭從水池里把臉拔了出來,催促我:“趕緊的,車快開了。”

“激動個毛啊你!”我扭頭看向他:“又不趕著投胎,耽擱不了的?!?/p>

“我的哥誒,瞅瞅,”鐵頭嘩地一下拉開了窗簾,“天兒都陰啦,照你這么磨蹭下去,咱非得濕著走不可?!?/p>

我厭惡地瞪他一眼,死活不信:“不可能,再說了,要真有那么個萬一,學校還真能讓咱濕著走?!真逗!”

可事實是,出門的時候,真的下雨了,望著頭頂飛飛揚揚的小雨,我莫名地失望了。哦,好吧好吧,連天都嫉妒我的英俊,這叫我還能說什么呢?我乖乖地撐起了雨傘,死死地蓋住我的小失落,不讓天看到,也不讓自己看到。

“我說什么來著,只要不下刀,這軍訓啊,就得繼續,”鐵頭扯出了帽子蓋住頭,冷得直哆嗦:“咱啊,還是認命得了!”

從學校到高炮旅要兩小時的車程,我抱著自己干癟癟的旅行包,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嘿~,新鮮啊?!辫F頭一把扯起我擱在腿上的包:“這么大個空包,你是擔心晚上睡覺會落枕,拿這個當睡袋吧?”

“去去去!”我呵斥他:“你他媽懂個屁!”

我猛地扯回了我的包,順手甩上了車頂的儲物格。忽然間覺得心里頭就跟這包似的空的慌,總覺得好像是少了點兒什么,可具體是點兒什么,我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車開得不慢,但卻很穩,一路上少有顛簸,倒是窗外的樹,在風的疾馳下嘩嘩地響個不停,有時候,連我都分不清這駛在路上的,到底是樹,還是車。

還記得是大清早出的門,但到了高炮旅的時候,已是中午。我曾經無數次地設想這傳說中的魔鬼訓練營是有多糟糕,可等真正見識的時候,我才發現它不是糟糕,而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路是抖的,灰塵是用飛的,這擺明是一座坑人的荒山,當然,我是說,如果山上的人可以忽略不計的話。

“NND!搞什么,要不要這么坑爹啊?”我斜跨著個包跳下了車,包挺輕巧,可我的心,卻裝滿了石頭,重重地砸死了我那點兒幾乎只有豆末兒大的憧憬。

“知足吧,能賞你頓飽飯,那就是鼎好的事兒了!”鐵頭望著滿山的黃沙,灰頭土臉地說。

活見鬼!也真是借他‘吉言’了,那天晚上,還真沒吃上飽飯。還記得我是很餓地坐上了飯桌,狼吞虎咽地夾了兩片肥肉塞到嘴里,然后——

“基~,擺碗!”飯還哽在喉嚨里沒咽下去,教官就鳴哨收碗了,結果是我很餓地下了飯桌,狼狽地被支配到要替別人洗飯碗的地步。

“金燦,起來了?!蔽規缀跏丘I的暈死到了床上,可睡到半夜的時候,鐵頭那毛小子應是不知趣地把我給吵醒。我不爽,真他媽他不爽了!一個人什么都能缺,就是不能缺德,尤其是像鐵頭這種頻繁叨擾別人的缺德,對他客氣,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你他媽還能不能消停!”我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用手掐住他的咽喉憤憤道:“不知道老子現在又累又餓很困很需要休息???!”

“咳咳,”他抓起我嵌在他脖子上的手:“少激動,少少少,少激動···”

“不是我要攪擾你,是我這一時間段的夜守完了,教官讓我叫你去換班,”他說:“上次在‘泡吧’門口碰到的那女的也在?!?/p>

“寧童顏?”我緊張地探詢。

“不是,另外一個,就是發髻亂的跟雞毛似的那個,”他打了個哈欠,一副很困的樣子:“你要不想去就別去,我只是負責通知你,別的我就·····”

“我出去一下!”我一下子醒了:“替我留門?!?/p>

“喂!你不睡啦?不是說很困嗎?喂!”顧不得鐵頭納悶兒的抱怨,我毅然地出了門,只有我知道,我是真的睡醒了,而且這一醒,就再也睡不著。致:我親愛的笨鳥

2010年2月14日,天氣,晴。

第五節:我與笨鳥的獨處

(獨白:金燦)

一塵不變的天,你拿去;

茍延殘喘的命,你拿去;

我只要光,只要這一米殘破,哪怕只是須臾。

——摘自金燦的博客《你要什么交換》很深很深的夜,蟈蟈睡了,夜貓子睡了,天上只掛著幾顆稀疏的星,困頓地眨著眼。孟高霏抱著件厚厚的大衣,坐在山腳的長板凳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四周的夜色又濃又黑,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一盞路燈,昏暗地罩在了她像雞毛般張牙舞爪地頭發上,安靜地蟄伏。崗位不大,旁邊還有個教官守在那兒,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便徑直走了過來。“換崗!”他說:“到三點的時候,把于強強叫出來頂你。”他把一件軍綠色的舊大衣一把扔給我,便一路小跑著朝舍區奔去了。

我貓著步子走近孟高霏,“換崗!”我學著教官的粗嗓子嘶啞地喊,“打嘛子瞌睡喲!”

她嚇得不輕,慌亂間竟是連帶著椅子一同倒在了地上,“沒有沒有,我沒打瞌睡的,沒打瞌睡的,教官,我真的沒有打瞌睡的!”她拼命地搖著頭,眼睛怯生生地盯在地上,就像一個做錯事兒的孩子般,乖乖立在了墻角。

“哈哈哈哈哈~,鳥人就是鳥人,”我毫不掩飾地縱聲狂笑:“真好騙!”

她慌張地抬頭,一臉錯愕地望向我:“是你?怎么又是你?!”

“可不就是我嘍?!蔽野训乖诘厣系拈L板凳扶了起來,訕笑道。

她四下張望,緊張地問:“教教···教官呢?”

“可不還是我嘍?!蔽液軐嵳\地攤攤手,她卻忿忿難耐地鬼叫:“可惡!你騙我!你竟然又騙我!”

“怎么說是騙呢,是連哄帶騙才對。”我輕輕地捏了捏她漲的發紅地臉蛋兒,“怎么,需要我哄哄你嗎?笨~鳥~?”

“你少惡心!”她忿忿地彈開:“變態!不要臉!”

“早就沒臉了,”我把舊大衣往凳子上一扔,一屁股坐了下去,“于我,不存在要或不要的問題。”

“你····”她滿臉的怒氣,可是最后只氣鼓鼓地憋出這么一個字兒,便再沒了下文,我很滿意她的理屈詞窮,隨即招呼道:“怎么,你打算就這么站一宿,不想坐過來聊聊嗎?”我拍拍我身旁的長凳:“放心,我很規矩的,過來聊聊,可好?”“誰···誰稀罕你的規矩!”她依舊站在微涼的夜里瑟瑟發抖,凍成絳紫色的嘴唇也微微打顫:“你,你想聊,就自己跟自己聊吧,啊啊啊~阿嚏!”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看來冷得不輕。我起身走近她,微微發笑:“哦?原來你喜歡隨便啊,那你希望,我是怎么個隨便地好呢?”“喂喂喂,你你,你可別亂來??!”她抱著件大衣哆嗦著,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我輕輕的摸了摸她腦后的雞毛:“我沒打算亂來啊,我招呼你過去本來只想規矩地聊個天兒就好,是你自己說不稀罕我的規矩,那我只好過來,和你就近聊嘍?!?/p>

我在她耳邊曖昧地吹了一口氣,她嚇得打了個冷戰,幾乎是小跑著坐回到長凳上。我瞇起眼睛,得意地笑:“這不就對了,早這么乖乖聽話,我就不逗你了?!?/p>

我抱起凳子上的舊大衣披在了她身上,笑盈盈地看著她,我也不說話,就故意這么笑盈盈地看著她,沒一會兒,我就看到了我希望看到的反應,她的臉開始紅撲撲地冒汗,小手很拘謹地放在了腿上,最后很別扭地扭著個頭,看也不看我就開口了:“你看我干嗎?”

我用手輕輕掰過她的頭:“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她眼神渙散地望向我身后的盡頭,仿佛是刻意避開我故作曖昧地目光:“我是說你干嘛這么怪怪地這么看著我?!?/p>

“怪怪地?怎么個怪法呢?”我慢慢湊近她的眼睛,在她眼里我看到了我自己惡作劇的笑意:“是這樣嗎?”

她猛地推開我:“走開了啦,你有病??!”

“孟高霏,你不知道跟別人講話的時候不看著別人的眼睛是很不禮貌的嗎?”我竊笑著說:“你不敢看我,這會讓我覺得你是喜歡我,所以才有意表現出這般矯情的羞澀哦。”

“鬼才要喜歡你!”她總算是怒鼓鼓地抬起了大眼睛直視我,雖然這一道凜冽的目光有點兒冷:“你不是要聊天嗎,我現在就坐在這兒,你要說就說,不說那就拉倒好了!”

“聊啊,”我杵著腮幫子望向氣鼓鼓的她:“可我想聽你說。”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彼淠樀?。

“也是啊,”我了然于心地附和,“鳥語總共就那么幾句,你又那么笨,要你說很多話的話,那未免太為難你了?!?/p>

“你·····”她氣得臉紅脖子粗,最后卻也只是忿忿地憋出了這么一個沒勁兒的字兒。

“那聊些什么呢?”我冥思道“”不如就從自我介紹開始吧,我叫金燦,金燦燦的金,金燦燦的燦,我呢···“

”孟高霏,換崗啦!“哦,該死!還沒等我說完,一個胖胖的女生穿著單薄的迷彩服從山麓跑了下來:”該換崗啦!咦,帥哥,你是誰?。俊芭峙[起小眼睛,竟然用比鐵頭還猥瑣地目光色迷迷地望著我:”我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p>

”他呀,叫金燦燦,你們慢慢兒認識吧,啊~?!懊细喏盐遗谒砩系呐f大衣披在了胖女生的肩上,說著就邁開步子,跑回了女生軍舍。

天!這只可惡的笨鳥!她竟然向別人介紹我說我叫金燦燦?!還有,那衣服是我給她的,她怎么可以那么隨隨便便地就給了一個生人呢?!豈有此理,真是太豈有此理了!

”燦燦哥~?!拔疫€在氣頭上,胖女生這一聲燦燦哥喊得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機械地扭頭:”呵呵,你····叫我?“

”嗯~,“她表示羞澀地點點頭:”我想跟你說,我叫花閔香?!?/p>

我掃了她一眼,她扭扭捏捏地低下頭,臉上的嬰兒肥變成了游泳圈兒一整個圈到了她的脖子上!哦,奶奶的,誰給我弄個盆兒來,我要吐了!花閔香?!是花癡還差不多!

”呵呵,閔香是吧,“我指了指孟高霏披在她肩上的舊大衣:”這衣服···,我的?!?/p>

”噢,“她激動地把它扯下來遞到我面前:”給。“

我毫不客氣的接過大衣披在我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她身上單薄的迷彩服,”呼呼~“風刮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發出很大聲的回響,”那個,“我表示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風大,別著涼。“然后就大踏步地上山麓走了上去。

”燦燦哥,你是在關心我嗎,“身后傳來了胖花癡花癡的聲響:”我的天,我好感動喏!“

我轉身,看到她吸著鼻水卻無比幸福地呆立在風中,在我拿走了大衣又將她一個人拋棄于此獨自守夜的情況下,她的臉上,竟然還掛著無比燦爛的微笑,見我回頭看她,她就笑得更燦爛啦,鼻子眼睛都夸張地擠到了一起,拼了命地像我揮手,樣子僵硬地就跟個吊線木偶一樣,傻得可以。

”哎,女人,“我自對自地絮語:”要不要這么難懂???“

我看看大衣,又摸了摸自己酷到斃的派克頭:”男人,要不要這么失敗啊。“

山間的土路走得有些孤獨,有些寂寞。舊大衣被我暖暖地罩在了身上,上頭有孟高霏的溫度,風有些大,我不由得稍稍裹緊了些?!碧?!“像一記巴掌掃過地,一顆紐扣被風狠狠地掃到了地上,仿佛有一個尖銳地女聲嗔怪道:”金燦,不要臉!“

致:我親愛的笨鳥

·········

雨打芭蕉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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