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發(fā)兵,攻打西夏!”
“皇上深思啊!皇上,我國正在與西夏談判,這個時候出兵不利于兩國和平啊!”
“兩國和平!西夏的軍隊都已經(jīng)闖入我大宋都城,還談什么和平!我大宋的子民就這樣任人宰割嗎?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為國為民,怎么關(guān)鍵時候卻這般畏尾畏首!
發(fā)兵!這次必須發(fā)兵,朕要親自帶軍攻打西夏。”
七夕前夜遭到西夏敵兵的刺殺后,趙煦就做了攻打西夏的決定。趙煦親自率兵西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了西夏腹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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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簡易的船艙里,小一睜開了眼睛。知道自己還活著,她緩步走出休息的房間,入眼而來的竟是白茫茫的一片的水域。
小一在船沿坐下,眺望遠(yuǎn)方。前方漫漫水面上立著一個人,白衣錦袍,不染纖塵。風(fēng)吹皺著他腳下的水,也吹飄著他的衣擺。小一想她剛剛應(yīng)該是錯了,她是死了的吧,不然怎么會見到仙人。
“醒了。”水面上的白衣男子紋絲不動,但是他的話卻傳到了小一耳中。
小一頓了頓,回答道,“是醒了。”按耐不住心中的想法,小一怯怯地問了過去,“你……是神仙嗎?”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讓小一覺得溫和而愜意,“我可以繼續(xù)呆在你的地方嗎?”
“隨意。”
小一聽著男子的回答,心下一松,“謝謝,我叫從一。”
“從一,是從一而終的從一嗎?嗯,好名字……也不好……”
小一沒去回味男子對她名字的評論,她又問了對方,“你呢?”
男子聽聞,緩緩回過頭來,竟嚇的小一后倒了一步。豐神俊朗,唇紅齒白,小一從沒見過長的這么好看的人。連趙煦都沒這個人好看。
“諸葛申攸。”
諸葛申攸,小一想她真的遇上了一個神一樣的人。
小一坐在漁船上任自漂流。諸葛申攸給了她一只魚竿,他自己則依舊是立在水面上。
“可以講講你的故事嗎?”小一先找了話題,諸葛申攸沒什么反應(yīng)。“我總感覺你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你的故事似乎有一萬年那么長久。”
諸葛申攸只是站在水面上,不動彈。小一就坐在船頭垂釣。直鉤無餌,諸葛申攸給她的魚竿竟是這樣的。不為釣魚而釣魚,倒也舒心。小一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她是不暈船的。
這般垂釣,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你想聽三顧淵的故事嗎?”過了許久,諸葛申攸才開口答了小一先前的問題。
“三顧淵?”
“就是你墜落的那個懸崖,連著這片水域。”
“三顧淵傳說,女子三顧不回頭,男子三顧無姻緣……”小一靜靜地聽諸葛申攸講起了三顧淵的故事。
“西方的天竺神有一個小兒子,曾下凡到人間游玩,恰巧落在了這三顧淵。當(dāng)時一群女子在水邊浣紗,其中有個女子連連回頭看了他三次。但天竺神之子甚是驕傲,沒理會那女子就走了。
不料在返回天庭途中遇到了勁敵,天竺神之子受傷返回。恰巧又被之前看他的女子所救。女子一番悉心照料,天竺神之子的傷很快就好了,一康復(fù)他就離去了。
到了天庭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天牌落在了女子家,就又去了一次三顧淵。這次,那個女子拉住他說,‘我喜歡上了你,你可愿娶我。’
天竺神之子聽后大笑道,‘我是偉大的神之子,你這渺小的人,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女子聽后,沒有再說什么。她將自己偷偷藏起來的天牌交還給天竺神之子,天竺神之子接過就離去了。回到天路上,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天牌上多綴了顆紅豆。天竺神之子覺得很不般配,就將紅豆從天牌上取下,丟到了路旁。
經(jīng)年輾轉(zhuǎn),一次無意間,天竺神之子發(fā)現(xiàn)了天路旁已長成的紅豆樹。他走近看了看,上面結(jié)滿了紅豆,粒粒皆為相思精血所化。天竺神之子見后恍然大悟,知道了這正是當(dāng)年那女子贈他的紅豆生發(fā)的。
自那日后,天竺神之子滿腦中現(xiàn)出的都是女子的音容笑貌。后來,天竺神之子忍不住,就下了天庭去尋那凡間女子。只是天上都過了那么多年,世間更是滄海桑田。不用說那女子,就連曾經(jīng)的浣沙溪都變成了峭壁深潭。因而,三顧淵有了這么個名字,記述了,女子男子曾經(jīng)的相遇。
日日相思而不得,天竺神之子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愛上了那凡間女子,而女子卻不在了。
天竺神之子自那之后就留在三顧淵里不再出來,天庭的父親問他為何不歸,他就說:‘我喜歡上了凡間的一個人,因而要留下來陪她。她變成了什么,我都會陪著她,是山就跟她一起延綿,是水就跟她一起蒸騰……’”
“愛就是這樣的嗎?”諸葛申攸講完了三顧淵的故事,小一望著眼前的山水,癡癡地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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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水域真的存在于世間嗎?小一有時也疑惑。除了諸葛申攸,她就再也沒見過其他的人。或許她已經(jīng)死了,只是沒人告訴她。
總之,她就在這兒待下了。
水上漂泊的日子,給小一找了修補(bǔ)心靈的地方。飄渺的人與飄渺的水一樣神奇。諸葛申攸就像是個長輩,每每給小一說話,似乎都能對癥下藥,正治她的心疾。
“在這里飄下去,似乎也不錯。”小一看了眼站在遠(yuǎn)方水面上的諸葛申攸,他應(yīng)該這樣生活了許久吧。也許是十年,二十年,也許已有百年了。
小一聽到熟悉的鳥叫聲,抬頭看去,竟真的是自己的小一鳥。她高興地站起,等著鳥兒飛來。
小一鳥眼看就要落在她肩頭時,又調(diào)回了頭,轉(zhuǎn)而飛向了水對面的峭壁。小一的目光隨著它,落到峭壁頂?shù)囊粋€身影上。
小一忙向諸葛申攸喊去,“諸葛先生,峭壁上有人似乎在找我。我可以停靠過去嗎?”諸葛申攸沒有說話,小一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小一朝著峭壁劃去,峭壁上的人似乎是隱四。
小一劃近了些,仰頭問,“隱四,是你嗎?”那人側(cè)站著,點了點頭。
“原來你沒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小一將隱四垂好的藤條系在身上,讓隱四將自己拉了上去。
小一起身見隱四背對著她,就拍了下隱四的肩膀。隱四緩緩地轉(zhuǎn)回了身。
“隱四!”小一伸手摸向隱四臉上的銀白面具,“你的臉……”
“沒事……”
“你的聲音……”小一聽著隱四發(fā)出的沙啞聲音,不禁顫抖起來。“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戴上這個面具,怎么聲音也啞了……是那場火嗎?”
小一伸手摸向隱四的臉,觸碰到冰硬的面具時,顫了顫手,輕輕地揭起。隱四止住了她的手,“小一,別,會嚇到你的。”
小一兩行淚水沒控制地流了出來。
“只是面上受了些傷,還好留了條命讓我找到了你。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是我沒有按主子的要求將你保護(hù)好。”隱四說著又沖停在肩膀的小一鳥笑了笑,“也多虧了小一鳥,是它機(jī)靈,帶著我找到了你。”
小一鳥飛到了小一的肩膀,小一輕輕地愛撫著她的羽毛。
“小一,主子快急瘋了,我?guī)慊厝ヒ娝伞!?/p>
小一隱沒了笑容,“不,我不想見他,也不想回那個囚籠。隱四,你會幫我的對嗎?你不要告訴他好嗎?不要告訴他你找到了我。”
隱四看著小一神情嚴(yán)肅,極輕極輕地點了下頭,“我只能暫時替你保密,等你想開了,再……”
“不,隱四,你要一直保密,你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要告訴他!”看著身前的小一,隱四無奈搖了搖頭,“好,我答應(yīng)你,除非你同意,我絕不把你的消息告訴主子。”
小一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