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平地驚雷(二)
祁熙到了容王府門前,京兆尹趙勝朝祁熙行了禮道:“王爺,有人向下關告發容王府私藏欽犯。”
“告發?私藏?欽犯?趙大人是否解釋一番。”祁熙雙手被在身后。
趙勝滿頭都是汗,在京城當過幾年官的都知道,祁熙是最難惹的,看上去是尊笑面菩薩,動起手來毫不留情,光看那個送到大牢中全身世上的宮女就知道了。誰讓他倒霉攤上這攤子事,趙勝正擔心惹了祁熙不知道會被怎樣整治時,忽然聽見一個人說,“我來給三皇弟解釋吧。”
趙勝明知祁轍出現會讓情況更加復雜,卻還是像見到救命恩人一般,恭恭敬敬地給祁轍行了禮退到一邊,偷偷擦去臉上的汗,心底十分感嘆肅王出現的太及時了,不然面對容王這尊笑面佛壓力太大了。
“哦 ̄皇兄作何解釋?”祁熙一動不動,居高臨下望著祁轍。
祁轍打馬而來,此刻并未下馬,而是在馬上與祁熙說:“父皇命我全力都管此事。”
“父皇英明,皇兄定會秉公辦事。”祁熙不動聲色。
“那也要三皇弟配合。”祁轍雙目狹長,盯著別人看時成了一條縫。
“皇兄以為祁熙會阻撓辦公?”祁熙似笑非笑。
“方才有人上報容王府私藏朝廷欽犯。”祁轍不接祁熙的話。
“不知是誰?”祁熙問。
“押上來。”祁轍一揮馬鞭,兩個士卒壓著一個身形高大,滿面風霜的人到容王府大門前,“這是何人,相信三皇弟很清楚!”
“這是我府上的車夫。不知二皇兄扣著他有何用意。”祁熙毫不在意。
“皇弟不是問是誰告發容王府?”祁轍反問祁熙。
祁熙的目光落在車夫身上,“皇兄的意思是容王府的車夫告發容王府?”
“皇弟這么理解也沒有什么錯。”祁轍答道。
“哦。就是你告發容王府私藏欽犯?”祁熙朝著車夫說。
“回王爺,小的不敢。”車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本王在此,你可以知無不言,不必擔心有什么意外。”祁轍意味深長地望了祁熙一眼。
祁熙微笑,“當然是要知無不言,若是有一句假話,肅王也不會坐視不理。”
“小的……小的……”車夫哆嗦成一團。
“有什么話就趕緊說!”祁轍已經有些不耐煩。
“小的昨日送王妃和安平公主回王府,快到王府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沖出來沖撞了馬車,被馬踢暈了。”車夫結結巴巴說完。
“繼續。”祁轍面色已經不好。
“后來,小的回王妃和公主說,那人受傷不輕。王妃和公主慈悲就命人給那人治傷,還安頓在王府。”車夫手上的傷口又裂開,地上滴了幾滴血。
“是容王妃吩咐救得人?”祁轍身子略微前傾。
“是……”車夫說。
“王妃可曾見過那人?”祁熙突然說。
“沒有,王妃一直在馬車里,是聽小人說那人受傷很重才吩咐救人的。”車夫回答。
“那你知道那人是誰?”祁熙又問。
“小的不知。”車夫答。
“那你為何要向肅王告發容王府私藏欽犯!”祁熙的聲音驟冷!
“小人沒有……小人早上出去的時候被人抓了去,然后有人叫我說容王府窩藏欽犯,然后小人就被帶了回來。”車夫十分害怕,提到被抓時,身體不停發抖,看他臉上的傷肯定是被用刑了。
“皇兄就是憑這個人說我容王府私藏侵犯!”祁熙望向祁轍。
祁轍的目光從車夫身上一掠,果然下賤之人都是不可信!冷哼一聲,“容王真是好手段,幾句話就讓證人翻了證詞。”
“不知皇兄口中容王府私藏的欽犯是誰?”祁熙又問。
“自然是陸侍郎之子!”祁轍話一出口就覺得哪里不對。
“來人,將昨日王妃救治之人帶上來。”祁熙吩咐。不多時一個滿身是傷的人被帶了上來,“皇兄,這是陸侍郎之子?”
祁轍冷眼一看,那人雖然也是眉清目秀,但是眼角到嘴角有一道極長的傷疤,像祁轍這樣上過戰場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多年的傷口,不是一時劃傷那個就成的。祁轍冷笑道:“容王以為隨意交出個人就可以了嗎?”
“人證均在此,肅王還要怎樣?”祁熙亦是冷言相向。
“誰知容王府內是不是還窩藏他人?”祁轍誓不罷休。
“這么說來,皇兄今日是非要搜搜我這容王府了?”祁熙面帶微笑。
“事權從急,三皇弟還要多多包涵。”祁轍眸子里陰鷙得很。
“皇兄若是搜不出該當如何?”祁熙問。
“若是搜不出,我到容王府上負荊請罪。”祁轍認為那車夫只不過是被祁熙威脅了臨時改了口供,而他那還有車夫畫了押的狀紙,等找出人隨意將那車夫處置了就行,最重要的是那人送了信來說陸公子就在容王府上,早上容王回來時才得知,剛要把人送走,他就急忙帶著人趕過來 了,相信此刻人還在容王府內。
“皇兄當真!”祁熙嘴角的微笑深了些。
“三皇弟不要在此耽誤時間了,皇兄辦好差事還要向父皇復命。”祁轍一揮手,他身后的官兵就要上前,卻見一騎飛馳而來,行到祁轍馬前才停下。
“四皇弟,你怎么來了?”祁轍有些吃驚,祁宴年紀最小,向來不管這些事情,他突然出現在這里,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肅王聽旨。”祁宴挺直了身子,未答祁轍的問話。
“四皇弟,你這是?”祁轍滿是驚愕。
“肅王聽旨!”祁宴又說了一遍。祁轍無奈只得跪下,“奉圣上口諭,肅王祁轍私藏欽犯,即刻押往宮中面圣!”祁宴說完,扶起祁轍,“皇兄,這是父皇的口諭,我也沒法子。”
祁轍陰鷙的目光從祁熙臉上掠過,一定是他威脅了那人給他送了假消息,才讓他鉆了這個圈。祁熙微笑著說:“祁熙不敢讓皇兄負荊請罪。”
“你……好!”祁轍說了一句便不再說,鹿死誰手還不知道,你有本事將人送到我府上又怎樣?還沒走到最后。
“皇兄請!”祁宴無不恭敬,在祁轍上馬之后,給了祁熙一個放心的眼神。祁熙微微頷首。祁宴和祁轍騎馬走在前頭,不一會兒,一大隊官兵就去的無影無蹤。
趙勝戰戰兢兢走到祁熙面前,剛張嘴,“王爺。”就被祁熙打斷,“這是你職責所在,不過以后,要想著為這京城的百姓除暴安良。”
“是,王爺教訓的是。”祁熙離開半天,趙勝才敢直起身,這個京兆尹真不是好當的,到了年終的時候要想辦法謀個外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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