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
冷夕顏微微挑了挑眉,他何時這般不守禮節(jié),竟然私自闖進(jìn)了墨皇宮殿?
清羽無視冷夕顏臉上的表情,視線越過她,看向宣戈,眸光中夾雜了太多的情緒,有怨,有怒,有恨,有嗔,有絕望,有死心,有糾結(jié),有釋然,更多的還是那一絲絲羨慕,宣戈何德何能,居然可以俘獲夕兒的心?
只是須臾,清羽就收回了所有的情緒,眸光一片澄明,薄唇微啟,好聽的聲音傳了出來,“遼風(fēng)已經(jīng)集結(jié)十萬大軍駐扎在了月城,另有十萬大軍向三國邊境的銀城行進(jìn),再有半月便可抵達(dá),你要如何安全的將夕兒送至宣北國?”
宣戈好看的眉心微皺,如玉的臉上染了一層霜氣,聲音較往日少了一絲溫潤,多了一絲冰涼,“這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宣皇子似乎很有自信。”清羽似乎沒有察覺到宣戈的不悅,依舊開口。
“本皇子對保護自己的女人還是有點自信的。”宣戈的眉尖挑了挑,轉(zhuǎn)臉看了一眼冷夕顏,冷夕顏正抱著胳膊,玩味的看著他們兩個,被宣戈冷不丁的看了一眼,她的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看了回去,對著宣戈咧了咧嘴,笑了笑。
宣戈轉(zhuǎn)過視線,看向清羽,清淺的慍怒在周身圍繞,“清羽公子似乎很清閑。”
清羽拂了拂衣袖,右手背至身后,唇角扯過一絲笑,“我從遇見月兒的那一刻起,便以她的喜好為喜好,以她的喜怒哀樂為喜怒哀樂,以她的生死為我的生死,以她的事情為我的事情,她最近搞出這么多事情來,我如何清閑的了?”
說完還不忘滿含柔情的看了一眼冷夕顏,冷夕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好你個清羽,居然這么報復(fù)她,待會兒她還不定怎么被宣戈拆骨吃肉呢,這簡直就是惡毒的報復(fù)!
果然,宣戈的臉一下子黑了,“本皇子倒不知,夕月公主還有如此知己。”
宣戈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聽得冷夕顏心亂如麻,“你們且商量,我去看看老祖宗。”話音一落便閃得沒影沒蹤。
“那個,朕跟皇后也累了,就不陪你們了,你們自便就好。”墨皇輕笑一聲,跟皇后映惜相偕離去,宮殿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
冷夕顏動動腳趾頭也知道,今天再不能見宣戈了,負(fù)責(zé)她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該死的清羽,不就是將他囚禁為自己辦事嗎,他至于這么折損她嗎?
手里的帕子已經(jīng)被她攥的全是皺紋了,冷夕顏也恍若未覺。
“丫頭,你深更半夜的來找哀家,就是為了讓哀家看你拿帕子出氣的?”太皇太后輕笑道。
冷夕顏渙散的神智猛的收回,將帕子扔到了地上,“才不是呢,老祖宗這么多天都沒見我,難道就不想夕兒嗎?”
“哀家想有何用,難道你就不用嫁到宣北國了嗎?”太皇太后冷哼一聲。
“老祖宗,您都知道了?”冷夕顏一下子被點破了心事,面上有些不自然,“夕兒可能很快就離開如墨國了,今晚上就在這陪著老祖宗可好?”
“不好!”太皇太后干脆的拒絕,剛才宮殿的事情早就傳了過來,她豈會不知冷夕顏這樣是為了躲避宣戈。
“老祖宗,你不會見死不救吧?”冷夕顏擺出了可憐攻勢,小臉揉成了一團。
“怎么不會?”太皇太后是鐵了心想要將冷夕顏趕出去,她很期待她家的小魔女如何被宣戈欺負(fù)了去還不能反抗,似乎很是好玩。
“老祖宗……”冷夕顏拉著太皇太后的衣袖,開始撒嬌。
不過,撒嬌也不管用,太皇太后索性閉了眼睛。
“老……”冷夕顏見太黃太后閉上了眼睛,以為她是累了,不能太打擾,只能灰溜溜的出來,卻迎面碰上了宣戈。
四目相對,一個想抓,一個想逃。
“冷夕顏,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跟我解釋一下嗎?”宣戈一把抓住冷夕顏的胳膊,冷夕顏想要出逃的腳步生生頓住。
“解釋什么?你們這么快就商議完了,我們什么時候動身去宣北國?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一下東西。”冷夕顏笑了笑,馬馬虎虎的打哈哈。
“冷夕顏!”宣戈似乎是真的怒了。
連名帶姓的叫,冷夕顏聽著還真是不舒服,心底一陣陣的發(fā)涼,“我在。”
“你確定你現(xiàn)在就要回寢宮收拾東西?”宣戈溫潤的臉色好看了點,似乎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恩。”不是有句話叫做,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嗎?不知道這個時候用在她身上可不可以?
“好,很好,冷夕顏你很好!”宣戈一連吐出幾個字,握著冷夕顏的手慢慢松開,聲音有些暗沉,“你走,現(xiàn)在立刻馬上!”
冷夕顏一頓,手不自主的扣緊了宣戈的手腕,聲音有一絲發(fā)顫,“我解釋,你問什么我都解釋。”
宣戈這次是動真格的了,沒有誰可以忍受自己所愛的女人身邊藏有那么深情的一個伴侶,似親人,似戀人,比親人更親,比戀人更近,這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爆炸。
宣戈猛的抽出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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