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清明,陽光明媚,春意昂揚,花開處處,芳香不已。
晨起,盥洗一番之后,后花園的涼亭處,逍遙微微皺著眉頭,看向眼前俊秀不已,豐神俊朗的男子,只見男子額頭綴著墨玉金冠,兩頰垂下兩縷,發絲柔順,墨色如水,亮若綢緞一般,劍眉邪飛入鬢,眸若星辰,漆黑深邃,總是帶著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傲挺的鷹鼻,棱形而性感的薄唇,鬼斧神工般的線條,一襲白色鑲金繡竹錦服,腰綴同色腰帶,佩戴者一方白色的盤龍玉,一把折扇在手,儒雅而溫柔。這男子,便是她的未婚夫西門靖。
端起一杯茶,嘴角噙著淡漠而疏離的笑容,逍遙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之中,記憶之中,自己十分的喜歡眼前的男子。幾乎每一次,自己遇到事情,她都會帶著溫柔的笑容,溫柔以待。
在加上家世上,兩人門當戶對。自己倒真的如愿以償的嫁給了他。可是,那一日,君家一門一百三十八口全部斬首與東街菜市口,可是西門府卻安然無恙。她的夫君,自始至終都從未出現過。
眼神閃過一抹冷幽,逍遙從記憶之中回神,“西門哥哥,找我有事?”
眨了眨眼睛,心思一沉,看來自己在解決少陽侯之前,還應該先解決這件事情。君家滿門抄斬,西門家為何能逃脫,那一場滅門慘局之中,西門家又擔當的是什么角色?
“遙兒,你過些日子便及笄,娘親說,希望能在你生辰那日,喜上加喜的將你我之間的婚事一并辦了。”聲音淡淡的好似雅致溫和,唇邊是溫柔的笑容,一把折扇打開,緩緩的扇著,目光柔柔的落在逍遙的身上,這樣的男子,不愧是當時五大公子之意的儒公子。端是文雅之極,溫和有禮。
“這,西門哥哥……”逍遙故作嬌羞的低下頭。果然,怕什么什么來。自己剛剛醒來,倒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嫁給西門家?的確,以前的她的確心儀這當時優雅有禮的儒公子,能嫁給他,卻是她修來的福分。
可是……現在的她,是重生之后的逍遙。不是那個只一心想要做個小女人的君逍遙了。
“呵呵。”西門靖柔柔一笑,那笑容中帶著淡淡的寵溺。“恩,這事情我應該跟柳伯母去說。不過,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西門靖言語一落,逍遙抬頭,望進那一雙帶著寵溺,柔柔深情的眼睛。心攸的一痛。那一日,西門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呢?君家一百三十八口全部被斬首,西門家為何沒事?
為什么我以嫁做西門家為妻,卻仍舊逃不過斬首的命運,這一切的一切,西門哥哥,你在后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你眼中的柔柔的深情,淡淡的寵溺,是真還是假?
侯門世家,像我們這種名門子弟,貴族之流,是我忘了,也是君家的環境讓我忘了,并不是所有的家族,都如同君家一般,團結友愛,不爭不奪,不管做了何事,君家的族人都會毫無猶豫的相護。沒有那些陰險骯臟齷蹉的事情。
“西門哥哥,遙兒明白,真的明白。”明白的是,你我之間,再無可能!不管你對逍遙是真情還是假意,都無所謂了。若君家滅門之局與西門家有關,我們就是仇人,如沒有,也不過認識的陌生人。
西門靖看著逍遙,總覺得今日的逍遙,特別的安分,嘴角的笑容完美的讓人找不到任何不妥之處,高貴,優雅,此刻的她一襲白色輕紗金絲鑲邊長裙,長裙之下,白色的錦緞上繡著徐徐如生的空谷幽蘭。眉若翠柳,鳳眸晶瑩璀璨,眸光亮若星辰,黑色的瞳仁,漆黑深邃透露出絲絲清冷。隨著她一顰一笑間,流光溢彩。傲挺的玉鼻下是殷紅若櫻花瓣的粉唇,皮膚白皙光華,好似凝脂,整個人端坐在那里,手上捧著茶盅,小口的抿著,一舉一動之間,無盡的高雅風華。
西門靖竟然看得愣了,這樣的逍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從前覺得逍遙很美,可是卻也與一般的大家閨秀無異,可是今日,他看著逍遙,竟然有種蟲子破繭而出,蝴蝶飛出瞬間的驚艷,一種鳳凰浴火重生之后,灼灼的光華。不管是那一種,都勾魂攝魄,讓人移不開眼。
“西門哥哥?”逍遙看著西門靖癡癡的眼神,皺了皺眉。
“額。遙兒有事要說?”西門靖恍然回過神來,有絲尷尬,作為京城中的富貴之流,他什么樣的美人沒有見過,可是像今日這般失神的倒還從未經歷過。
“沒什么事情,遙兒前幾日受傷之事,娘親讓我有空去廣勝寺祁福。”逍遙放下茶盅,微微一笑說道。記得再過三天,似乎就是自己的生辰了。世間有點緊迫。眸子動了動,逍遙望向西門靖,“西門哥哥要不要與我同往?”
“這樣,也好。你一人前往,我也不放心!”西門靖看著逍遙,對于今日所見到的逍遙,他有一種想要了解的沖動。總感覺到逍遙的身上透露出絲絲清冷的疏離。
“西門哥哥,在前面正廳等等逍遙,逍遙準備準備!”逍遙柔柔一笑。也好,讓你做這個證人。
“恩,遙兒慢慢準備,西門哥哥不急!”西門靖柔柔一笑,緩緩起身,朝著逍遙點點頭,便自行去了前面正廳。
逍遙看著那背影離開,緩緩的起身,然而人卻非回去自己的屋子,反而走向了左面的超手游廊。走了一段時間,前方是一座靜靜的祠堂。逍遙轉頭看了看跟著自己的丫鬟,“你們在這里候著!”
古色古香的祠堂,廊柱高聳。祠堂前面,供奉著君家的列祖列宗,后面是一件雅致的石屋,石屋外面刻著繁復的花紋,照君家祖籍記載,這些繁復的花紋,乃是上古的符咒。
對著祖宗的牌位,逍遙跪在地上,靜默的沉思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這才起身,越過白玉雕成的錦繡朝凰的屏障,朝著后面走去。走到石屋的時候,逍遙走向左面的死角。
“師傅,遙兒有事需要您的幫助!”
這石屋雖說是石屋。可是除了歷代家主,以及石屋之中居住的那君家族人之外,無人知道這石屋如何打開。卻說,那日貪玩,自己陪同哥哥在這石屋玩耍,因為這花紋繁復卻也煞是好看,便與大哥貪玩的用亂鑿,驚動了石屋里面的人,那人不知從何處出來,卻對逍遙十分有興趣,當下言明要收逍遙為徒。
后來逍遙才知道,自己這位師傅在君家的地位,比之作為爺爺的家主,更加的有分量。雖然她不解為何師傅只收她做徒弟,而不收哥哥和姐姐。
“進來吧!”聲音蒼老透露著濃濃的滄桑味道。每一次聽到師傅的聲音,逍遙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傷。因為,師傅的聲音總有種,師傅好像活了千年萬年,不死不滅,卻只能在這一方小小的黑暗石室之中,一日一日的虛耗光陰,不死不滅的無盡落寞。
話音一落,逍遙便被一道吸力,拉扯,眼前一陣模糊,再次清明,逍遙已經站在了黑暗之中。逐漸的接受了黑暗的視野,逍遙望向那滿頭白發,容顏滄桑的師傅。恭恭敬敬的一拜。
“丫頭,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有些不一樣了。”畢竟是活了許久的人,那一雙眼犀利不已,瞬間便看出逍遙的不一樣。
逍遙低垂著頭,漠然,對于自己重生的事情,沉吟了一番,保持了緘默。
“師傅,遙兒想讓您幫遙兒找一人,陪遙兒在廣福寺做場戲。”抬起頭,逍遙望入師傅那雙浩瀚如海的眼眸,朱唇輕啟,字字清晰的說道:“遙兒要成為不貞不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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