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晟琰鼓了鼓掌“琴妃的琴果然彈奏得越來越好了?!比缓蟊闵焓纸舆^了琴酥走來的身子。
“皇上您壞死了,就會取笑臣妾?!鼻偎职胪瓢朕倪M了晟琰的懷中“皇上又不常來清玡宮,臣妾這就只能呆在清玡宮中練個琴,唱個小曲丫什么的?!?/p>
“朕近日國事繁忙啊,這眼下還有一大堆奏折沒有批閱呢?!标社偎值氖?,將她放在了自己一邊哄著。
“皇上?!睆耐饷孢M來的亦得公公的聲,亦得過來趴在晟琰耳邊咬著耳朵“皇后娘娘那里出了點事情,看樣子鬧得還比較亂,皇上要不要過去看一下?!比缓箨社D過頭看了看亦得,想了想一旁的琴酥便有些猶豫。
再者亦得還再未說什么,襲璃便鬧進了清玡宮“琴妃,本宮告訴過你……”進來便看見亦得和晟琰還有琴酥一同在看著她“臣妾參見皇上,臣妾不知皇上在這里,臣妾失儀了,請皇上恕罪。”
“起來說罷。”晟琰起了身,走近襲璃“朕聽亦得說,你那邊出了些比較棘手的事?怎么樣,需要朕幫忙么?”
襲璃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琴酥,然后卻對著晟琰說“其實,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臣妾多謝皇上關心,只是……皇上當日賜給臣妾的丫鬟,好像生了些病,現在生命危在旦夕,臣妾自是覺得她伺候的不錯,所以,她出事了,臣妾有些擔心罷了,臣妾并無意驚動皇上的?!?/p>
賜給的丫鬟?……
“擺駕清心殿?!标社鼘η瀚e宮中人說著,亦得提高嗓子將晟琰的話重復了一遍。
襲璃跟在了晟琰身后,琴酥看著襲璃與晟琰離去的步子,苦笑,然后也跟了上去。
晟琰看到的是清心殿皇后的榻上是一穿著宮婢服飾的女婢,果真是她……
一旁的太醫,聚在一起商議,還有正在行診的太醫收回了把在半夏脈上的手,然后收拾了行帶,一邊搖頭一邊起了身子,走到一旁的太醫中也參與其中,見到晟琰走來,便一同回過身子,轉向晟琰“臣等參見皇上、皇后、琴妃娘娘?!?/p>
“這個宮女病情怎么樣?”晟琰故作無意的問著。
太醫們相互看了看,比較難為情的沒有人愿意說“這……”然后你看我,我看你的,終于有人肯上前一步說了“皇上,恕臣斗膽,這個小小的女婢不潔身自好,一周的身孕……如今已經被打掉了……”
身孕?
晟琰看看榻上的女子,她明明是那么痛苦,雅兒離開了之后,是她一直陪著自己,自己曾在她的肩膀上告訴她說‘夏……朕的心……很痛?!?/p>
這是他與她的孩子對么。
襲璃繞去榻前,手縛在半夏額前“懷孕?”然后撫摸著半夏的臉,看著她身下的擺裙上滿是鮮血“這妃嬪們懷孕還可以理解,可這宮女懷孕,本宮可是無法理解啊,皇后娘娘您這的宮女還真是風流啊,宮女都私自與外人通奸,這娘娘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么?妹妹這是實在無法理解姐姐啊?!比缓笏坪跻呀浐雎粤诉@清心殿中的其他人“本宮斗膽問一句,這小皇子究竟是不是娘娘你……”
“夠了!”晟琰上前一步一掌賞給了琴酥,清心殿中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琴妃用手撫著臉,回過頭,眼圈微紅的看著此時已經所有的表情都已經化為一眼冷眉的晟琰“小皇子的事,恐怕不是你該管的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妾錯口……”琴妃慌亂的跪在地上,用絲帕搽拭著眼淚。
襲璃看著晟琰腳下的琴妃,這樣子來說,皇上明明是知道小皇子并不是她的兒子的事情,那么當年她的兒子究竟在哪里?
“可是,皇上,宮女在宮中懷了孕,傳出去,這外面的人,滿國都的百姓可是會嗤笑我們的?!蹦鞘?,皇上的綠帽子,可不是這么容易戴的……
晟琰可恨的瞄了一眼跪在腳下,喏喏拭淚的琴妃“朕再給你說一遍,適可而止?!边@樣下去,不僅會葬送了半夏,恐怕連自己的龍顏也會喪失了。晟琰松了松已握緊的拳“傳朕指令,冊封傾半夏為傾婕妤,賞賜齋馨殿一座,介于傾婕妤并未注意自己已有身孕,導致小產,現送回齋馨殿養傷,給朕聽好了,長生殿的所有太醫全力搶救,若傾婕妤有個什么閃失,你們就提頭來見朕吧?!标社ラ竭?,就先這樣定下吧,無論無何,借這個風頭總是先可以給她一個名分了,哪怕她不想要也罷,這下便由不得她了,自己當日說過的‘朕要下旨將你的心擄過來……’正是因為這樣的約定,他才一直沒有辦法把她定為自己身邊的女人,這樣便恰恰為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借口,至于日后在宮中,她的日子定是會難過一些,后宮妃子說話的方式對于她定會是尖酸刻薄……
“臣……遵旨,只是,恕臣斗膽,婕妤不知是不知自己已有身孕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臣在娘娘宮中找到了這個……”太醫中有人將一寶匣子遞了上來,那個匣子是……
琴妃送的……
“這之中的香囊中所用的材質是:麝香、血珍珠、單紅、夏香等多種材料磨成粉末所練成的香料,而這麝香、單紅、都有墜胎的作用……這子嗣已經是保不住了,臣如今只能傾盡畢生所學,救治婕妤的性命……”
“有勞太醫。”晟琰摸了摸榻上半夏額上的汗珠,她一定很痛苦吧,可是自己現在什么也不能做“琴妃,皇后,你們隨朕來……”這個物件自己怎么會不認得,是自己當時隨手將苗疆恭送來的貢品賞賜給了琴妃的,半夏是皇后的人,而自己賞給琴妃的東西又怎么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皇后宮中,恰好只有半夏出事,最初留下那些舞姬的時候,當晚便是在姍莧閣中臨幸了半夏,后來長雅離開后,自己也并沒有召見別的妃子,只是每夜留在半夏閣中,恐怕,是有人存心演的這出戲作秀給自己看罷……
然后便揚身出了清心殿……
襲璃看著不情愿起身的琴妃,有些猶豫,并沒有決定下來要怎么做,這皇上突然找自己,想必和如今這件事脫不了關系的……
其實,他并不想堂堂南國國君,還弄得在和人偷情一樣,挑明了未嘗不是件好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罷。